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好的庄子,有时候都不用刻意去传,哪怕还有人暗地里抹黑,但农户得的好处是实实在在能看得到的。
赤溪庄虽换了管事,但田地没有换,谁不想花了力气能得到更好的回报因此就算离开的人费心编排赤溪庄,依旧有人慕名而来。
严管事选人的标准也简单,老实,勤快,不求聪明,但人要实诚,肯脚踏实地就行,慢慢的,赤溪庄收佃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且待遇一拿出去比起其他地方丰厚不少,顿时想要来的人蜂拥而至。
那些等着严管事求着他们回去的佃户慌了,怎么就争抢着去了呢那些人去了,他们怎么办真要说起来别的庄子待遇远远不如赤溪庄,更别说田地也有区别,难道让他们去苦哈哈地种那些贫瘠得只够糊口的地吗
眼看着赤溪庄再无他们一席之地,这些人耐不住开始使坏,一哭二闹三上吊轮番上阵,又是去找庄子里新佃户的麻烦,又是颠倒黑白说赤溪庄无故赶走他们这些老人,还有哭唧唧地哀求,说自己当时是鬼迷心窍了,总之,就是想回去。
严管事冷眼看了一阵子,直接报了官,将闹事的往牢里送,又拿出当初他们签的文书,有官府的人作证,都是自愿签署,不存在逼迫的情况。
至于摆出可怜样的,在严管事这里最是没用,还不如胡搅蛮缠能让他多看一眼。
赤溪庄慢慢重新走上正轨。
此刻的宁家,却有些鸡犬不宁。
当时在赤溪庄逍遥的宁家人里,有一个实在算不上远亲,他是宁培中大哥最小的儿子,叫宁丛。
最开始,也是他与一些友人在赤溪庄附近玩乐,有人提到了赤溪庄,也知晓宁丛与宁宴的关系,就起哄撺掇他来这个庄子看一看。
宁丛好面子,觉得这有什么便大张旗鼓地带着人过来,结果受到了俞管事的优待,要什么有什么,那可比在家里舒坦多了,宁丛干脆顺水推舟在赤溪庄里住下,仗着自己姓宁,各种耍威风,好不自在。
那日宁宴过去的时候,那阵仗将所有人都吓住,以至于宁丛都忘了自报家门,但他一看就是主谋,又字字句句指责宁宴,把宁宴气笑了,亲自教训了他两下。
只不过是两下,却让宁丛是被人抬回去的,看了大夫说是往后还能不能下床都要看他的造化。
宁丛是他爹娘老来得子,平日里惯得不得了,被人伤得兴许要卧床一辈子,这还得了!
“父亲,父亲啊!丛儿也是您自小养在身边的,不过是去庄子里住两日,却被二弟的儿子打成这样,你可要为丛儿做主啊!”
宁丛的爹娘跑去宁老爷子面前哭诉,宁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在地上跺了跺发话道:“让培中回府之后来见我!养出个逆子出手伤人,还反了天了!”
宁老夫人素日里也偏爱宁丛,得知这个消息哭晕过去两回,这会儿刚苏醒过来,张嘴就嚎,“天杀的,怎的这样凶残暴戾!连自家兄弟都打杀,还是个人吗老头子你可要帮丛儿做主啊,他后半辈子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