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史江,史周和拿着药方就匆匆离开了厢房。
不知为何,看着那丫头沉着冷静,不亢不卑的气度,他就很是信服于她。
也许,爹爹真的还有一线希望。
洛轻姝此话一出,不说离开的史周和,屋内屋外是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各个目光不一,暗起心思。
没想到那么强壮的一个人变得瘦骨嶙峋,苟延残喘,竟是中毒所致!
这家主为人谨慎,多时都是在府中用膳,哪怕出外也都是用银针试毒。
可中毒一事,是从何说起啊。
难道这家里,还暗藏着那心狠手辣之人不成
一些女眷心慌慌的,有些惊恐地打量着身边之人,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毒害的对象。
“真是胡言乱语!
我史府治下严谨,府中很少会出现那乱七八糟之人。
中毒何来的毒府中之人谁会对我家家主下毒
就你这样的,还敢自称为什么神医,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史江有些气急败坏,指着洛轻姝就是一阵数落。
夜司辰眸色寒凉,刚想要动手割了这人的舌头,洛轻姝却是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并冲他摇了摇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他的尾巴的。
等这沈家主醒转过来,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这人,就留给这沈家主去处置吧,他们不必脏了手。
“二小子,这丫头在这里如此这般胡言乱语,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要折腾掉你父亲最后一口气吗
现在他情况危急,你们可不能任由这丫头拿我大哥的身体开玩笑啊!
我不管,若是我大哥出现任何意外,我定要这几人给我大哥陪葬!
这丫头一看就是个骗子。
你爹爹明明就是身体不好,得了不治之症,一个女娃居然也敢妄言什么毒素累积,真是天大的笑话!”
史江急得面红耳赤,就好像屋内众人都是看热闹的,只有他才是真正关心史家主之人。
洛轻姝冷嗤出声。
心怀不轨的小人,这辩解能力倒是不错。
“你笑什么!”
史江面红耳赤。
“言儿不懂事便罢了,你这个小丫头又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跟着别的男子登堂入室,一点规矩都没有,真是不要脸!”
洛轻姝紧紧抓着夜司辰的手,冲他微微一笑。
有他哭的时候呢,急什么
待会儿到底是谁不要脸,谁知道。
想要用这么些恶毒的话语打败自己,让自己中断治疗,他的手段还真是有些太幼稚了。
史夫人看着自家夫君满身的银针,禁不住又是哭出了声。
“言儿,这可如何是好啊夫君,我该怎么办啊夫君,呜呜呜”
洛轻姝无视这些人的吵闹,只是摒弃了屋内的嘈杂,专心观察着这沈家主的状况。
不是她非要顶着这些人对她的质疑出手救人,而是来时的路上夜司辰告知于她,这沈家主是个大善之人,很是善良宽厚,为这永田郡做下过不少的善事,在这永田郡很有名望。
更何况,医者仁心,只要是有着一线希望,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至于旁边那个跳脚的人,呵,就让他再蹦跶一会儿吧,顺便看看猴戏也是不错。
“二叔,请你出去,莫要影响到神医救治我的爹爹。”
史周言红着眼眶,眸光紧盯着洛轻姝的一举一动。
他虽纨绔了些,但洛轻姝几针下去后,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爹爹胸口的起伏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看着比先前有力了些。
哪怕是有着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过。
更何况,面对一大堆人的指责和质疑,这丫头镇定自若,脸上也是丝毫未见慌乱,莫名让他对她有了一丝莫名的信服。
他还想着要爹爹看着他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呢。
“你你居然不信二叔,却是愿意去信这么一个丫头片子”
史江有些气急败坏,也有些急火攻心。
这死丫头看着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大哥真被救醒,那他
紧了紧拳头,史江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站在史夫人身后的那道窈窕的身影。
若是阴谋败露,他就不能不舍弃于她了
史江的这些小动作尽数落入了洛轻姝和夜司辰的眼里。
呵呵,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再如何善良的人,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遇人不淑,总也能给自己招致一些致命的灾祸的。
如此想着,洛轻姝禁不住睨了一眼夜司辰的下三路处。
但愿他能说话算数。
洛轻姝的那一眼让夜司辰顿觉有些凉飕飕的,双腿禁不住拢了拢。
小姝儿啊,你放心,你的夫君一定洁身自好,对你从一而终的
正在史江想要进一步阻止洛轻姝为他大哥继续诊治时,却是看见洛轻姝迅速拔除了史家主身上的银针。
待那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后,只见那已陷入昏迷的史家主突然间就剧烈咳嗽了起来,然后便是“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乌血就又是直挺挺躺在了床上。
“爹!”
“夫君!”
“老爷!”
“大哥!”
屋内顿时大乱,史夫人和史周言更是紧走几步扑到了史家主的床前,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史家主,并紧紧攥住了他干瘦的手指。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是你害了我大哥,你还我大哥命来!”
史江看着那人的惨样,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张牙舞爪就冲着洛轻姝扬起了巴掌。
好,太好了!
这老大一死,沈家可就是他的了!
夜司辰剑眉一凌,飞起一脚就将那史江踹出了屋外。
辣眼睛的狗东西,他忍他许久了。
要不是姝儿阻拦,这人早就去见了阎王,哪里容得他一直在这里放肆。
史周言几人一直围在床前,此时根本就顾不得这史江有着什么下场了。
只就那年轻的妇人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外被二夫人抱在怀里缩成一团的史江,便再无一人去关心那史江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