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川堆起笑,随后扭头对我们说。“还不快谢谢咱们局座大人。”众人站在张陵川的身后,齐齐朝着局座行礼大喊:“谢谢局座大人!”然而局座却幽幽叹息:“走吧!”走出病房外,有医护人员给我们蒙上了黑色的布条。反正就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特调局的位置。似乎是走了一段路,又坐了一段车。最后还上了船。足足整了一两个小时,才将我们放下来。我掀开黑布帘子,恰好发现自己正处于迷踪山山脚下。局座眼神在我们几人中一滑而过。最终定格在了张陵川的身上。“如今局势动荡。”“你少惹事,多想想自保之路。”“别总觉得遇事了,来找我就能给你解决。”张陵川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咱们有局座护着,怕啥啊。”“哼。”局座只是无奈地摇头,缓缓抬头看着天。“要变天了。”“有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后续的日子,我只想在迷踪山好好陪着那帮生死兄弟。特调局局座这个位置,后续上头会派新人来接替。”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震惊。“局座,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陵川眉头一拧,当即就要上前问个明白。可是局座却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好了,你们快回去吧。”“趁着我还能保你们,避一阵风头,以免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中。”说完这话,他便扭头缓缓朝着迷踪山上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酸。可此时我们也别无他法。见众人态度消沉,张陵川罕见地开口道:“既然出来放风了,一会带你们去大酒楼吃顿好的。”“这次我请客,你们尽管放开肚皮吃。”陈和尚听得两眼放光。“那必须去御院了,那里的菜品堪称一流。”张陵川没好气地开口:“你一个和尚怎么这么会吃?那地方不止菜品一流,我看价格也是一流!”陈和尚摸着硕大的肚子:“常言道,酒肉肠中过,佛祖心中留。既然有机会出来,那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话说吃完饭后,我们还能不能去洗脚城……”张陵川当即抬腿就踹过去。“我把你丢狼窝里。”“还想去洗脚城,你咋不翻天呢!”他们一路打打闹闹,我内心却有些阴沉。郑怀民说,特调局有个大魔头不见踪迹,那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我却怀疑,那个魔头此时就藏在我的身体里。因为就在刚才,我耳边又听到了那个老人的说话。“末法时代即将到来,届时妖魔当道,人世毁灭。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吧。”说完,他轻轻喟叹。我的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团棉絮。闷得发慌。这时,走在前头的张陵川嚎了一声:“余天一,你发什么愣,快跟上来!”我抬起头,堆起一个笑:“来了。”我不知道末法时代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它要到来,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珍惜每一天的日子。随后,爱咋咋吧。走上前去之后,张陵川一边抽着烟,突然问我。“当时我们都以为,镇妖塔内只是蒋家的实验基地。”“只要捣毁掉,就万事大吉。”“可是后来,我们才发现,整个镇妖塔内,都变成了一条逆行阴阳路。阴间的各路邪祟一涌而出,我们根本打不过来。”“最后我们全都被抓进去了。”“当时我们知道,若是我失联久了,特调局会直接派人冲进镇妖塔,只不过我没料到,居然是你们先到了。”听到这话,我也忍不住向张陵川说起那天的情景。“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镇妖塔已经变成了那样。”“刚入塔里的时候,就遇上了无量鬼王。”张陵川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你们居然遇上那家伙了?”“卧槽,这姓蒋的究竟是想做什么!”“然后呢?你们是怎么从它的手里逃出来的?一定是费了不少的劲吧?”听到这话,我干笑了几声。“无量鬼王的确挺难对付的。当时怀民哥都做好了牺牲自己,让我们跑路的准备了。”“但是——”说到这,我小心翼翼地朝着四周围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才悄悄地对张陵川说。“其实,我们是弄死了无量鬼王后,才得以前行。”听得这话,张陵川嘴巴有些僵硬。“凭你们几个,能弄死无量鬼王?”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头道:“是真的。是用我的血杀死的。”我这话还没说完,张陵川当即一脚踹过来。“别乱说话!”卧槽,他怎么一言不合就抬脚踹人啊。妈的。我捂着被踹的地方,倒吸一口冷气,刚想开口,就看到他的神情不对。“你知道多少。”“关于你自己的身世。”听了这话,我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低声开口:“我全知道了。我的血可以驱邪避祟,我就是用这个方法,杀死了鬼王还有蒋世辰。”张陵川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他皱着眉,重重叹息。“当时有多少人看到,你用血诛杀邪祟。”我回过神来想了想,似乎,人还不少。于是我老实开口道。“当时镇妖塔下除了蒋世辰外,还有一帮鬼脸罗刹的信徒,以及一个很奇怪的男人。那男人肩膀上有一只死人鹰,而且他自称是神的使者。”“还有孟梓矜和郑怀民都看到了……”张陵川缓缓闭上眼:“他妈的,这可真是个坏消息。”“老板,问题似乎也没有这么严重吧。”张陵川严肃地看着我:“龙血驱邪,龙骨镇国。你这体质天生就是祥瑞,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必会把你抽血去骨。”“到那时,你可就活不成了。”还有这种事情?我先前怎么没有发现!张陵川跟我解释说,龙骨命格之人,并非一开始就能展现出神通。而我时常偷学玄学功法,体内龙血已经开始逐渐觉醒。张陵川摇了摇头。“你果然是个大麻烦。早知道把你丢给特调局算了,妈的。”我倒是乐观许多:“反正你已经把我捡回来了,不关我是个什么玩意,你都得对我负责。”张陵川越想越气,又抬脚踹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