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丞相站在府前正中央的位置,审视着段太尉到底出什么幺蛾子。这前前后后提下来的贺礼未免也太多了,这完不像是单纯的庆贺宁中辛升迁,宁中辛在丞相侧面向前迎接段太尉。
“段太尉!”宁府的下人随着宁中辛向段太尉行礼,段承业连忙摆着手:“大家同朝为官不必拘礼。”然后收起平易近人的笑脸。
“段兄,可也是来庆贺宁太医升迁太医令的?!”丞相一副傲慢的模样说道。
“丞相大人,不只是来庆贺宁太医升迁太医令的吧!”段承业耐人寻味的笑道。只有心知肚明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人还是一头雾水左顾右盼不知其中。渔阳在想朝堂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者是客,我这妹妹可是一早便备下了酒席,今日这酒不吃醉了,可是不给情面了啊。”安君武道。
“哈哈哈”大家哄堂一笑,夫人们相见各自行礼,这行礼可比段承业耐人寻味的笑更有意思!向郑颖之行礼对于安君兰内心无非是一个打击,她没有办法单纯的把郑颖之看作是丞相夫人。此刻,在她眼里,郑颖之更多的是宁中辛的青梅竹马。宁中辛心疼内疚的看了一眼安君兰,这一个眼神烙在了郑颖之的心里。郑颖之轻轻按压了一下胸口,丞相大人看见眼里,伏在她的耳边询问情况,郑颖之摇摇头好似告诉丞相不打紧。
由下人带路大家到厅当中坐下。这时安君兰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她是这宁府的大夫人,这身份是要撑起来的。她示意翠柳过来搀扶着自己,渔阳在她身后。
虽说是升任太医令,这朝中三位举足轻重的大臣亲自前去来祝贺,总有一种贵人临贱地的感觉,况且这哪朝哪代也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啊?渔阳敏锐的觉察出事情太过于蹊跷,先是父亲惶恐不安的神态,再到这一行人的道来,尤其是太尉府卸下两辆马车的贺礼,这种种情形都让渔阳绷紧着神经。
长辈们在厅堂中闲话,公孙飞南与安展彦站在房门外,渔阳始终站在安君兰身后。丞相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段承业:“段兄,怎么今日不见贵公子啊。”
“公孙兄,我家这混小子要是有飞南几分沉稳,就好咯。这浑小子不知又去哪里了,刚还在一起。”段承业笑道。公孙飞南转过身又轻轻行了礼,对段太尉的夸赞表示谢意。
什么?段敬怀来了吗?听到这话的渔阳在绷紧的神经中竟得到了片刻松解,看着母亲此时和太尉夫人相聊甚欢,她伏在安君兰耳边耳鬓斯磨了几句。这时缓缓的移动了脚步到朗庭里休息片刻。公孙飞南看到了不同于刚才的渔阳,她明显的从一种紧迫的感觉中找到了一丝松快。这时,安展彦被他父亲叫去了一旁。公孙飞南走了过去。
“你还好吗?”
“嗯。”
“我是……”
“我知道。”
“你认得我是谁吗?”飞南显然惊喜了一下,他以为渔阳记起来了当年在长安街上的那个雨天。
“你随丞相而来,自然是丞相府的大公子。”
“我是公孙飞南。”他眼神中透漏出的失落,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来。善于隐藏内心,他做得比谁都好,但渔阳还是察觉出了他的变化,就在她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的眼神里有着深不见底的落寞。她一时间不知怎么表达,因为这种感觉她很熟悉。
“嗯。”渔阳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便不在多说。公孙飞南站在她的身边,他想多了解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她身上有着自己身上同样拥有的东西。他没办法解释这种东西是什么,大概就是一种感觉,好似前世就曾认识的人。自从碧园阁见过她起,内心便被这个女子占据。微风吹过,公孙飞南便觉得有几丝凉意,掩住口鼻轻咳了几声。
“公孙公子,你是否起风便觉得不适,天寒怕冷甚至会觉得身疼痛?”渔阳在碧园阁看到他时便已察觉出他身体有顽固病疾。
“……”公孙飞南看着渔阳便不在说话,他虽从瘟疫中留了这性命,可这身残躯,是他内心最不能去直面的事情,所以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丫环侍奉。他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弱点都暴露给了她,没有一丝可隐藏之地,他是极其不情愿的。他转过身便进了内堂中。
安君武吩咐安展彦去帮助他的姑父宁中辛打点贺礼,看渔阳独身在朗庭里站着,他便小跑过去,带着他那阳光耀眼的笑容。渔同在军中操练,一时不能回府来给姐姐庆生,所以委托安展彦帮他带来了礼物,当然还有他私自精心准备的礼物。
“渔阳妹妹。”
“表兄。”渔阳微微侧身行礼。安展彦刚要在袖口拿什么东西似的,就又被安君武叫走了。走时还不忘说:“妹妹,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