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川望着地上那个信封许久,有些不耐烦。“我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赶紧进去收拾东西,今夜就动身!”我点头,当即抬腿走进铺子里,将我和张陵川的衣服囫囵收拾一通。可扭头要走之际,却听到地窖里头,有声音传来。那声音“砰砰砰”像是什么东西在敲击地窖的门。上回地窖的锁轻易被我们拆掉之后,张陵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把鲁班锁。据说是采用特殊材料加符文秘制而成,寻常妖物都没法破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碰。毕竟那把锁价值连城。万一有个闪失,就算把我卖了也赔不起。然而下一秒,地窖的大门就被一个爪子毫不留情地拍开。紧接着,穷奇神兽一脸无辜地蹲在了我的面前,妖娆地……舔它的爪子。“卧槽。”“您又想干什么!”张陵川冲上前来,看着那只穷奇气得双目崩裂。“知不知道这把锁很贵的!”“卖了你也赔不起啊!!!!”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道,果然。还好这事与我无关。但我终究是太天真。张陵川抬手又给了我一下:“余天一,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厮把我们的门给拍烂了?”我干笑几声。“老板,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能阻止这位爷的模样吗。”此时的穷奇并未显露真身,看上去就像是狼狗大小。张陵川蹲下去问它。“大爷,您有想怎么着?”“我们有些急事立马要出去一趟,麻烦您老在这看家。”怎料穷奇摇头。我有些好奇。“老板,它是不是饿了?”毕竟,这穷奇也不知道在地窖里关了多久,说不定一直没吃过东西呢。谁料,张陵川白了他一眼。“那你问问它饿不饿。”“要是真饿了,我是不是还得出去抓几个人给它吃。”穷奇大爷不开口,只一个劲地蹭张陵川的裤腿。正当我感叹这么一只神兽怎么就变成了宠物时,张陵川突然开口道。“什么?”“你也想跟着我们出去?”“不成!”他二话不说,就把那位神兽大爷也丢回地窖。“您老还是好好呆着,那也别去。”“否则,叫有心之人瞧见,对您对我们都是个大麻烦。”说完,张陵川毫不留情地关住了地窖的门。随后他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奇形怪状的锁,最后还在上头贴上几个符文封条。做完这一切后,张陵川拍了拍手。“得嘞,就这样吧。”“余天一,咱们出发。”张陵川开上他的越野车,趁着夜色开出了云县。“后备箱有水和食物,饿了就自己去拿点。哦,这里还有眼罩,要是困了你就先睡上一觉。”张陵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我们离目的地还远,养足精神来。”我嗯了一声,拿起眼罩就眯了起来。我知道这一路上,肯定不会平坦。先睡一觉,养足精神。等要打架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准。然而这一路颠簸不断,我睡得并不安稳。不知不觉中,我又看到了那个老头。他半闭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我凑前去,发现他念的是我没听过的经文。“前辈?”老头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依旧是猩红一片。我知道他此时并无恶意,但是这周身的可怕邪气,还是看得我身体一震。“呵——”一个哈气的声音传来。扰得我头皮发麻。“你知道我是谁了吗?”我本能地想摇头,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跟他聊聊。说不定能激起这老头的一些记忆呢?“关于您画的那个符文,我问了我的老板,他说那可能是仙人符。”老头喃喃开口:“仙人符?仙人符?”“那又是个什么东西?”我抽了抽嘴角:“目前的信息还不是很全面,我们了解到您大概率曾经是特调局内的某位前辈。”随后,我便把知道的信息全都一股脑地告诉了这老头。然而,他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就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说完后,我问他。“您有回想起什么别的东西来吗?”老头摇头。很好,这一大堆信息都白说了呗。但是这一次,他却缓缓抬起头看向我:“你刚才说,我可能是X实验室的幸存者?”我点了点头。老头又缓缓开口说:“那我可能,是缺失的那部分。”缺失的那部分?“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古怪地笑了一下。“缺失的那部分,就是被遗弃的部分。他决心要割裂开来的部分。”这话一出,老头的眉心又开始泛黑。他周围的阴气变得越来越重。不好,他要发狂了。“前辈……”我这一声还没喊出去,就见他突然朝着我的方向出手。老头的脸,突然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兽脸。而他的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要一整个朝着我的方向压过来。卧槽,那一拳头带着黑气,我根本躲不开。“喂,你醒醒。”猛然惊醒过来,我就看到张陵川那双担心的眼。“怎么回事?你睡着睡着就有邪气往外冒。”邪气?我还没从刚才那种恐惧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山根。“别提了,我差点被那老头弄死。”醒来之后,我便把在梦里见到那老头的事情告诉张陵川。他听完也拧着眉。“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确定,那家伙肯定是特调局的某位前辈。”“不过,他的情绪这么不稳,你日后可有得是麻烦。”我垂下眸子,有些沮丧地开口。“我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把他赶出去。毕竟这家伙藏得这么严实,还能躲过特调局的追杀,能力绝对在我与张陵川之上。不过张陵川倒也乐观:“无所谓,反正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老板,咱们到地方了吗?”张陵川点了点头,示意我往前看。车子停在一个村子面前,我俩走下车后,便很容易根据纸条上的地址找到那户人家。深更半夜,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把我们当坏人看待。“叩叩叩——”“有人在吗?”屋子内空荡荡,我朝着门缝往里看,啥也没有。“老板,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万一不是这家呢?”张陵川狐疑地看着纸条:“没道理啊,郑向北写的就是这。”谈话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隔壁房传来。“你们是找郑渊?”听了这话,我们急忙扭头道:“是的,请问老人家您知道他在哪里吗?”那老人叹了口气。“他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