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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煜一把挥开萧瀚扬的手,让秦荽先上车,以免她成为众人的笑话。
秦荽转身上了马车,自始至终没有看萧瀚扬一眼。
等秦荽放下马车帘子,这才把萧瀚扬推到车架上,逼近了低声问:“她为何要匆匆嫁给我你会不知道?若是你真的不知,那就回去问问你娘?”
萧瀚扬双眼赤红,想要摆脱萧辰煜的气势逼迫,也大声吼道:“你少把我娘扯进来,我知道是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哈,那就当我是故意的吧。可是,你也不想一想,你家去提亲的当天,从不出门的秦姑娘为何偏偏就出了门,她并非不稳重的人,为何偏偏就她落了水呢?”
萧瀚扬的脑子从愤怒中醒了过来,眼睛也逐渐清明,呆呆的看着比他高些的小叔,似是不信,又似是不敢去想。
见萧瀚扬压着牙,下唇却在微微颤抖,萧辰煜又低声冷笑道:“大侄子,你母亲把你保护得太好,可你想想,除了亲近之人,这镇上谁认得她?可事情刚出不过两天,镇人都知道秦家姑娘落水,而且,众目睽睽之下都瞧见了,我根本没有碰过她,可传言为何如此不堪?”
萧瀚扬的眼里慢慢有了泪意,他其实早就想到这一切是母亲所为,可心里又拒绝这样想,所以才跑来县里和同窗相邀去书铺,谁知道却遇到秦荽跟着萧辰煜。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可真正看见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于是,被愤怒、嫉妒冲昏头脑的萧瀚扬匆匆赶来了城外,果然抓到了人。
“你要是心有不甘,就回去问问你那心思歹毒的好母亲都干了些什么?”萧辰煜看见萧瀚扬有些崩溃,是一点都不同情,说完后便上了马车,让马车夫赶紧走,只留下萧瀚扬独自站在原地被人围观、指指点点。
萧辰煜上了马车,秦荽对他笑了笑,道:“多谢!”
“不必如此客气。”
一个不说谢什么,一个也不问,就好似有默契般知晓了对方的意思。
马车有些摇晃,两人也静默不语。
良久,秦荽抬眼看着萧辰煜,突然问:“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萧辰煜明白她指的是落水背后的那些事,笑道:“我并不知道,不过我了解我那个大嫂,所以不难猜测。”
“你”秦荽顿了顿,还是问出口:“你为何答应娶我?”
“若我说我是为了你家的铺子和房子呢,你信不信?”萧辰煜靠着车壁浅笑着说道。
秦荽摇头,她有些了解萧辰煜的性子,随和、洒脱,骨子里还藏着些傲气,而且他应该不是算计女人钱财之人,何况,这两日看来,他要挣钱应该不难。
“你这么相信我?”萧辰煜饶有兴致地问。
“那些东西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你图也无用。”秦荽道:“何况,我直觉你不是这样的人。”
萧辰煜哈哈一笑,颇为高兴地说:“咱们是缘分天定罢了,你也别想这么多,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便是。”
随后,萧辰煜又道:“接下来这几日,我大约会很忙,就不能去瞧你,你二舅的事先放一放,等我空了再陪你去解决。”
秦荽轻轻点了点头,那句“缘分天定”在脑海里绕了两圈,摇了摇头甩了出去。
将秦荽送了回去,萧辰煜也进去跟苏氏见了面,便匆匆走了。
家里多个人,是莲儿,十岁的小姑娘怯怯的看着秦荽,笨拙地行礼,糯糯地喊着姑娘。
秦荽拍了拍她的头发,道:“莲儿好好跟着你姑婆,我有事再喊你。”
莲儿看着秦荽往后院去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背影看,桑婶问:“你瞧什么呢?还不来帮我摘菜。”
莲儿走过去蹲下身摘菜,抬起小脸问:“那就是姑婆说的姑娘啊,长得太好看了,就跟仙女儿似的。”
桑婶哈哈笑着,低声说:“你好好在这里干活,以后能学到姑娘一点皮毛,也够你用了。可惜,你太小了,姑娘不愿意让你近身伺候。”
莲儿还不太懂这些,但娘说姑婆说什么就听什么,所以用力点头,保证道:“莲儿很快就要长大了,到时候就去伺候姑娘。”
秦荽在后院看见母亲苏氏,苏氏正在仔细擦桌椅,见女儿回来,忙问东西卖得如何?
秦荽将银子给了一半给母亲,自己留了一半。
“娘,下午陪我去一趟二舅家里吧!”
苏氏手一顿,问:“去他家作甚?”
“我这里还有些澡豆,想给二舅母送去。”秦荽指了指罐子里的剩余的一点澡豆。
“你是为了要银子?”苏氏皱着眉,又说:“此事交给娘来,娘下午去茶楼找你二舅再说说,你那天已经吓到了他,我这次去找他肯定容易很多了。”
“娘,二舅那人软硬不吃,我找鲁大是下下策,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我去二舅家看看,这叫知己知彼嘛。”
苏氏如何拗得过女儿,于是下午午休后,母女二人就提着澡豆和一包糕点出门了。
正月串门,手里不提点东西可是要遭人笑话,所以,无论情愿不情愿,一包糕点还是要拿的,不过是不值钱的东西罢了。
苏老二在镇上的家就在茶楼后不远,是一座一进小房子。
苏老二本来是不学无术的乡下混子,后来拿了外甥女的铺子开茶楼,生意倒是不错,起先倒还是老实给了租金,虽然租金较旁人已经少了三成。
只是,自从秦雄飞不再来富水镇后,苏老二根本不拿苏氏母女当回事,四五年的租金一文不给。
之前秦荽从不管这些俗事,苏氏手里有积蓄倒也没有逼他,这几天却逼得紧了。
所以,当苏氏敲开房门时,二舅母黄氏差点就把门当场甩上,还是秦荽上前一步说道:“二舅母,我们来看你们了。”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高高提起,二舅母并非是个聪慧的,在礼物的晃动下,开门请他们进去了。
院子不大,靠着院墙晾晒着大人孩子的衣服。
秦荽有些奇怪,二舅家怎么会小婴儿的衣裳,低声问了母亲,苏氏凑在秦荽耳边低声说:“你二舅纳了妾,上个月刚生了个姑娘。”
“哦!”秦荽感觉有些好笑,就苏老二那样的,也学着富户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