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盘算着,渡劫尊者和渡厄尊者不论哪一位能到丹樾城支援都是好的,可现在……
宋舞还在问:“四空是谁?四大皆空?法号不错,渡厄尊者我也有幸见过几面,想不到他竟然先行坐化了去,真是遗憾。”
江卿虞想起那日去青灯寺加固封印,渡厄尊者为了帮二师兄找回记忆,用功德之力唤醒了陷入沉睡的判官笔,尊者面上笑呵呵的说着没事,其实是功德的丧失,牵连身上的气运。
唏嘘了一会儿,江卿虞有些懊恼,心想,那日怎么就没能看出渡厄尊者的异常之处!
不过,她的懊恼之色又僵住,是了,她看出来又能怎样?她也没有办法留住渡厄尊者不是?
收拾了下心情,江卿虞点开给二师兄鸦隐和四师兄汤沅的传音,一字一句都带着浓浓的关心:
“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出丹樾城了?师尊可在你们身旁?”
江卿虞和宋舞一一回复:“我们情况还好,目前暂时离开了丹樾城,在城墙角下,一处隐秘的角落,只是我们也不能离开丹樾城太久太远,师尊他被抓去鬼域,给我们的传音是让我们不要着急。”
良久,传音玉闪烁了两下,鸦隐的传音接着响起:“是不是需要我去帮忙?”
江卿虞感慨,心道二师兄就是上道。
长话短说:“是的,我们遇到了生命之母夏花的神念,她告知我们目前困住师尊他们的是死神落,还有一只幕后黑手推动,对方在暗处,隐藏的很深,不过,他似乎有了要露面的意思。”
冥府中,收到传音后,汤沅便把鸦隐从判官府叫到了冥府,两人得知生命之母夏花和死神落的神念还在时,略微有些惊讶,又有些见怪不怪。
毕竟,在这之前,他们还见过木神和空间神的神念。
只是这死神……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还是需要当面询问。”汤沅扶着椅子扶手,沉声说道。
丹樾城的事儿和他们冥域脱不了干系,且先不说他们供奉的死神黑化,就是鬼差无法进城勾魂,导致大量活死人现世,光是这一口锅扣在脑门子上,就能让三界给他们冥域立下一个罪名。
汤沅连着好几日不眠不休处理公务,这会儿心口正积攒着一口郁火发泄不出去,糟心事倒是一个接着一个来!
门口响起扣门声,鸦隐看了眼汤沅的状态,出声道了句“进来”。
一个鬼差头头带着谄媚的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汤沅揉了揉太阳穴,心想一个糟心事是糟,两个糟心事也是糟,还不如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直言道:“说罢,又是出了什么差子?”
鬼差抖了抖身子,颤巍巍的道来:“是,是是是,是丹樾城!!”
汤沅心下松了口气,心想如果是丹樾城的事,那就还好,脸色略微好转,鸦隐确实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你继续说。”汤沅道。
鬼差低眉顺眼偷偷看了眼汤沅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回主君的话,我们派去丹樾城的鬼差,啊都,都,啊都不见了……”
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小,鬼差的头更是低到与地面贴在一起,不敢抬头与主君直视。
汤沅久久不说话,还是鸦隐咳了一声道:“你先下去吧。”
鬼差顿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破门而出,顺便还把门带上。
鸦隐:“丹樾城我会过去,你作为君主刚回冥域,暂时不要离开,我看十八层的都因为丹樾城而不安分起来,有你和谛听镇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汤沅再三思量后,拿出传音玉,给江卿虞传音道:“你们注意安全,二师兄稍后就到。”
鸦隐点了点头,消失在冥府中,汤沅握着手里的传音玉,放下又拿起,最后找到宋舞的名字,声线变得柔和下来,传音道:“二师兄已经过去了,你和小师妹此行,千万小心。”
另一边,宋舞见自己的传音玉亮起,似心有灵犀般,跟江卿虞借口出去透透风,去了另一边,宝贝似的点开传音。
江卿虞有些失笑,只觉得自家师姐现在整个人都被粉色的泡泡笼罩着,又觉得在这样危机的时刻,能有一个伴侣相互之间慰藉,陪伴,这样很好。
不过,她不羡慕。
等宋舞和汤沅两人在传音玉上腻歪够了后,顶着一张猴子屁股屁颠屁颠走到江卿虞身边,鸦隐也借鬼道赶来了。
江卿虞伸长脖子往鸦隐背后看,似乎在想,是不是带的兵马都处于隐身状态,结果只看到了空气,连片飞的树叶子都没有。
鸦隐觉得莫名好笑,抬手把江卿虞脑袋掰正,道:“别看了,就我一个。”
至从恢复判官身份后,鸦隐就到了飞升期的境界,而且人也温柔了不少,冥域许多滞留的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但却也知道鸦隐身份和她们这些孤魂有着云泥之别,只敢想想,没勇士真的去勾引。
江卿虞对援兵只有一人表示震惊,不过鉴于来的是师兄,她立马在心里安慰道:嗐,援兵贵在精而不在多!
替鸦隐找好理由,江卿虞面上严肃,将丹樾城的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鸦隐听后,有些沉默,半晌才道:“来前有鬼差报,说是这附近的鬼差都消失了,看来恐怕不止是消失那么简单。”
江卿虞点头表示赞同:“如果是消失还好,就怕他们是被抓去当了补品,鬼差是有修为的,与普通怨鬼不一样,如果是咱们想的那样,恐怕他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往好处想,丹樾城地偏,好在这边晃的鬼差不多,十个是上限。”鸦隐道。
宋舞突然插进来,一脸郑重的道:“是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进去?我感觉夏花要骂人了!”
鸦隐知道生命之母夏花的名字,听了宋舞的话,心想怕是她们离开的时间到了,于是立刻抬脚朝着城门口走去。
结果一道金光突然打在他脑门上,步子也不得寸进,鸦隐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