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公立医院的监护室里,一个女孩依旧没有脱离危险期。
一名身穿长袍的老者手里拄着拐杖,在监控室里陪着女孩。
这个女孩就是陈文浩的同学刘香,而这个老者则是她爷爷刘五岳。
金陵刘氏是一个大姓,在当地的影响力也是极大的,刘氏坐落于城北的几个村庄,刘五岳则是刘氏氏族的族老。
看着孙女依旧昏迷不醒,刘五岳的神色愤怒,他清楚孙女不是无缘无故昏迷的。
他的儿子担任惠民社区的对接工作,前些天被人诬陷贪污被调查,现在还在禁闭期。
孙女前些天在孤儿院里帮忙,出门就遇到了车祸,他清楚这些接踵而来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原因的。
“刘老,今天孩子的情况不是太乐观。”一名查房的医生带着几名助手走了过来。
“李医生,我求你想想办法,孩子还年轻,如果醒不过来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刘五岳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的,但是刘老,小姑娘受伤对脑部损伤挺严重的,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三天时间,如果她能醒过来,就说明她醒过来了。”
李医生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她这一次醒不过来,恐怕……总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五岳点点头,他仰起头,老泪纵横:“我刘五岳自认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情,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得起族人,为什么会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
“刘老也不要太难过,等等吧,也许会有奇迹出现的。”李医生安慰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以这种程度的脑损伤,刘香恐怕是醒不过来的,但是面对这个已经八十多岁的老人,他还是不忍心把事实告诉他。
刘五岳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离开病房。
李医生摇摇头,带着一帮助手离开了病房。
刘五岳叹了一口气,他咬牙切齿地说:“梁家……你们好狠啊,我老头子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和你们斗到底。”
就在这时候,陈文浩带着叶星辰走了进来,他看到刘五岳连忙说:“刘爷爷,我来看看小香。”
“你怎么又来了”刘五岳抬头看向陈文浩。
“刘爷爷,小香伤成这样,我作为同学关心关心是应该的。”陈文浩说:“我没别的意思。”
“行吧,小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刘五岳叹了一口气:“但小香的事情你别靠得太近了,对你不好。”
作为民族的族老,老爷子活得比谁都通透,他知道自己儿子被控制是什么原因,也知道孙女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无意间撞破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
现在这件事情他不让任何人插手,怕的就是连累到其他人。
但是陈文浩这小子上赶着往前凑,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这不由得让刘五岳有些担心他的安全了起来。
“刘爷爷,我不怕。”陈文浩没听明白老头话里的意思。
“小子,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你记清楚了,小香和她爸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刘五岳索性明说:“所以他们现在是受到了针对。”
“对方的来头太大,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以后没事别往这里来了,否则的话会连累到你和你的家人。”
“这……”陈文浩愣了愣,刘五岳话里的意思他这才明白了过来,他有些不解地问道:“刘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明白一些吗”
“小子,别问了,问多了对你不好,你来看看小香可以,有些事情就别打听了。”刘五岳挥挥手,陈文浩这小子不错,但他也不能连累了对方。
“是这样的刘老,我是个医生,文浩带我过是为这姑娘看病的。”叶星辰走上前说。
“看病”刘五岳有些意外的看了叶星辰一眼,看他太年轻,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小伙子,我这孙女受的伤挺严重的,医生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三天是危险期,如果能挺过来她可能会醒过来,否则的话只能一辈子躺在病床上了。”
刘五岳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明白,这么重的伤多半是挺不过来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需要操心了,谢谢你。”
“刘老这是打算怎么办等着孙女挺不过来,然后送她一程,接着去找梁家拼命”叶星辰淡淡的说。
“你说什么”刘五岳吃了一惊,他猛地站了起来。
是的,他是这么打算的。
儿子被调查,虽然没有定罪,但多半后半辈子会坐牢,那些人已经把罪名给坐实了。
孙女如果挺不过来,他也不忍心孙女受这份罪,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孙女醒不过来,他就亲手拔了氧气管,然后收集好梁家惠民社区的一些黑幕证据,和梁家拼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叶星辰给看透了,这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老人家不想连累别人,所以刘氏氏族这么大的群体,你也不打算动用。”叶星辰说:“但你想过没有,对方可是丧心病狂的人,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以一己之力,怎么对抗他们”
“对抗不了,我就一头撞死在梁家的门口。”刘五岳愤然道:“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公义天理,我刘氏氏族数千族人皆是有血性之辈。”
“我死了,这件事情势必会闹大,他们梁家有本事,把我们刘氏整族灭了,否则我们刘氏一族,势必会和他们不死不休。”
“老人家别动怒。”叶星辰连忙劝道:“你这么做确实是能让梁家难以交代,但这么大的一个梁家他们随便找几个替死鬼出来就行了,你此举,搭进去自己和孙女的命,梁家根本不伤筋动骨,这样根本得不偿失。”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我老头子老了,无权无势,就凭着一腔正直。”刘五岳的神色愤怒:“我不相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