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命行走与于黑大陆之上,无比单调的黑大陆。
因为姜鱼的奔跑,巨大的引力开始干涉整个黑大陆,有的地球的空间被拉平,有的被压弯,站在黑大陆上,看到的是一个个突然出现的“海洋”和“山脉”。
海洋就像不停膨胀的气泡,山脉如同不断长高的竹笋。它们最开始都是没有质量的引力场罢了,当光经过时……
质量就产生了!
山是蓝色的,海是红色的。
山是层层堆叠的粒子千层饼,海是乱成一锅的粒子汤。
季无命行走与山海之间,记住它们的模样,待摸清了它们的原理,自己也整一个。
经过一座山时,季无命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出现了,第二个‘猴子打字机’!不,应该是第二个‘轮回’!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人的精神。”
季无命的前方,是一个体积达10万公里的小型〔氢基生命〕,一个标准的“宇宙气球”。这个氢基生命,就像一颗珍珠,“卡”在了无数的“伪二维山层”中间。
氢基生命并不值得惊讶,真正令季无命惊讶的是,这个氢基生命“肚子”里居然被放置了一个三维空间!
一颗4万公里的地球被当在氢基生命的中间,季无命一眼就认出了它的出处——金庸《天龙八部》。
季无命看着这个世界,突然笑了笑,说道:“宇宙级别的‘到此一游’吗?真别说,用留下一个世界方式诉说自己曾经的存在,还挺有意思的。
让我看一看,阁下的瑰宝。”
……
季无命刚进入,时间线就重置到乔峰放任丐帮帮主的一幕。
“我不服!”季无命“扮演”的九袋长老提出抗议。
乔峰将手中打狗棒握在手中,说道:“季长老有什么不服,且说说看。”
季无命:“不要叫我季长老,叫我季无命。
乔峰,论武功,论人品,论贡献,你都是当之无愧的丐帮第一!”
乔峰:“既然如此,某为何不能做丐帮帮主?”
上任帮主汪剑通心里一愣:莫不是乔峰契丹人的身份被发现了?
季无命:“乔峰,武功,人品,功绩,这些和做帮主有什么联系呢?
当今圣上,他的武功,人品,功绩,又是朝廷第一吗?”
乔峰:“这……还请季……”
季无命:“季无命!”
乔峰拱手低头,身体前倾:“还请季无命指教。”
季无命:“丐帮为何会出现?”
乔峰:“对外,大宋与契丹打仗,国家增赋税,苛政猛如虎。对内,宦匪勾结,官商勾结,鱼肉百姓!人们苦不堪言,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当的乞丐。”
季无命:“我问的是,为什么会有丐帮?乞丐每一个朝代都有,丐帮却不是,这是为什么?你要想通了这一点,才能当这丐帮帮主!”
季无命这一问,不到问住了乔峰,同样问住了全体丐帮高层!
在这个时代,哪怕是皇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国家,更不用说丐帮。他们只知道:历来如此。
乔峰将打狗棒还给了汪帮主,对季无命深深一鞠躬,说道:“请先生传我大道!”
季无命:“世人皆知乔峰武功高强,却不知其智慧更是高深。”
季无命扶起乔峰,说道:“丐帮,来自于一个愿望!”
乔峰:“什么愿望?”
季无命:“不做乞丐的愿望!”
季无命此话一出,不少外围弟子纷纷落泪。
乔峰愣住了。
季无命继续说道:“建帮,是为了无帮!”
乔峰:“若是没了这丐帮,这些弟子该如何安家?”
季无命:“聚沙成塔,积土成山,积水成河。
乞丐聚在一起,也将不再是乞丐。
现在想来,丐帮历代帮主都是不合格,他们聚集了天下乞丐,却仍然是乞丐。”
白世镜脸色突变:“季长老莫不是图那谋逆之事!”
季无命:“非也,我是要天下乞丐成为一颗天眼!
人人都说丐帮情报天下第一,为何我们不能替天监视天下官员?将那些贪官污吏全部抖出来!
我们只说,不做。如此一来,得百姓民心,朝廷也不会过于怪罪我们。
功成名退之时,丐帮不再是丐帮,而是正义之帮!
乞丐也可重新做人。”
乔峰:“可……自古民不与官斗。那些贪官污吏手中掌权,我等此般行径,无异于以卵击石。”
季无命:“想做人,可没那么容易啊!
若不流血,天下又有谁能记住一群乞丐呢?
