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泽大概是没有见过像张陵川这么不要脸的人,被气得呆在原地几秒钟后,才破口大骂出三个字。“你无耻!”他被侍卫兵拖着出去的时候,不甘心地死死瞪着张陵川。我打趣道:“老板,看他那模样,怕是还记仇呢。”“小心他日后报复你。”张陵川脸上挂着一副无所谓的笑,耸了耸肩:“我仇家多了去了,再多几个也无所谓。”我自然知道,他压根不会把陈新泽放在眼里。不过,我总觉得跟那鬼脸罗刹搭上边的东西,都最好谨慎些为好。“毕竟咱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研究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出阴招害我们了,可麻烦了。”紧接着,我便跟他们提起先前在镇妖塔下,与那个奇怪男人交手时的情况。那个男人自称是神的使者,却能号令一群鬼脸罗刹。最要紧的是,他肩膀上的那只老鹰视乎也有古怪。尤其是那一双鹰眼,通红渗人,看得人心里发毛。张陵川微微皱眉:“余天一,跟我这么久你怎么还是个怂货。”这话我听着就不高兴了。我忍不住纠正他:“老板,我这不是怂,是谨慎。”“毕竟咱们的对手太过未知,多准备些总是没错。”这话一出,我就看到了刘谶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这小伙子说得没错啊,多做准备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不知道你对于这些准备有些什么建议呢?”听到这话,我不假思索地开口:“秦家在检查署有眼线,现在他们肯定已经知道陈新泽被我们抓获。”“而在我们将人送往庭审院这段时间里,秦家安插在检查署的眼线就会想办法接近陈新泽,然后趁机谋害。毕竟,秦家人和幕后的鬼脸罗刹都不会希望他出现在庭审院里开口乱说话。”刘谶点头:“所以你是想让我加强保卫部署,确保陈新泽的人身安全?”我拧着眉道:“不是。”“陈新泽刚才已经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所以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但是,幕后的人不知道陈新泽已经全盘托出。所以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提前灭口。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他们去找陈新泽的麻烦。”“这样,我们还能利用陈新泽,揪出秦家人安插在检查署的眼线。”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张陵川更是颇为赞赏地看向我:“可以啊余天一。”“我还以为你光是会躲,没想着你也有主动进攻的一天。”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只是个人拙见,也不一定对。”刘谶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与我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紧接着他扭头对温瑞安笑了笑说:“刚才我们在外面还商量说,得想个办法让那陈新泽再发挥点别的作用。”问完我后,他扭头去问张陵川。“怎么样啊,张队长,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张陵川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烟圈。“我没什么好法子。”“一般情况下我都是随机应变。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谶收起了笑容,回了一个哦字。他扭头将陈新泽的情况上报到总长府后,便对我们说。“接下来,就等着鱼儿上钩。”在办公室内,张陵川倒是毫不客气地拿出了刘谶的好茶叶,给我们泡上了茶。期间,我听到刘谶对温瑞安颇为赏识,几次提起要把他调回京都工作。可是都被温瑞安给婉拒了。刘谶十分不解:“你当初那么拼,不就是为了不断往上升,好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吗?”“如今你捉拿陈新泽归案,立了大功。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调到总部来。”“你还年轻,总要替自己的前途着想。”“在昆仑山驻扎,就跟流放没有什么区别。”温瑞安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听完这番话也没有什么触动。只是,当刘谶再次投去期待的目光时,温瑞安淡淡开口。“多谢长官厚爱。”“只是这些年来,下属在昆仑山倒也觉得十分自在。所以并不想调回京都。”刘谶有些愕然。可他迟疑了片刻,也只是幽幽叹息。“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再劝了。”“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这则调令会永远为你而留。”士为知己者死。纵然是铁面阎王的温瑞安听到这番话,也不免动容。可他也只说,日后总部若有用处,他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话音落下后,外头,想起了慌乱的脚步声。看来,是那些藏在暗处的小虾米们迫不及待开始动手了。下一秒,房门被打开。一个侍卫兵喘着气说:“报告长官,刚才前往地牢查看陈新泽的情况时,却发现他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在我们预料之内。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刘谶也只是哦了一句后,问他:“最后一个接触陈新泽的人是谁,给我带上来。”那个侍卫兵的脸色这时却露出了一丝恐惧。“我正要说呢。”“那个陈新泽的尸体有问题,他死了之后,跟他近距离接触的那几个人都突然暴毙而亡!”刘谶骂了一句,抬腿就往地牢的方向跑。我们自然连忙跟了上去。检查署的侍卫兵们反应极快,一遇到这种情况,便立即在地牢里拉起了一条警戒线。此时,警戒线内,还有几名侍卫兵的尸体倒在地上。张陵川抬脚跨进去后,向我们伸手:“都别过来,有古怪。”刘谶和温瑞安当即停下脚步,落在了警戒线外。我跟着跨进去后,就听到张陵川沉声道。“从我包里拿出最细的那支香来,点燃。”我眼疾手快,当即点燃香后,递给了张陵川。他把香火插在松软的土上,然后带着我缓缓后退。我刚想问他这是做什么,却听到张陵川扭头对刘谶说:“让所有侍卫兵都准备好喷子,所有喷子对准那炷香的方向。”“等一会我说打的时候,所有喷子就围着那个位置猛烈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