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前,黎蕤并没有想过和宋南径发生关系。
在领证之后的第一个月,宋南径还没有露出真面目,直到后来她跟他一起去了纽約。
同居了一周多之后,宋南径就开始耐不住性子了,他们的第一次就是他趁她睡着的时候压上来的。
黎蕤当时被吓得扇了他耳光,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她永远记得他笑着抵在她耳边说:“打我只会让我更石更。”
后来宋南径的种种行为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好像很享受她的反抗,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的——或者说,他享受那个降服她的过程。
想到这些,黎蕤牙齿都要咬碎了。
有些事情不方便和黎溪说,她只能反复同黎溪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一定要和他离婚,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行,你想清楚就好,不过爸妈这边儿,你得给我些时间。”黎溪听黎蕤反复强调要离婚,便也不忍心再推辞,“你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
和黎溪通完电话,黎蕤便约了翌日一早去私人医院做妇科检查。
宋南径这天晚上还是没回来,不用看见他那张脸,黎蕤求之不得。
隔天一早,黎蕤没吃早餐,开车去了预约好的医院,在医生和护士的指导下分别做了激素和超声检查。
结果没有任何异常。
拿到检查报告之后,黎蕤长吁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肯定以后,她便可以放心和宋南径谈离婚了——幸好没有怀孕。
如果怀了,还要再去考虑打胎的问题,她的身体情况不一定合适。
黎蕤拿着报告走出医院,第一时间给黎溪发了结果。
——
黎蕤从医院离开不到半个小时,检查报告和监控视频便传到了宋南径的手上。
办公室内,张森将平板递给宋南径,同他汇报了情况:“太太今天一早去了医院做妇科检查。”
听到“妇科”二字,宋南径的表情立刻变了。
他拿起平板,先去看了检查报告的结果栏。
看到那串英文之后,宋南径的嘴角渐渐紧绷,下颚僵硬,眼底光芒似乎在一点点黯淡。
张森站在对面,看着宋南径表情的变化,便猜到黎蕤检查结果了。
她没有怀孕。
宋南径最近似乎对小孩子很感兴趣。
之前出去应酬路过了某个幼儿园,他停下来看了许久,还问他,孩子是不是很好玩儿。
张森想,他或许是想要和黎蕤要个孩子了。
可是黎蕤……她会愿意么?从她平时对待宋南径的态度,不难猜出答案。
从她赌气和宋南径结婚到现在,两年多了,朝夕相处,张森原以为,她多少会对宋南径产生些感情。
可没想到,温敬斯来纽約出差一次,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
“你出去吧。”张森思考之际,宋南径那边开口说话了。
张森回过神来,微微颔首,“对了,刚才宋董来电话说,今晚要你回去一趟。”
宋南径“嗯”了一声,“知道了。”
——
晚上七点半。
宋南径踏入别墅客厅时,宋绪成和南亦夫妻两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他多时。
宋南径换了拖鞋坐到单人沙发里,双手撑着扶手,头往后靠过去。
他几天没睡过完整的觉,眼下乌青一片,眼眶也是红的,看起来十分颓废。
南亦盯着他观察半分钟,满脸担忧:“怎么状态这么差,又失眠了?按时吃药了么?”
“暂时死不了,放心。”宋南径无所谓地回了一句,薄唇掀动,“你们找我回来什么事儿?”
“史密斯医生说你不配合催眠治疗。”宋绪成盯着宋南径,表情严肃:“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我只是答应你按时去看病吃药,又没说任你们摆弄。”宋南径耸肩,“我没病,别老给我扣帽子。”
宋绪成听完宋南径的话之后神色更加严肃了——每次聊到病情,他都是这个态度。
史密斯医生说过,病入膏肓的人,都会觉得自己没病。
宋绪成和南亦原以为,宋南径和黎蕤结婚后,情况会有所好转,可这都已经两年出头,他一直是老样子。
南亦思考了一会儿,柔声开口劝他:“这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的家庭,这种病是会遗传的,如果你和黎蕤有了孩子——”
“您想得还挺美。”宋南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别想了,不可能。”
“你们又吵架了?”南亦从宋南径的反应里,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他们两人平时吵架很频繁,黎蕤本身就是被惯坏了的性子,宋南径又总是喜欢说一些话故意惹恼她,但每次吵完,难受的人都是他。
南亦为此没少劝过,可宋南径听不进去,非要自虐,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道图什么。
本来黎蕤对他就没有多少感情,吵来吵去,还能剩几分?
“吵不吵的,也不影响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宋南径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温敬斯。”
“你怎么就是非要跟敬斯较劲儿?”宋绪成一直都不理解宋南径的这个脑回路。
宋南径“啊”了一声,没有回答。
宋绪成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他动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黎正谈”三个字,眉头皱起来,内心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谁的电话?”见宋绪成变脸,南亦好奇问着。
“正谈。”宋绪成看了一眼对面的宋南径,随后接起了电话。
宋南径抬眸看过去,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通电话上——黎正谈来电话,只可能是说和黎蕤相关的事儿。
“正谈,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还好吧?”宋绪成和黎正谈关系不错,电话接通后习惯性地寒暄。
宋南径只听得见宋绪成的声音,不知道电话那边的黎正谈说了什么。
但,短短几十秒,他清楚地看见了宋绪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面色像凝了一层霜。
“是黎蕤提出来的么?”宋绪成说,“南径这边有什么问题,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两个孩子也结婚两年多了,有什么事情都能沟通解决——”
“好,好,那你们先过来,我们见面聊聊。”
“是我的疏忽,让黎蕤受委屈了。”宋绪成不断地给黎正谈赔礼道歉。
几分钟后,通话结束。
宋绪成刚放下手机,一旁的南亦便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