当然,乔帮主也可以像历来的帮主一样,让他们活下去就可以了,做不做人都无所谓的。”
乔峰紧紧闭双目,底层乞丐的一幕幕悲惨境遇浮现于他的脑海。一行泪流下。
乔峰长啸一声,用内力烘干眼泪,走到汪帮主前,郑重说道:“我,乔峰。今天对天发誓,有生之年,让全部乞丐重新做人!”
季无命打了一个响指,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大家的心里滋生:他……是谁呀?
季无命:“再见了,一群乞丐们,再见了,乔帮主。”
乔峰额头流下一丝冷汗,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季无命:“什么身份重要吗?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才重要,不是吗?”
眨眼之间,季无命消失了。
少林寺,藏经阁。
季无命:“那边那个老家伙,过来,我有事问你。”
扫地僧缓缓走来,向季无命行礼:“不知施主因何事问贫僧?”
季无命:“我叫季无命,不是你的施主。
我问你,儒释道于中华大地已有少年历史,为何历朝历代只有灭佛?”
扫地僧睁开半闭的眼睛,气息有一丝的波动,说道:“阿弥陀佛,只因佛的存在,阻挡了大势而已。”
季无命又问:“佛经与人,那个更重要?”
扫地僧再次半闭双眼,低头扫地,仿佛季无命从未来过。
季无命抢过了他的扫把,折断,说道:“老家伙,能否放下你心中的佛,用你的人和我交谈一番。”
扫地僧双手合拾,“施主,你既然已经参透了佛法,又何必来问我这深陷泥潭之人。”
扫地僧捡起地上的扫把,黯然说道:“世间哪有无量佛,人间未有无私僧!
慈悲为怀,普渡众生,降妖除魔,这些哪是佛做的事,分明是人做的事!
于我等相比,那些闲云野鹤的道士反而更像是佛。
他们住茅草屋,餐风宿露,我们却住在金碧辉煌的寺庙里,他们的神像是泥土做的,我们的佛像却是度了一层金。
这哪里是什么佛法,分明是人法!”
季无命:“真佛不坐庙中,而在于行僧的举手投足之间。
老家伙,你很聪明,你从我的身上读取到了来者不善的味道,你想通过讲述僧人坏的一面来驱赶我,对吗?
可惜了……我是不一样的,我在听别人说话之前,更关注他们做了什么。”
扫地僧:“你究竟想怎样?”
季无命:“很简单,从今往后。所有的少林僧人,行一善,吃一餐!
我不允许世间再有不劳而获之化缘!
我知道很多贫苦百姓是为了吃一口饭才来当和尚的,可是这与我何干。
从今天开始,我将创立魔教。天下武林人士,敢有不付钱,不劳动就‘合理合法’吃百姓的食物的,我统统砍死!”
季无命也学扫地僧双手合拾,“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佛,哪里比得上辛勤劳作坚韧不屈的农民啊!你说对吧,老家伙。”
此时,一名叫虚灵的少林弟子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色黝黑农妇,手里抱着一个四个月左右的婴儿。
虚灵:“施主,请问你家里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吗?小僧学过武功,读过书籍,还会一点医术,如果小僧能帮你解决,可否给小僧一碗饭呢?”
农妇:“你先进来吧。”
室中,农妇端来一碗水,说道:“小师傅,先喝水。”
虚灵:“阿弥陀佛,需先帮施主解决了困境,才能喝水,这是小僧的佛法。”
农妇:“哎,好吧。小师傅跟我来。”
卧室中,同样黝黑的农夫卧病在床。
“这是我的丈夫,上个月不知怎么了,手脚就不能动了!”说着,说着,农妇便哭了。
虚灵:“看过郎中了吗?”
农妇:“不敢看!呜呜……”
虚灵:“你先出去,我来帮他治疗。”
“多谢小师傅。”
……
一个时辰后,农夫搀扶着近乎虚脱的虚灵走了出来。
农妇安置好孩子后,两人跪地磕头谢恩。
农夫:“救命之恩,不敢忘,小师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有我王二虎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虚灵:“一饭即可。”
饭桌上,农夫问:“小师傅是少林弟子吗?”
虚灵:“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农妇:“莫不是犯了寺规,被赶了出来?”
农夫瞪了一眼她,说道:“休得胡言乱语。”
虚灵:“犯了寺规,惩戒便可,犯了心规,无可奈何……”
儒救世,成了官。
佛普度,成了僧。
终究是在沾满了世俗,才能活在世俗中。
同一天,江湖有史以来最恐怖的魔教成立了。
燃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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