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张陵川手掌心那颗小虫子。瘦瘦弱弱,看起来可怜极了。“老板,你这玩意真的有用?”张陵川眼眸低垂:“有用。”他这一脚踹门多帅,后面赔钱的时候就有多狼狈。我们又是道歉,又是赔款。最后才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但是回到我们自己包厢的时候,张陵川很是兴奋。“你们赶紧吃,今天晚上咱们干一票大的!”孟子衿喝着碗里的汤,冷冷开口:“你这阵仗闹得这么大,确定我们追出去,还能找到人?”张陵川仍是难掩兴奋。“你们抓过黄鳝吗?”众人不解地看向他。张陵川忍不住跟众人开屏。“在乡下,想要抓住黄鳝,你们直接在它洞口设陷阱,它不会上套。”“但是我们可以在荷塘各个角落都设置各种陷进。然后再在黄鳝经常出没的地方故意惊扰它。”“它们受到惊吓了,便会慌不择路,四处逃窜。这样,更容易踏入我们预先设好的圈套。”我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孟子衿毫不犹豫地拆了张陵川的台。“你才刚出来,来得及给他布置陷阱?”张陵川神秘一笑。“你们对我的人脉和手段一无所知。”“从现在开始,大家立马进入一级备战状态。”随后,我就看见他转身过去拿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说实话,我还挺好奇的。便走上前去问他。“老板,你打算怎么给蒋世勋设套?”张陵川转过身对我们几人说。“刚才我确定了,包厢里的人就是蒋世勋无疑。”“还有一件更严重的事情要跟你们说。那就是我们闯进去那一瞬间,听到蒋世勋跟那帮樱花国的人说,他们即将进行一场交易。”孟子衿轻轻皱眉。“什么交易?”张陵川这时,脸色已经变得严肃,他强压住心头怒火。“我听到蒋世勋想把镇海皇钟卖给樱花人!”镇海皇钟?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这是个什么玩意,在场其余几人伸手猛拍桌子。“蒋世勋疯了吧。”“镇海皇钟是我们中土镇国之宝,还是唯一一件能够压制住阴间游魂的神器。”张陵川点了点头,对我说。“咱们中土这边,自古以来便是阴阳不同道,各行各的路。”“其实,这种所谓的规则,阴间那帮家伙怎么肯遵守?之所以到如今,这个世间还有秩序,就是因为我们中土的玄学前辈们流了不少血才换来的结果。”我点了点头。说白了,所有的规则,都是强者制定的。“这镇海皇钟,便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器。”“有它镇国,我们才能山河无恙。蒋世勋这样做,无异于卖国!”王老头冷着脸:“蒋家都要谋反了,还顾得上这玩意?”“要我看,以他的狠辣,以免消息遗漏出去,必定会先除掉我们这几人。”张陵川点了点头。“是啊,而且不仅是我们几人,只怕是这一整个酒楼都得遭殃。”他话音落下,仿佛印证这句话似的,我们突然听到酒楼外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酒楼着火了!”听了这话,我急忙朝外头看去,结果发现熊熊大火已经烧到了二楼!那灼热的火舌往上扑腾,我看得眉头一皱。“老板,咱们冲出去?”张陵川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妈的,为了不暴露自己,他竟然要拿一整个酒楼的人来陪葬?”“蒋家人都是疯的!”孟梓矜走上前去:“张陵川,你做法招雨能不能顶一顶。”张陵川叹气:“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这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来自地狱的的无量符火!”“就算消防车来了,也没用!”这他妈的,不是要把人逼进绝路?怪不得蒋世勋走得那么潇洒。原来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要让所有人去死。这份手段和狠心,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觉得,蒋世勋比蒋世辰要难对付多了。“再不想办法,咱们就得烧死在这。”陈和尚望着那熊熊大火,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佛号。凭我们几人,逃出去不在话下。只是,光我们逃出去,这酒楼里的人,要怎么办呢?张陵川拿出他的包,将紫色的符箓全拿了出来,随即在上头画了几笔,符箓自成。“先用水符抵挡一阵。”“我已经通知特调局前来支援了。”“很快,他们就回过来。”张陵川没有骗人。那几枚紫色的符箓丢下去后,火势减弱了不少。但是仍然不能彻底灭掉。这时我有些犹豫地问张陵川:“老板,这个符火来世冥府地狱。”“你说,如果用我的血,会不会有作用?”张陵川一刀眼神飞过来。“余天一,如果你不想被人抽血扒皮的话,这种话今后不要再说!”我轻皱眉头。如果局势危机,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酒楼里的人都被烧死。好在这时,特调局的飞机及时出现。他们用特质的符水喷在火上,很快就把这火给浇灭。直到这一刻,张陵川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哥几个,来活了。”他看着手中那颗小虫子,对着我们几个说。“要不是蒋世勋丧心病狂放符火烧人,我还真没把我能设局引他进来。”“如今特调局出面,他一定会慌张。”“人一慌,破绽可就多了。”陈和尚扭头看向他:“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张陵川神秘一笑。“今晚,就先抓几个阴阳师,带回去丧葬街给你们练手玩。”“老板,你要把蒋世勋的买家给抓走?”张陵川点头:“是啊,然后咱们再假扮成买家去忽悠蒋世辰。”“怎么样?”“好玩吗。”好玩?我看是极其危险才对。那几个樱花国的阴阳师,必定不是省油的灯。咱们想悄无声息把人办了,怕是不太容易。不过,既然张陵川想玩。我们几人自然是奉陪到底。符火被浇灭后,我们便悄无声息地离开酒楼。然后跟着张陵川七扭八歪,缓缓走进一个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