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丫头,金汁是何物”
有人禁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洛轻姝玩味一笑。
“就是幼童的尿液。”
众人
洛文翰擦了一把脸上的尘土道:“姐姐,我的尿便是那金汁”
洛轻姝笑。
“是的。”
“那还不简单,我刚好憋着一泡尿,回家给了我二伯便好。”
其余几个孩子也是嬉笑着表示自己也有。
老王氏就是捂着嘴一个劲地哭,就是想要带洛轻姝去给洛二槐看看。
那什么金汁,她想着就不靠谱。
何氏看懂了老王氏的意思,又出口道:“姝儿丫头,不管我们是不是一家人,我们也都是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些年。
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你也知道,要不是你三叔
要不是我家当家的和家里的闺女在村里做活计,估计今年这个年也是无法度过呢,家里实在没有银子替别人去抓药看诊的。
要不你”
“咳咳”
何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王氏给打断了。
“你们若是不愿管二槐就一年给我二百两银子”
她总不能白养这一家白眼狼。
即便是断了亲,她一年的养老银子这一家也要一个子儿都不少地拿出来。
“呵,你怕是忘了,我们早已断亲。”
洛夜阑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那又如何我生了你洛夜阑,你就该一辈子养着我和家里的老头子,而不是置之不理”
老王氏红肿着嘴巴,但依旧忍着疼痛坚持说出了这些话。
何氏说得不错,家里都过得捉襟见肘的,哪里还来的银钱去为二槐治病。
现在二槐和家里所有的希望可就在洛夜阑身上了。
他若是想要当好这个村长,想要自己的孩儿出人头地,就必须拿银子!
“老大我和你爹拉扯你们长大不容易,现如今你二弟又得了怪病,你总不能看着我们一家饿死吧呜呜”
洛夜阑眉头微皱,没有开口说什么。
孝道还真是能够压死人。
今日若是自己不答应接济他们,村里人怕是会说三道四。
但若是用姝儿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去养活这一家人,他洛夜阑是一万个不愿意。
虽是不愿承认自己与他们有关,但没有切实的证据,有些话,他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陆续围过来的一些村民看着老王氏的惨样都是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同时心里也是有了一些不落忍。
洛夜阑家的日子确实是好过了,帮衬一下这老洛家也是应该的吧
虽说是断了亲,但好歹也是养大他的爹娘,总不能眼看着这一家人都去死吧
洛轻姝冷笑一声道:“洛老太太,有时候我还真是觉得我们不是一家人呢,而我爹,也不是你的儿子。
试问有哪个当娘的能偏心偏成你这样。
再说一次,我们已经断亲,莫要再拿什么孝道来压迫我的爹爹。
而且每个人都该有着自己的良知,这些年我爹爹往家里拿回来了多少银子你们若是忘了,我不介意替你们算算。”
洛轻姝懂他爹的为难之处,但她洛轻姝可不怕。
她本就是天外来人,与这家人没有太多的情感交集,即便是这家人出了什么事,她也会无动于衷,做到冷情冷心。
洛夜阑看着老王氏,脑海里闪现过那些年这家人对自己妻儿的盘剥与搓磨,有些为难的神情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姝儿让家里人都变得强大了起来,他帮不了女儿什么,总也不能去拖她的后腿。
想至此,洛夜阑冷声道:“洛老太太,你我两家已是签了断亲文书,那便说明你我之间,再无半点干系。
想当年我家娘子和小天溪在深冬里掉进冰水中奄奄一息,我跪在院子里苦苦哀求,想要你们你们给我一点银钱让我带着妻儿去看诊。
可是当时你说什么你说你膝下儿孙众多,没了一个,便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场寒症,差点要了我妻儿的命,也导致我的溪儿即便是到了两岁的年纪也是不良于行。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过你们好多次,但你们依旧充耳不闻,放任我的妻儿在病痛中饱受折磨。
要不是我的丫头厉害,我洛夜阑以往的愚孝会害得我的小天溪一生都会卧床不起,我的娘子也会因着病痛折磨而不久于人世。
洛老太太,你口口声声说生养了我,可这世上,我还从没见过你们这样狠心的爹娘呢。
打小,你们就不待见于我,让我成日里干活儿,稍上了一点年纪便送去城里做学徒,让我挣银子回来供洛二槐读书。
即便如此,我也是从没有过一句怨言。
总想着,都是一家人,只要我和家人乖乖听话,你们总也能念着我们的一些好的。
可是就在逃荒的路上,你们趁着我不在,竟是将我的一家弱小给赶出了逃荒的队伍,更是想要将我家天漠抢过去卖掉换银子供你们吃喝。
也就是我的姝儿命好,得上天保佑遇见了辰公子,还从辰公子这里学到了一身的本事,更是受菩萨点拨,得神医点化,被辰公子送回了红沟村。
若不然,我洛夜阑今日可就只会是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何来这锦衣玉食,何来这出人头地
洛老太太,但凡你们有着一丝善待我以及我们一家人的善举,今日莫说是救治那洛二槐,就是为你和洛海养老送终我洛夜阑也是绝无二话的。
只是现在,一旦想起你们以前对我们的那些搓磨,我便再无法将你们看成是一家人。”
躲在后门处的司老夫人捂着嘴巴靠在司晋安的身上禁不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这些时日看着儿子一家过得还不错,谁想儿子以前竟是过得如此艰难。
那挨千刀的老东西,简直是有些太可恶了!
哪怕不是自己亲生的,总也不能这么去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