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周明月跪在地上,“妾身也没有争宠的意思。”
“回吧,今天就走,我派人送你回去。“
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若没有带周明月过来,兴许,这些都不会发生。
李越也是意兴阑珊。
秦墨将一手烂牌打成了听牌。
他又打成了放炮。
岂止是失意,更多的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
“郎君”
“回去之后,好好休养身子。”李越招来了王保保,“你护送侧王妃回去。”
“殿下,奴婢舍不得”
“滚!”
李越一脚将王保保踹翻,“当初本王让你守好她们,你是怎么守的要不是念在你跟本王一起长大,早劈了你。”
王保保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发颤,“奴婢也是担心殿下的安危啊!”
“把她们的尸首带回去,以后,你就替她们守灵吧!”
李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院。
王保保如丧考妣,旋即转头看向周明月,怒从心底起,“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离开湖心亭,她们都不会死!”
周明月俨然失宠了,回了京城之后,日子肯定不好过的。
她攥着粉拳,万分不甘,“好一个铁石心肠的薄情之人!”
如此掏心掏肺的对李越,却不抵秦墨三句话。
很快,李越身边的侍卫来了,周明月被请上了马车,当天就离开了苍梧郡。
而周明月被送走的消息,秦墨也知道了。
他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李越还没有彻底昏头。
这周明月可不是什么单纯的人。
他甚至在想,如果当初留她当个睡前故事机,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憨子,我已经把人送走了!”
李越走入议事厅。
柳如剑见状,挥退了厅内的人。
秦墨抿着嘴,依旧不吭声。
“憨子,实在不行,你再揍我一顿,行不”
“我吃饱了撑得,揍你有什么意思!”秦墨撇撇嘴。
见秦墨开口,李越连忙道:“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要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委屈了”
“我自己犯的错,有什么资格委屈。”李越苦着脸道。
“我就是帮你太多了,让你觉得什么都有我兜底,你真当我神仙呢
你知不知道,哥们在海外飘了快一年,才回京城,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
秦墨生气的道:“我是你爹啊,把饭喂你嘴里还不行,还要我嚼烂了是吧”
李越拉了拉秦墨的手,“憨子,你别气了,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滚开,别恶心我!”秦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总之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别啊,憨子”
“你这一战,把咱们前两年的努力都快打没了,你这个狗屁贤王,现在成了乌龟王了。
别说做兄弟的不够意思,摆平了岭南的事情后,你要是还这个死样,你该就藩就藩。
就算强行让你上去,你也做不好皇帝。
满脑子都是女人,你能成什么事”
李越被骂的不敢吭声,心里憋屈极了,“我数次向父皇写信要人,父皇都没有应允,若是父皇给我人,我也不会无人可用!”
听到这话,秦墨差点没吐血,“勇猛跟大宝他们不是在镇守驿道就是在戍边,小柴跟小窦跟我去了倭州,父皇派谁来合适
当初是你自己要来岭南的,谁逼你了
十四去川蜀,身边就几个人,人家现在把当初吹得牛都兑现了。
你呢
脸都快扇肿了。
你还有脸怪父皇。
新法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公平!
父皇信任你,才让你来岭南,才不愿意别人过来插手岭南,让你自由发挥。
做得好,便是璀璨夺目的大功劳。
哪怕十四做的再好,也是无用的。
你不能体会父皇的苦心,还在这里哔哔,该你的”
两人一年多没见,李越发生的变化,都让秦墨麻了,肯定是周明月搞的鬼。
这臭娘们不能留了,必须弄死!
“十四现在呼声很高”李越心里直突突。
“这些你先不要管,你就把岭南的事情摆平,将功赎罪。”
这狗东西,真废了。
到现在还在想这些。
“憨子,你放心吧,我一定可以的。“李越认真的道。
望着李越离去的背影,秦墨眼中满是担忧,到底是自己穿越过来第一个兄弟,他是真不愿意改弦易辙。
是夜,六千骑兵出苍梧。
柴荣带着三千人去了永平县,而窦遗爱则去了随安,一同前往的还有柳如剑。
裴兴则带兵镇守苍梧咽喉,都城县。
秦墨就守在大都督府,看着六扇门送来的密报,他不由松了口气。
“没死啊,行,命大!”
这密报,是高凉郡发来的,发密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剑歌。
信中详细的说了,他们是如何在叛军的追击下逃出生天的。
一同逃离的还有白不易,元大真,以及二百学子。
当初大火烧山,他们也是运气好,躲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才得以活命。
而这些叛军也很谨慎,足足沿着山搜寻了他们大半个月,才离开。
大火烧山烧死了很多动物,他们一边躲藏,一边靠着这些动物尸体才得以存活。
下山之后,他们装作普通百姓,又折返回了高凉郡,一边监视冯氏兄弟动向,一边寻机会刺杀他们。
三千多人,只活下来两百多人。
秦墨也是心塞。
不把岭南杀个底朝天,自己都没脸当他们的教主!
“少爷,不早了,先休息吧!”高要说道。
“睡不着。”秦墨把密报烧了,旋即奋笔疾书,写了一份密报,“小高,连夜送出去。”
高要也是心疼秦墨,赶了十几天的路,都没好好休息。
一来就备战,还大动肝火。
跟秦墨这么久,还从没看过秦墨如此生气。
把密报送走之后,高要道:“少爷,您眯一会儿,我给您揉揉脑袋!”
秦墨也是真累了,连日来的疲惫席卷而来。
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转头就倒在蒲团上眯起了眼睛。
高要则为秦墨按起了太阳穴,见秦墨睡觉还皱着眉,轻声道:“少爷,睡觉就不要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了。”
她伸出手,轻轻的将秦墨眉宇间的川字揉开。
而此时,高凉郡中,六扇门的地下聚集地。
“都督这两日估计就要到岭南了。”李剑歌脸上满是喜色道:“有都督坐镇岭南,平乱肯定不成问题,我们得想办法,为大军制造胜利的契机。”
“怎么制造契机”白不易急忙问道。
他现在满脑子就两字:报仇!
白不易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炸药包,“它,就是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