韩度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两声。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不客气了。伸手拿起案桌上的一道令牌,随手扔下堂去,喝道:“来人,将此案主犯潘富捉拿归案。”
捉拿潘富一众衙役听完,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这一次,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动弹。
“大人不可!”县丞毫不犹豫的站起来反对。
韩度对他再也懒得掩饰厌恶,厉声道:“潘富乃是此案主犯,不将他捉拿归案,此案如何审理有何不可”
县丞若是早知道韩度口中的主犯是潘富,刚才就该毫不犹豫的和他撕破脸。不过,现在也不迟。
只见县丞“哈哈哈”大笑几声,一步一步的走到公堂中间,指着韩度,神色轻蔑的说道:“把县令李昂交给你拿回去交差,就算是给你面子了。如果你敢捉拿潘富,小心你们出不了溧阳县!”
这意思是要图穷匕见了啊,韩度高兴的拍拍手。笑着问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县丞,就能够让本官走不出溧阳县”
县丞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毫不在意的说道:“凭咱当然做不到,不过你虽然是正五品,但是溧阳县却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咱背后可不是一个人,而且在朝中也有人关照着咱们。”
听到县丞自诉朝中有人,韩度的眼帘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
而县丞见到,还以为韩度是怕了他们,神色更加的张狂。
韩度没有理会他,转眼看向一众衙役,说道:“本官让你们去捉拿潘富,你们一个个的都聋了么”
衙役一个个恨不得自己真的是聋了,把头压得低低的一声不吭。
韩度也没有指望他们,直接朝李继祖吩咐道:“派一队人去,将潘富捉拿归案。”
“遵命!”李继祖早就按耐不住了,现在总算等到侯爷下令,他满脸都是兴奋。
县丞见韩度执意要捉拿潘富,完全没有一点顾及的意思,禁不住尖叫起来:“你疯了么,告诉你在溧阳,你就别想捉拿潘富!”
韩度转头看着他,冷笑两声,道:“那多好,本官偏偏就想要试试。将县丞给本官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衙役自然是没有敢动手的,但是李继祖挥下的士卒却不会惯着县丞。两人直接上前,一人抓住县丞一只手臂,像提小鸡仔一样,轻而易举的便将县丞扣住,朝大牢走去。
县丞愤怒的大吼,“你这狗官,你真是疯了,你竟然敢抓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很快县丞就发现,他的大吼对于两个士卒来说,根本就一点作用都没有。于是他连忙朝着两边的衙役吼道:“你们还不来救本官,还愣着干什么”
衙役的头听了,就要站出来。
韩度冷冷的目光朝着他杀过去,厉喝道:“不怕死的,就站出来。”
轻飘飘的一句,顿时让刚刚迈出半步的衙役头子顿时凝固在半空中。
若是韩度之前没有杀牢头的话,他的这句话或许不会起一丁点的作用。但是现在,韩度给了众人一个一言不合就可以直接杀人的狠辣形象,顿时便将所有的衙役都给震住。
毕竟他们和县丞交情再好,那也要有命才行;再多的钱财,那也要有命才能花。
仅仅只考虑了一息时间,衙役头子便将脚步收了回来。
其他衙役见到领头的都没有动作,他们自然更加不敢站出来帮县丞。
看到这一幕,县丞简直是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以往这衙役头子有多巴结他啊,逢年过节送礼就不说了,每次见面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自己当作亲爹供起来。可是现在,却对他视而不见。
“好,好,哈哈哈”
县丞在一阵癫狂的笑声中,被拉进大牢,关在李昂的旁边。
处理了县丞,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韩度。原本以为抓一个潘富,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还出了变故。
很快,去抓潘富的人回来禀报,“侯爷,潘富跑了。”
韩度神色不变,轻声问道:“他全家都跑了吗”
“那倒不是,就只有他一个人跑了,他的家人倒是都在。”士卒回道。
韩度猛然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既然抓不到潘富,那咱们就先将他全家抓起来。走,这一次本官亲自去。”
韩度带着李继祖和挥下士卒,没过多久便赶到潘府。
如此大的阵仗,顿时惊呆了县城的百姓。这些百姓早对潘家恨之入骨,只是以往被压迫着敢怒不敢言罢了。现在看到有官差上门捉拿潘家人,一个个都站的远远的,满眼好奇的看着这边。
不过其中也有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悄悄的退出人群,连忙转身跑开。害怕沾染麻烦的人很多,这样的人混在其中毫不起眼,也没有去注意到他们。
看着雕梁画栋的潘府大门,韩度挥挥手,“去,将潘家所有人全部捉拿,胆敢违抗者格杀勿论。”
“谁敢擅闯潘府!”一队仆役持着刀枪棍棒,从潘府里面顿时冲了出来。从人数上来说,不仅完全不比韩度这边的士卒少,甚至还占据一些优势。
为首一人满脸横肉,长的膀大腰圆五大三粗,光着膀子,上半身只披挂了一张衣襟,像个野人一样堵在门口。
士卒当先一人丝毫无惧,一步上前,抽出钢刀喝道:“钦差大人有令,捉拿潘府所有家眷,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此人闻言,顿时嗤之以鼻,道:“俺只认潘府,不认识什么狗屁钦差”
还没有等他说完,士卒顿时一声大喝,“杀!”
