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宁脸色一白,他又想起了自己年少时那恐怖的一幕,对于眼前这个一百多岁,却有着一副孩童模样的陈无量,更加怕了。
“起来吧,废物一个。”看着陈万宁被吓的脸色煞白,陈无量冷哼一声。
陈万宁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父亲,我打算把家主的位子传给陈良,他爸被老大给杀了,我要给他一个交代。”
“应该的,本来我是很看好正业的。”陈无量叹了一口气,一张满是稚气的脸说起话来却无比的老气横秋:“他凡事谋而后动,思而后定。”
“如果陈家交给他,未来会走的更远,现在玄阳宗倾全宗之力支持陈家,余下的几位长老家族发展不尽人意,早已经有人颇有微辞了。”
“偏偏这个时候,我们陈家又出了这档子事情,这让其他的几位抓住了打压我的机会了。”
“别的不说,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高泰然,也在不停的找麻烦。”
“那怎么办”陈万宁有些傻眼了,高泰然之前和叶星辰对阵受伤,现在刚出头。
玄阳宗内部的事情他是有些不懂,但他确信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有争端也是正常的,而且玄阳宗的内部向来不合,现在看来,果然不是铁桶一只。
“呵,能怎么办凭他区区一个高泰然,还不够资格跟我斗。”陈无量冷笑:“半路出家拜入我玄阳宗的人,没什么根基,但他反复横跳,也着实让人心烦。”
“要不,我们想办法让他回宗门中去”陈万宁小心翼翼地问。
“回宗回去干什么”陈无量哼了一声:“他现在和屈长老走得极近,而我和屈博才又向来不合,如果没错,这家伙是想和屈博才一起对付我。”
“这次既然出了山门,那就没有让他再回去的理由。”
陈万宁心里咯噔一下:“父亲,这是要除掉他吗”
“不然呢这种祸害,留着迟早要出事。”陈无量在室内来来回回地走着:“只是要让他死得不留痕迹,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可以从国外找些高手过来,只不过时间相对长一点,毕竟高泰然是天象二境的高手。”陈万宁连忙表示。
“找人杀他,最后不还是会查到我们头上”陈无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陈万宁一眼。
“是,那父亲的意思是”陈万宁一脸的问号。
“呵呵,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借刀杀人更隐秘的事情了。”陈无量哈哈大笑,他满是稚气的脸上现在充满了奸诈。
“借叶星辰的手,杀了他”陈万宁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他一拍大腿:“此计好,但是叶星辰会不会上当这家伙可是一个老狐狸。”
“他当然不会上当。”陈无量冷哼一声:“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是工于心计,八百个心眼子,比起陈家任何一个子孙的心眼都要多。”
“那,怎么才能借他的手杀了高泰然”
“容我好好想想。”陈无量闭上眼睛挥手道:“你退下去吧。”
陈万宁点点头,退了出去。
出门以后,吴力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怎么样找到那混账了没有”
“已经联系上大公子了,但是大公子并不承认二公子是他杀的。”吴力说:“他说自己是打算动手,但没动手之前,二公子就找上门来自杀陷害他。”
“老二是自杀的”陈万宁一脸骇然。
“是,按大公子的说法,确实是这样的。”吴力点点头。
“不可能。”陈万宁声音低沉:“老二没有理由自杀,当年为了保命,他装疯卖傻的当了二十年的二世祖,现在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自杀”
“这些,还是要找到大公子以后当面问清楚。”吴力说:“但是大公子现在一直不肯透露他的行踪,我们也一直在找。”
“找,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陈万宁冷冷的说。
陈正谊确实还没有离开燕京,他在一个情妇这里。
一个酒吧的老板娘,三十多岁,为陈正谊生了一个儿子。
而她也是陈正谊最信任的人,这几天他一直躲在这里,由这个女人照顾着。
“把你衣服换一下,我帮你洗了,另外我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菜,最近几天,数万人马在疯了似的找你。”女人解下了腰间的围裙:“没事的话尽量不要出去。”
“云竹。”陈正谊伸手揽住了女人的腰:“我现在变成这样了,你一点也不嫌弃我吗”
“嫌弃什么”云竹幽幽地说:“我是你的女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陈正谊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呵呵,没想到,被我亲弟弟陷害。”陈正谊惨笑:“我这样,和一条丧家犬又有什么区别”
“老二啊老二,你可真够狠啊,为了夺位,你不惜用自己的命陷害我,够狠,够绝情…”
“你先下手,吃东西吧。”云竹说。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陈正谊摇摇头。
“那你想干什么”云竹撩了一下头发,显得风情万种。
“吃你…”陈正谊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到了床上。
一番折腾,陈正谊点起了一根烟,而云竹裹着一条毯子,毯子下面是她玲珑的身材,她微微地喘息着,两眼空洞,看着天花板。
“儿子呢在这里几天,怎么没有见到他”陈正谊问。
“儿子”云竹笑了:“早些年就送到国外去了。”
“也好,早点为他安排好一切。”陈正谊深有感同地点点头:“他今年该有岁了吧”
“是的。”云竹没有看陈正谊,而是把目光看向窗外,她幽幽地说:“如果他在,应该岁了。”
“很想见见他。”陈正谊自言自语的说:“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要和他相认。”
“不用了,没机会了。”云竹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陈正谊的眉头一皱。
“他去国外是治病的,两年前他患上了绝症。”云竹的语气平淡,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国外保了一年的命,终究还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