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校尉欲抢头功,不待万户下令,策马奔出,未到阵前,飞来一箭,刺进马的左眼!马嘶鸣,腾空而起,随后扑倒,将他的左腿压在身下!
校尉感觉踝关节脱臼,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抽出左脚,用长矛杵着地面,慢慢地站起。
小姒背上弩弓,随后抽出双锏,分开人群奔出,眨眼之间就到了校尉近前。南柯校尉挺起长矛,对着小姒的胸膛就刺。
厨子潘二佝偻着两条腿在后面追,边追边喊:“小姒阿,小姒阿!”那声音带着哭腔。
众人也都为小姒捏了一把汗!谁知小姒左手拨开南柯校尉的长矛,右手铁锏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抽在南柯人的膝盖上!南柯校尉扑通倒地,抱着大腿哭嚎。
厨子潘二破涕为笑,抹着眼泪说:“我就知道俺家小姒收拾他就跟玩似的。”说着,跑了过去,拉起南柯校官的一只脚,往回抻。
南柯校尉后背着地,被拖出丈远,不愿被活捉受辱,双手抱着长矛的锋刃,噗地一声,刺进自己的胸膛。
这个南柯校尉是千夫长的妻舅哥哥,千夫长见校尉惨死,气得肝胆欲裂,策马奔出。
万户高呼:“千夫长不可!”
话音未落地,千夫长已奔到小姒近前,高高举起大刀,劈头盖脸砍了下来!
小姒双腿跪地,身子往后一仰,那刀锋紧贴着她的胸膛划了过去!小姒也不起身,躺在地上挥手一锏!
啪!随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马瘸着一条腿,继续前奔!
厨子潘二见马扑过来,放开校尉的手,扑通倒地,随后就地翻滚。
小姒起身,手提双锏追过来,却被一人绊倒,摔个大马趴,回头去看,见是厨子潘二的一条腿绊到了她的脚,气得回头呵斥:“滚回去!”
千夫长的马靠着惯性奔出几丈,终因后腿失去平衡,扑通栽倒。千夫长的一只脚挂马镫上,无法站起,气得脱掉靴子,光着一只脚,挥刀向小姒奔来。
厨子潘二知道惹祸了,一轱辘身爬起来,双手握着马槊拦住千夫长,劈头盖脸就砍。
千夫长举刀相还。
厨子潘二手持马槊,像盲人甩拐棍一样,左一下右一下地抡!千夫长气乐了,冷冷一笑,说:“一刀劈死你,怕是玷污了我的宝刀,坏得某家的名声!”说罢,一脚踢过头顶,大脚丫子由上往下拍,啪!劈头盖脸捂在厨子潘二的腮帮子上!厨子潘二仰面摔个大马叉!不待厨子潘二起身,千夫长抬脚跺他的头!脚刚挨上厨子潘二的脸,只听喀嚓一声,腿骨断裂!
千夫长回头见是小姒,顾不得疼,挥刀去砍,刀未落下,又听咔嚓!一声,胳膊软塌塌地垂了下来,大刀落地!
千夫长气炸心肺,伸出左手去抓小姒!手刚伸出,小姒挥手又是一锏,将他的左臂也削折了!
千夫长血灌瞳仁,张嘴去咬!小姒一猫腰,伸手刺出一锏,将他的髌骨剔了下来!
千夫长扑通坐地,对着小姒龇牙!
厨子潘二爬起来,揪着千夫长的头发,将他的头慢慢割下!然后提着往回走!刚走两步,屁股便重重挨了一脚,扑通倒地,回头看是小姒,尴尬地咧了咧嘴,往起爬,还未爬起,屁股又挨了一脚!这回脸先着地,鼻子嘴都出了血!
“妹妹,别打了,妹妹,别打了!”
小姒不依,还是一脚一脚地踹他,厨子潘二干捂着鼻子嘴,撅着屁股,不敢起身。
司马聿儿跑过来,拉着小姒的手,说:“妹妹,他也是好心!”
厨子这才爬了起来,手里的人头和他鼻子嘴角都滴滴答答地淌血。
小姒一战,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上官爰剑笑得合不拢嘴,心想:“平日看着愣头愣脑的,不善言辞,不想到了战场竟这般神勇!”想罢,心生喜爱。
万户见两名爱将惨死,顿足道:“所有人拉弓射箭!为校尉和千夫长报仇!”
南柯人摘弓搭箭!未等拉开弓,上官爰剑命弓手齐射,瞬间千支箭出!百名南柯人应声落马!与此同时,南柯人的箭也离弦飞出,几名槐安武士也中箭身亡,双方各退十步,对射!又互有伤亡,再退十步,再射!南柯人有几骑落马,槐安人却再无伤亡!
南柯人再退,射出的箭飞了一个弧线,悉数落地,像在槐安军的马前插了一片葱!
槐安人也射不到南柯骑甲,却偶尔会射中马头,马受惊往前奔,奔至阵前,被射生刺猬!
上官爰剑招手唤李少卿,附耳说:“你观察双方的箭,有什么不同”
李少卿回身拔起一支南柯雕翎箭,看了看,递给上官爰剑,说:“好像比我们的箭短。”
上官爰剑伸手接过箭支,说:“不止比我们的箭短,也比我们的射程近,最少三步。”
李少卿在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一张弓,上前三步,对准一个南柯骑甲拉开弓弦!
上官爰剑笑道:“凭少卿的力气,后退十步也能射中!”
李少卿笑说:“我知世兄已有破敌之策,不妨说来听听!”
上官爰剑又叫过司马聿儿,厨子潘二还有小姒,说:“今天色已经过午,若日落不能破敌,我们就进退维谷了!”
李少卿回头看一眼蛟河城,说:“不至于吧大不了退守蛟河城,南柯军虽十倍于我,但涉水攻城,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小姒高声:“不能退守蛟河城,蛟河城四面临水,像个漂浮的王八壳子,伸出头就得挨刀!龟缩在里早晚得饿死!”
上官爰剑听罢,捂着嘴哧哧笑!
“我哪里说错了吗”小姒瞪着大眼睛,脸颊泛起红晕!
司马聿儿搂着她的肩膀说:“妹妹说得对!我们决不能退守蛟河城!”
李少卿也不再坚持,看着上官爰剑,说:“世兄心中莫非已有良策”
上官爰剑看了大家一眼,说:“据我观察,南柯弓箭比我们射程略近,相差当有三五步,如果我们射箭,分两组,交替射箭,每次射箭,前行三步。南柯之兵,每次定会后退三步,这样我们一步一步逼迫南柯人后退,待南柯军阵骚乱,再伺机出击,此战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