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街边的连玉华发现,无论周遭如何嘈杂,那眼神清冷的女子眼里只有眼前的病患。
无论是诊脉还是开药方以及扎针,她那边的速度都是极快的。
那些拿到药的病患都是喜极而泣,纷纷跪倒在洛轻姝的面前磕上几个头才会离开此地。
对于他们这些穷苦之人来说,洛轻姝的义诊给了他们新生,让他们摆脱了以往那些痛苦的折磨,真正可以说是他们的再生父母,除了诚心跪拜,他们还真的再想不到任何报答洛轻姝的方式了。
洛轻姝的身边跟着乐裳以及竹若。
她们一个帮洛轻姝记载药方,一个帮助洛轻姝递银针,并在第一时间将那些用过的银针泡在灵泉水中进行清洗消毒。
无论是洛轻姝还是夏老医师,更或是那五名御医,一时间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十名药童除了留有一名在夏老医师这边打下手,剩余的都是在里面帮忙抓药。
这几年的时间里,这些药童虽还不太会治病救人,但熟识各类药材,抓起药来可是很得心应手的。
尤其是那些药材以及药丸儿药散放在哪一排哪一个盒子里那都是铭记于心,哪怕是人满为患,他们也是丝毫不见慌乱。
而那些想要结识一番洛轻姝的有心之人都被乐裳等人给挡了回去。
平日里也有不少贵家夫人小姐老来她家妹妹面前晃悠,但除了看病,妹妹很少与这些人交往。
更别提现下忙都忙不过来,谁还有心思与他人闲谈。
至于送来的那些礼品,倒是都收下了。
想送就送吧,刚好可以拿着救助更多的百姓。
至于这些送礼品之人的府上将来有病患找她,她自然也会欣然前往。
治病救人嘛,她不会推辞的。
那些达官贵人本见结交神医无望,但见希仙阁收了他们的拜帖以及礼单,便也只好先行回去了。
没办法,实在是这里的人太多了,挤得他们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以前也一直都有结交之心的。
但家里的夫人女儿说,这神医性格冷清,从不愿与人多说一句话,他们一个男子家,也不好无病就来这希仙阁找公主殿下闲聊。
只是看现如今这势头,谁慢上一步,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旁边的酒楼上,司晋安闲适地抿了一口姝儿给他的美酒,有些嫌弃地看着撅着腚,趴在窗口往下看的夜御觐。
这家伙现在越来是越没眼看了。
“哎呀,了不得,到底是我护国王府的儿媳妇,你看看这阵势,就是你我当年也没让百姓如此崇敬过。”
“呵呵,我家孙女儿,那肯定是万里挑一的。
哪像是你家里那个不省心的,光是会给我家姝儿找麻烦。”
听见司晋安如此说,夜御觐将脑袋收了回来坐在了司晋安的面前。
“我说”
“别没大没小。”
司晋安淡然打断夜御觐的话。
“老夫现如今是你的长辈。”
夜御觐
“你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长辈又如何这么多年还不是我一如既往陪在你的身边,你该感激我才是。”
说着,夜御觐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这才是美酒该有的味道。”
说着,他还砸了砸嘴。
“粗俗,说话也粗俗,喝酒也粗俗,我家姝儿还真是没眼光选了你这莽夫之家。”
还一如既往陪在他身边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用词不当,有辱斯文!
“嘿嘿,莽夫怎么了莽夫才是心思坦荡之人,没有你们文人心中那么多弯弯绕。
再说了,作为多年老友,你也不该看我的笑话吧
你的鬼点子历来就很多,赶紧给我出个主意,看看我还如何挽回玉华的心”
司晋安有些嫌弃地瞪了一眼夜御觐。
“你不是很能吗
怎么面的一个女人就束手无策了”
夜御觐苦笑,又饮了一口酒水。
“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夜御觐这个人没什么大的优点,就是太专情。
你说玉华也没长三头六臂啊,为何就将我迷得这么贱呢
好像没有她我就没有办法活下去了一般。”
司晋安
一大把年纪的老不休,这话也就他能说出口。
但这人是自己多年挚友,他也不会任由老友以后孤单下去。
谁让这是个痴情种呢
“莫急,现如今那刘娥已被姝儿和司辰送走,横在你们中间的那根刺也没有了。
而且啊,自从姝儿回来后,你家王妃虽仍旧不待见你,但好歹也是能与你们吵上几句了,这是好事。
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散解郁气的办法。
这不,她都能出来上街了,那便说明一切都还会有变数”
“她在哪”
夜御觐一听此言又撅着腚冲到了窗户旁边。
“哎吆,还真是她,她身边还有苍青与胡嬷嬷等人相陪。”
他语气有些激动,很想冲下去去找她,但他还是忍住了。
算了,她终于肯出来看看这皇城的变化了。
若是自己前去,估计会招致她的不快。
上街好,让她看看这皇城的变化以及儿媳妇的威武霸气,她就能看到姝儿在一众女子中是多么的不同了。
于是司晋安就看见,这老小子拉着凳子坐在了窗户边,将脖子伸得老长,一瞬不瞬往那马车上瞧,不时傻笑两声,还抹两把老泪,简直就没眼看了。
司晋安也不管他,就时不时给他添置一点茶水与酒水,抽出一本洛轻姝给他的书籍就看了起来,气氛虽宁静,但也很是安逸
对于那些想要结识洛轻姝的人来说,离王倒是轻车熟路就来到了洛轻姝的面前。
只是洛轻姝只专注诊治病人,并未理会想要与自己的搭话的轩辕离。
轩辕离也是很低调,身边只就带着一名护卫,并未惊动在外排队的百姓。
倒是夏老医师看见轩辕离站在洛轻姝不远处不愿离开,忙完手头边的一个病人,就让人将轩辕离带进了后堂。
轩辕离也是聪明地没有上前去打扰洛轻姝,而是含笑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