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王妃的出现让喧嚣的民众又安静了下来,这事儿怎么还层层叠叠,越发复杂了呢
宁宴拉着白卿卿去他的位置上坐下,自己站在旁边,手臂搭在椅背上,一副继续不打算开口,都由着他夫人来的模样。
白卿卿还是惯常那副笑吟吟的样子,眼睛弯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荣老爷对春和堂有什么疑问,不如直接来问我,我定当详尽地为你解惑,只是待我洗清春和堂的污名,荣家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荣宗光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他一时间脑子里乱得很,春和堂怎么会是她的不是说她在知道阿音的身份之后全然不肯原谅吗那春和堂怎么还会收留阿音,还给她撑腰
莫不是从头至尾,她们都在诓骗自己
荣宗光被自己猜测激怒,眸光瞬间变得锐利,利箭一般刺向荣老夫人,“没想到,你竟与外人联手对付荣家这么些年我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这等算计”
荣老夫人看傻子一样地看他,“我也是方才才知晓此事,你每每将过错推到旁人身上的毛病依然如故。”
“你别得意!你真以为她是在帮你她分明就是要报复荣家,要把荣家给折腾散了!可笑你居然做了她手里对付荣家的那把刀,你这个蠢货!”
若是之前,还不曾在春和堂里待过的话,荣老夫人许是真能信了这话,真会觉得白卿卿是在利用自己。
可她亲眼见过春和堂里的小姑娘们,亲身认识到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因此她不信白卿卿会为了报复将春和堂拖入其中。
“我与你的事,跟旁人无关。”
荣老夫人并未被他所言带偏,心里依旧明明白白,“不是她让你将我赶出门,也不是她派了人来害我,荣宗光,这些年我一直过得很辛苦,很不自在,荣家与我而言就是个牢笼,我在家里连个管事的地位都不如,还要看着他们的脸色过活,这便也算了……”
她抿了抿嘴角,停顿了好一会儿,将嘴唇咬得发白,才继续说道:“可你不该看着我们的女儿惨死!”
白卿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不着痕迹的,悄悄将宁宴的手指握住,宁宴顺势勾了勾她掌心,示意她放松,自己无碍。
“生在荣家的女儿,没有哪个能活得顺心,只要能对荣家有利,你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就能将她们嫁过去,甚至连自己的孙女都不放过,竟能将人嫁给比你小不了多少的做续弦,她们对你来说,就只是荣家的工具!”
“我的女儿,不过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你就能狠心与她断绝关系,眼睁睁看着她孤立无援求生不得,你这样冷血无情的怪物,我真是后悔当初嫁给你。”
荣家的这些事从荣老夫人口中说出来,惊呆了来吃瓜的百姓,人群里不少人脸颊激动得都发红,精彩,太精彩了!果然高门大户里的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