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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出口。
外卖员常家荣手中的哑铃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砰！”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哑铃接触脑袋的声音和脑袋接触地面的声音融为了一体。
瞬间僵直不动。
手抽成了鸡爪形状。
但常家荣并没有收手，而是拿着哑铃来到对方身边，双手拿住一端，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砸下！
“噗！”
……
“好了过！”
“牛逼！”
白天顾易在尝试杀人的眼神的时候失败，但那也是没有前因后果，所以顾易找不到那种感觉。
到晚上，小灯一打。
衣服一穿，头盔一戴，感受着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的温度。
顾易也渐渐代入了这个角色。
此刻，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但导演那边喊了过之后，也不给休息时间，马上拍摄下一段。
外卖员杀了人，丢下哑铃，拿出鞋套和塑料袋在自己的脚上套了一层又一层，身上的血迹也被一层雨衣罩住。
迅速跑回了家，就开始清理自己。
这里方霖打算一镜到底地拍摄。
因为不难，没有台词，只有出门、上楼，清洗的动作。
但这一段顾易也还是拍了三遍才过。
“可以可以，杀青了。”方霖站起来鼓掌，其他工作人员们也跟着一起鼓掌。
这个时候，顾易脸上的神色还是不太好看。
刷白。
虽然刚才，他砸的是剧组准备的道具，但那也是一个假人的人头，里面装的都是血浆。
顾易哪见过这场面。
真实见到和影视作品里看到完不是一回事。
“没事吧顾易？”
“没事导演，就是有点恶心。”
“那你要不吐一下？”
“还行，能忍住。”
方霖拍拍顾易的背：“现在我确认了，你没杀过人，我也不用找公安的朋友查你犯罪记录了。”
“导演，你这么不信任我啊？”
“不是不信任，是我之前遇到过这种事，我电视剧里的一个演凶手的，在剧上映五年后，被发现真是个通缉犯，搞得我电视剧都下架了。”
“行了，你先去清理一下吧，把衣服换了。”
顾易点点头。
又去换了衣服，把沾到皮肤上的假血洗掉，这才回了家。
不过，最后顾易走的时候，方霖又给了一个红包。
捏着挺厚。
顾易到家拿出来一看。
2000块！
虽然2000对于方霖这样的大导演来说不是什么大钱，但能给出来，也说明对方是认可了自己。
洗了澡，躺在床上。
平缓了一下心情。
但他怎么也睡不着，大片血液喷洒出来对他的冲击力还是有些大。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人总会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去想。
“给宁姐打电话？”
“还是算了，万一她已经睡了呢？”
“要不联系一下乐哥他们？”
“还是算了，他们最近好像都有事，也不好打扰。”
想来想去，顾易坐了起来，拿出手机摆在桌子上。
“直播一会吧。”
“好久都没有直播了，正好带来的四级题还没刷完，最近只顾着拍戏，都忘了学习，我还想大一就考到四级呢。”
顾易拿出卷子铺开。
开始一边直播一边做题。
他也不怕被人发现，毕竟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不同一点是还没有开始现实网友的IP地址，所以他们也看不出来自己在哪。
顾易久违地开了直播。
很多关注了顾易的人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提醒。
缇柯：“久违了！”
王胖子大胖子：“这么久不见你去哪里了啊？”
小雨找老公：“老公我好想你！”
YeX：“痒的话就用拖鞋拍拍。”
旭明琅：“Y老师的攻击力我是认可的。”
么事来瞄下：“顾易，你知道网上有一个和你长的很像的群演吗？”
joujjer13：“你们是同一个人吗？”
很多人都在问，但顾易根本不看，他只是想要用题海麻痹自己，然后再让人陪陪自己，不然之前拍了那种戏，晚上肯定要做噩梦的。
现在畅游在题海之中，直播间又有这么几千人，顾易渐渐的也忘记了烦恼。
大风吹的风：“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草莓奶冻：“散了吧，这是看到人家出风头了，又跑出来蹭流量，啥也不是。”
鸭肠炒猪肠：“取关了，亏我以前还挺喜欢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当然，不管是这些好评还是恶评，顾易都没有看。
他也不知道观众们说了什么，只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陪着自己。
当然，在那些观众里，也有一部分人，不点赞也不分享，也不投投推荐票月票，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毁灭白光：“很好，每一个字母都会念，但连起来就是天书了。”
南宫葉：“如果换作五年前，这些题对我来说都是小儿科，但现在也就是会念一下了。”
芒果小奶茶：“你还会念啊，我啥都不会，在家里烧水我都只敢烧到99度，因为我不想家里出现两个沸物。”
一直等到做完两套卷子之后，顾易又拿着答案对了一下。
给自己打完分数，这才看向手机。
“感谢大家的陪伴，我的卷子做完了，大家也早点休息，我们过几天再见，拜拜～”
随后直接关掉直播。
丝毫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顾易还得趁着现在的感觉迅速睡觉，不然等一会那股劲又上来了就不好收场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
顾易依旧每天白天去找活，只是到后来，在这里拍戏的其他剧组也知道了这里有个和顾易很像的群演，一个个的都找顾易去做前景。
不说话，就往那一站。
只要露脸就行。
这些活顾易挑着去，没有拍过的类型过去拍一下，看看现场。
拍过的类型，除非是有台词的，否则顾易也就直接推了。
但网上一直在带节奏。
尤其是顾易那天直播完之后。
营销号就开始发顾易蹭那个小哥的热度，在直播的时候甚至连回应一下都不敢，一直低着头装模作样的做题。
最后也是匆匆下播。
再加上最近艺考的分数就要出来了。
网上关于顾易的讨论也愈发多了起来。
很多人想看顾易落榜，于是就开始到处说自己是京影内部人员，顾易并不在名单里。
还有的则是把顾易拍《耕种吧》时的内容翻了出来，统计了一下顾易在艺考上准备的时间很短，远远不如刷高考各科的题，由此得出顾易一定考不上。
而在等京影公布录取名单的时间里，又错过了其他高等院校的报志愿。
也就是说，顾易如果考不上京影，就意味着没学上了。
然后大家越讨论越兴奋，纷纷表示顾易可能将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高考649，最后却没学上的人。
只是，今年参加高考的艺人不只有顾易一个。
孙言也是其中之一。
原本在他和他公司的规划中，今年的高考孙言将会是话题度最高的一个。
可现在，大家骂顾易、支持顾易的人一边各自发表言论，一边吵架，经常一吵架就是几百楼，热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孙言。
再加上，孙言的公司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件事情背后是有推手的。
“这在搞什么？一个刚火起来的小四线，也敢这么营销？就不怕惹火烧身？”
“但热度压过孙言肯定是不行的……”
孙言公司这边对接公关的负责人和孙言的经纪人碰头商量了一下，决定接下来买一波大流量，至少要再压过顾易才行。
毕竟孙言现在可是一线，再差一步就上顶流了。
要是被一个小四线热度压过去，那一线的排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