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看武将单挑的陶止若与竺无霜二女捂着耳朵,免得耳膜被周遭众军士的助威声和叫喊声震聋,两人彼此看了一眼,忍不住偷笑起来,心中各自为自己的意中人骄傲不已。
这陶止若早就做好了此战结束便离开木城的想法,可没想到张孝武一战杀三将,端地是英雄盖世,心说这便是我的意中人了,一声能喜欢上这样的男子,便是死也愿意了。但她虽然中意与他,却依旧不能嫁给他,因为她知道这样的男子汉,肯定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这对于陶止若来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唉……”陶止若心中一叹,眼神愈发迷茫起来。
竺无霜倒是心思单纯,她只是单纯的崇拜信任,对张孝武崇拜到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的地步,她只想着以后跟随在张孝武身边,宛如一个小迷妹般,做个小尾巴即可。
义军众人也各个激动万分,众说纷纭,将这张孝武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一样的人来。
“今生能在鬼将账下效力,便是死了也无憾了。日后与人说起,谁不羡慕我今日之举,当时我远赴塞北义援鬼将御敌,还有人说三道四,说我必定送命塞北。可如今想想,能与这等勇武男儿同为袍泽,便是真的死在塞北,又有何遗憾?”
“将来老了,我在儿孙面前说起这段往事,那又是何等潇洒自豪。”
“圣汉帝国有张孝武,可佑帝国五十年!不,可保佑帝国百年不被犬夷窥视!”
“谁说不是呢,这大胜乌桓犬夷,可传为国之盛事了。日后回到中原,自是一番谈话,江湖中人再也不会有人能目睹这一盛况了。”
“可惜咱们此行杀的犬夷太少,遗憾,遗憾至极。”
“你不是太少,你是没有杀到,你说说你,杀了几个犬夷?是一个,还是两个,还是三四个?”
“切!你还说我,跟在大军身后,能杀到犬夷才怪,那些人……太过彪悍。”
“这才是咱圣汉的天军,哪里像是中原的乡兵,见到了土匪山贼都吓得龟缩城内不敢露头。”
“中原乡军都烂到骨子里了,他们只会欺负百姓而已,有一次缠着一个入城寻亲的小媳妇,真是无耻至极。”
“难怪中原处处造反,原来英雄好汉都在塞北。”
“是了,只可惜塞北的好军佐,却不知中原之糜烂啊。”
说到中原的乡军,众人又是一阵气恼,这群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也许许多军卒退役回乡之后,心中便不再有什么家国,只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想着赚钱勒索,以至于一些乡军反倒像是土匪一般的存在。而这种土匪行径,越是向南越是厉害,毕竟帝国北方边患较多,且大军驻扎在帝国北方,而南方多是乡军驻防,如此便造成了南方乡军屡屡其他百姓,导致南方各个地方百姓不停地造反。便是去年一年中,岳州一年收不上税金,百姓都在逃难造反,哪有人种地。
在所有人心中,张孝武便是他们的救星,是他们眼中帝人的标杆,而此时,这标杆身后突然杀出两个乌桓将领来。叫阵挑阵结束,汉军大获全胜,按理来说乌桓理当认输才是,万没想到他们恼羞成怒又杀出两个武将。仔细看去,原来是斩杀了校尉楚捷的那两个乌桓玄甲将。
“将军小心!”
“贼子无耻!”
“犬夷杀来,速速回看!”
“卑鄙小人,无耻至极!”
“犬夷不过如此!”
“将军回看啊,勿让他们偷袭得手!”
众人内心焦急万分,恨不得冲上去代替张孝武一般,尤其是祖公茂胡立等人更是策马冲了出去。
然而张孝武却自信一笑,他早就知道对方会派人夺人,转身一看却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他们派来了这两个玄甲将出战。
这两人的玄甲就是两个铁乌龟,打不动打不得,你打他十下人家蛮不在乎,可是人家还回来一刀,自己便完了。张孝武心中一想,斩马刀并不合适破解重甲,想要破解重甲必须用重锤。他忽然看到了倪尔春手持的狼牙棒,那狼牙棒长八尺,锤头九斤重,正合他意,便对倪尔春说道:“倪尔春,你我交换武器,你给我掠阵,看我将此二人斩于马下。”他又道:道:“冯魁,将这俘虏带回去,这两人交予我来。”
冯魁忙道:“将军,我留下来……”
“滚蛋,别碍事!”
“喏!”
倪尔春忙递上狼牙棒,张孝武将斩马刀给他,拎着狼牙棒冲了上去。倪尔春哪里会在一旁掠阵,立即策马冲过去,却不想张孝武的黑风跑的太快,一下子将他拉开,只留下一地尘土。
“这什么破马。”倪尔春郁闷不已。
远处,乌桓将领萨苏大喊:“留下阿加文,保你不死!”
萨丁也吼叫道:“汉狗!受死!”
张孝武沉默不语,一马当先杀了过去,那乌桓将领萨丁萨苏二人立即左右夹击,长矛刺来,张孝武勒住黑风之后一个转身,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得流星一闪,张孝武的身影堪堪错过二矛。他冷笑不已,便抡起狼牙棒砸了过去,这萨丁萨苏见状,一个抵挡,一个刺杀,与张孝武来来回回杀了几个回合却无可奈何。
张孝武对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兄弟二人配合娴熟,且他们的坐骑乃纯种乌桓马,比张孝武的坐骑黑风还要高大强壮灵活,张孝武吃亏便吃亏在战马上,但他手中狼牙棒也引得萨苏萨丁忌惮不已,不敢靠得太远,免得被砸到,也不敢离得太近,免得他们像阿加文一样被生擒。
倪尔春追了上来,大喊道:“两个打一个,毫不卑鄙!”便挺刀杀了过去,他武艺尚不如关城,但胜在萨丁、萨苏将注意力放在张孝武身上,被他偷袭几刀。
可乌桓二将玄甲坚硬,斩马刀砍不破玄甲,倪尔春反倒被萨丁一枪刺中手臂,吃痛之后忍痛反手一刀,但砍在萨丁身上,全然无恙,反倒又被萨丁一矛砸在手臂上,倪尔春的斩马刀跌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