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那口子上个月五号吧吃完午饭就不见了,还以为他是下地干活去了,可是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也去县里报过案了。说是正在找,家里人现在都急死了。”
“除了这个,您家里最近还有什么异常?”
“那就……没了。”
“长毛怪遇见到了没?”
“没有没有。最近一个月因为这事儿晚上都不敢出门。”
……
“大娘,您好,我们是衙门的人,来是问问您家里最近有什么异常没?”
“啥叫异常?”
“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不对劲的地方。”
“俺们家的狗跑丢了算吗?”
“嗯……不算。”
“您见过长毛怪吗?”
“这个倒是见了,那天俺去送饭回来晚了,在坟地看见有人在那儿扒坟,眼睛通红通红的可吓人了。要不是我带着大黄狗怕是就没命了。大黄也就是那天追长毛怪后就没回来了。俺已经让俺儿子去城里报案了。你们没看见吗?”
……
“官爷呀,我们家里异常大了,太有异常了。我媳妇跟人跑了,你说我可怎么办呀?我可是上个月刚娶得,花了好多钱呢!”
“见过长毛怪没?”
“我媳妇儿都没了哪有心思去看什么长毛怪呀!官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
“官爷,俺家都正常。”
“你们几口人呀?”
“俺们分家了,现在俺们四口。”
“哦,孩子在家。那你男人呢?”
“俺男人前几天上山套那什么红尾巴兔子了,没在家。”
“几天了?”
“五六天了吧。”
“那你也不着急。”
“嗨,他们猎户经常的,一去十几天。”
“具体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六号,不,是五号。我记得那天赶上俺们家小子周岁,还请了他魏干爹来,本来打算下午就走的,但还是等晚上吃过生辰宴才走的。”
“这几天见过长毛怪吗?”
“俺男人不在家俺晚上从来不出门。不过官爷你们千万别跟别人露出俺男人不在家的事。要不然村东的赖子又该来骚扰俺了。”
……
“有异常,俺们隔壁那家男人这几天天天晚上打媳妇儿,你说是不是他媳妇偷汉子了?”
“见过长毛怪没?”
“听说邻村一个大娘见过。”
“我是问你见过没?”
“没有。俺从来都做积德的事,这种事不会找上俺。你说那个大娘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所以才会遇到邪祟。”
……
“俺家那口子跟俺儿子去看他奶奶了。”
“什么时候走的?”
“上月末,好像是二十七号,吃过午饭就走了。不过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
“晚上见过长毛怪吗?”
“俺们晚上从来不出门。”
……
白烨和明丹灵这一路问下来,即便是一个村问三户,百余户也有了,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之后紧赶慢赶在六时三刻过一点时回到了集合地点。
白烨赶在巡防营前快速向蓝染汇报了下情况,其中大部分家中无异状,见过长毛怪的有一户,家里有人失踪的一户,有人长时外出未归的有两户,走失家畜的有一户。
蓝染详细几下这几户的信息。
七时过后,巡防营的人陆续回来了,挨组向蓝染汇报了走访问询的情况。
蓝染暗中比对白烨的问询内容,发现那几户的情况双方记录一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最后向巡防营的人道了句辛苦,便遣散了众人。
巡防营众人齐声道:“杀使幸苦。”这便各自散去。
蓝染、白烨和明丹灵整理了下问询记录,一共有十三人见过长毛怪,十六户自称家里闹鬼,七户家里有人失踪,二十五户有人长时外出未归,七户称有神怪托梦给他们说有大难临头,三十二户家里有家畜走失,其它异状有四十几起。还捎带手处理了三起邻里矛盾和一起盗窃案。
明丹灵看着这杂七杂八的记录,简直是天南海北,五花八门,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禁眉头紧皱:“这么多啊!可怎么理清头绪呢?”
蓝染笑笑:“这不算多的,不过百余份,之前查李府狐狸案时可是有上千份呢。”
三人这便也启程回城。城门早已关闭,但特意给他们了旁门。
“好了,你们也辛苦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些就交给我吧。明天中午十二时咱们在神木门集合。”
“是,组长。”二人这便各自离去。
但明丹灵转瞬即闪到暗巷里,接着偷偷跟踪白烨,继续追查。
白烨则是一心无它,只是奔走了一天腿脚跟灌了铅似的,但好在有他妹妹给的两个白薯,要不然非得饿扁了不可,想到这里不由道:“那玲姑娘可是真能扛饿,一整天一点饭都没吃还精神充沛,给她白薯也不要。”
他回到家时已经近九时了。他妹妹熬不住,已经睡了。他爹娘还留着饭在等他。
白老四见儿子回来,道:“看来这十两银子也不是好挣的。”
白烨来到他爹娘的屋子里吃饭。
白陈氏经过三天修养,已经可以下床了,坐在那里陪着儿子吃饭,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递过来粥一边道:“慢点吃,别噎着。”
白烨一尝这菜便知道是他娘炒的,道:“娘你咋又开始做饭了呢?多休息几天嘛。”
“一天到晚躺着也会躺出病的。吃了几天药感觉好多了。”
白老四道:“你娘本来是躺着的,可见你七时还不归,怕你累了一天吃不着口好的不舒坦,这才下床来给你炒你最爱吃的小炒肉。”
白烨闻言幸福的笑着。
白老四问他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白烨边吃边说了个大概,最后道:“要不爹你给我们算算,看看这长毛怪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白老四道:“我只会推演占卜,哪儿会算这个呀。不过我今儿个倒是听说有人在咱们桐城坟场遇到长毛怪了。说那长毛怪穿着衣服,很可能不是野生的凶怪。”
白烨心说那个人就是我,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在走访时查问村民家里人员情况。
“只是今天问询这些失踪或不在家的人员情况五花八门,有下田种地的、有上山打猎的、有砍柴挖药的、有走亲访友的、还有逛集拜庙的,有午后走的,有晚上走的,日期跨度也不小,足足有两个多月。”
“长毛怪出现的时间倒是在日期范围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基本上都是男人和孩子,男孩女孩儿都有。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背后抓人制成长毛怪的只挑男人?那还有女孩儿呢?针对某个行业就更不是了。针对某个人群也不是啊。究竟是什么呢?”
白烨隐隐觉得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联系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