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虞心里感动,道:“多谢诸位守候月宫多年,我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宫主了吧……”
月白轻轻一笑,道:“宫主不必妄自菲薄,只要您回来,月宫的主心骨也回来了,有您在,我们便什么都不惧!”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跟着附和。
月宫的温馨竟让江卿虞生出了少有的懈怠,但转念一想,恐怕还是那天禁地月璃的那翻话在做祟。
江卿虞心里明白,又和大家说了好些话,这才跟在师尊芜凌君屁股后面依依不舍的出了月宫。
秘境之外,满山的雾瘴已经散去,但镇守的妖兽和迷阵依旧在,只是秘境入口一直开着,似在欢迎来人的到访。
百来号人跟在身后送行,江卿虞有些难过,啪嗒啪嗒掉了两颗鳄鱼眼泪,可把汤沅惊坏了!
“宫主大人!您一定要回来啊!”
“宫主大人!”
“哇呜呜……宫主大人……”
听到这声哭丧似的送行,江卿虞成功止住了泪,并且笑着朝月宫众人挥手道别:“月宫是我另一个家,这么多家人等着我,我肯定会回来的呀!”
又是一阵哭丧式送行,江卿虞毫不怀疑前百世她每次以身献祭时,宫里的人都是这副德行。
这丧哭的,未免也太有水平。
才心想着,总算是正式起来,百人同道:“宫主大人!一路顺风!”
一个个眼含热泪,泫然欲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张张脸老少皆有,他们无一不注视着他们即将离去的方向。
江卿虞忽然就歇了吐槽的心思,颜色柔和连带着声音也软了下来,轻轻道:“好,一路顺风。”
不能再耽误了,该走了,得去妖界帮大师兄撑腰。
于是她转身,向着太阳初升的方向迈出一大步,心里道:谢谢。
……
……
说起来,妖族距离迷魂凼说近不仅,说远也不远,只是隔了层界壁。
当年人族与妖族通婚,因为生下的半妖血脉而发起战争,两界的领头谁也不想要混血的归属权,并视混血为杂种。
一气之下,打了两年,冰渊谷那条沟壑便是与那场战争有关。
说起混血那话就多了,混的好了吧,那生下的必定是天才妖孽,两族争着抢着要,若是混的不好,那就是杂种,哪当都不要,被视做蜉蝣也不为过。
既然归属谈不拢,那就只能定下不准通婚,不准人妖相恋的规矩,阻止那些为了寻求刺激的人或是妖族。
此法刚成立之时确实很管了些日子,但很快就会发现更多的人和妖把这种关系当作禁忌关系,来往的更为平繁!
只是,不过几十年,这律法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其中,人妖相恋最为严重的便是大师兄白浔的母亲,老妖王的女儿,天狐一族的公主。
妖族内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兽族联合虎族搅动风云,在老妖王去世后,趁新任妖王天狐公主还没坐稳妖王之位,又刚诞下一子的虚弱之际逼宫。
现如今,天狐一族只剩大师兄一人,其余狐族青丘一脉还算顾念着老妖王的情谊,未曾帮助虎族翼族,而是默默等待当初被送至人界的天狐血脉重回妖族,等待着狐族重新掌握妖族权利的一天。
至于涂山一脉,隔岸观火多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闻近日天狐血脉回归妖界,才稍微有了点动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涂山氏已经自请出狐族了呢,总是等到火燎腚才忙忙急急的来扑火。
妖界外一间茶肆,鲜红的旌旗迎风猎猎作响,整个小摊除了江卿虞几人便无人光顾,老板守在茶台前也不敢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怕什么。
江卿虞一行人坐了一圈,盯着重兵把守,来来往往的妖界入口。
江卿虞道:“现在的妖界估计不太好进吧,大师兄现在应该很忙,没空来接咱们。”
芜凌君不甚在乎的道:“我们进去找他便是。”
这时鸦隐像道影子一样飞速掠回来,带着打听道的消息:“目前妖界分割厉害,三足鼎立,虎族独大,大师兄那一脉有些力不从心,翼族一直在当搅屎棍。”
宋舞露出嫌弃的表情,五指并拢在鼻子前扇了扇,去味儿。
鸦隐看她的动作,无奈的道:“我不过是把别人的话照搬而已。”
不多时,汤沅也从另一头飞掠过来,抓起茶杯猛灌一口,一屁股坐在宋舞身边道:“东边全是半妖,他们血统不存不得入内,但是大师兄的人在那里守着。”
芜凌君茶杯在手间微微转动,并未说话。
宋舞看了看入口处的严格的筛查,喃喃道:“这要怎么混进去……”
那些妖兵检查的极严,一妖手里拿着个白色的石头,若是混人血的妖就会立刻发出五彩斑斓的光。
要想进妖界,必须得是纯种妖族,但他们现在连妖都不是。
芜凌君轻咳一声,哦,对了,师尊是,白泽也是兽神之一。
“但只师尊一人能进,咱们如何能进的去啊……”汤沅道。
这是江卿虞就不的不拿出一瓶秘药了。
她唇角微微一勾,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青色瓷瓶,从里头到处四粒浑圆的丹药,丹药上的金色丹纹象征着它非凡品,而是上品货,效果定然也不是一般的好。
将丹药一人分上一粒,传音道:“这是很早之前师兄炼制的化妖丹,服下后可以从内到外散发出纯正的妖气,但我拿来后没用过,不知道效果,只听他提过一嘴化成什么妖兽是随机的,师兄师姐且随缘,我先服为敬!”
说罢,她就一口将药吞了下去。
宋舞对这小小的丹药好奇的很,早就听闻大师兄在研究化妖丹,却不想竟然真的成了,看来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错过了许多。
想着想着,朝汤沅递去一个奶凶的眼神,至从有了时间之神时颜的记忆,她好像对汤沅的喜欢明显多了不少。
好吧,从前她也不讨厌汤沅,只是拌嘴总拌不过,她心里有些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