那人一惊,顿时暴怒道:“给俺打死他们,这些狗东西竟然敢来真的”
一众仆役一拥而上,可是他们哪里是身经百战,能够和蒙元人硬碰硬的山字营士卒的对手刚一接触就被杀的人仰马翻。
这些仆役平日表现的无比凶狠,甚至在欺压殴打百姓的时候,也能够下去狠手,甚至将人活活给打死都不在话下。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是见过血,手上有着人命的亡命之徒了。
但是在山字营士卒的刀下,却如同一只只小鸡仔一样,轻易就被砍翻一片。
尤其是当他们自己的血溅到他们脸上,自己的手脚被砍断之后,一个个顿时哭爹喊娘起来。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平日里的威风都是百姓的忍让给的。真的遇到狠人,他们的表现和寻常百姓没有两样,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一触即溃,用这来形容潘府的仆役最为合适。
唯一有胆量一点的,便是为首的那人了。只是他胆量够了,杀人的技艺却是比之士卒差的太远。
一个身形远不如他的士卒,在他挥刀看来的时候,抬刀挡了一下。然后便是反手迅捷一斩,此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被士卒给斩断了脖子。
顷刻之间,潘府门前残肢断臂密布,血流成河。
韩度就站在这片血泊之中,面不改色的等了不过一刻钟,潘富的家眷便被绳子给绑成一串,从府里押了出来。
“末将幸不辱命,潘府所有人全部捉拿,胆敢反抗者全部就地正法。”
韩度看着眼前的校尉,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全部押回大牢,听后发落。”
“住手!”
韩度还没有转身,就听到一声大喝远远的传来。
转过身来,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穿锦缎的老者带着一群衣着华丽的人,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自己走来。
此人来到韩度面前,先看了一眼潘府门口的满地死尸,不由得眉头大皱。随后又换上一副笑脸,朝韩度拱手道:“钦差大人前来溧阳,小老儿蒋一儒有失远迎。不知道什么地方惹怒了大人,还请大人明示,小老儿一定有错即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在下等为大人准备了宴席,还请大人赏光。”
韩度看了蒋一儒一眼,这位就是潘富背后的主使啊。自己原本还想要找他呢,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胆子送上门来。
笑了笑,意味不明的道:“你们为本官准备了酒宴”
“是是是,保管大人满意。”蒋一儒呵呵笑道,还凑近一点,轻声说道:“大人您看,是不是先蒋这些人放了,他们都是潘府的妇孺,罪不及家人嘛。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
罪不及家人可是你们这些混蛋逼迫百姓的时候,却没有放过他们的家人。而且百姓无罪,凭什么要蒙受此不白之冤
不过既然蒋一儒想要玩,韩度也耐心的和他玩玩,“包我满意你们知道我要的什么”
蒋一儒呵呵笑了笑,细如蚊吟的道:“大人不就是想要钱嘛,请只管说个数。”
韩度瞥了他一眼,心道,我才不要钱,我只要命!
蒋一儒是有着和韩度谈条件的底气的,因为他在朝中是真正的有人在护着他。
韩度笑了笑,说道:“此案也和你有牵扯。”
手指朝着蒋一儒一指,然后又指向他身后的那些人,“还有你们。”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一起去县衙,交代个水落石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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