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潘二用手拍了拍小姒的肩膀,一脸祈求说:“好妹妹,打两下得了!别出人命!”
小姒回手给他一马勺子,怒道:“滚一边去!”
厨子潘二捂着肩膀,夸张地装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对躺在地下的百夫长说:“你看看,为了你,我都挨打了!”
小姒这回也不分脑袋屁股专往致命的地方打。看热闹的士卒各个心惊肉跳!
没一会儿,只见百夫长像一只装满麸糠的袋子,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也不再嚎叫,只眼根子上翻,嘴角淌出了白沫。
御厨潘二一见害怕了,说:“小姑奶奶,真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要的就是他命!”
“哎呀,我的祖奶奶,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一个什长扑通跪地,说:“我们都愿随女将军征战,唯女将军马首是瞻!”说罢,向身后的士卒摆手,说:“跪下,都跪下!”
所有士兵齐齐地跪下!大呼:“唯女将军马首是瞻!”
小姒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百夫长,将马勺子狠狠扔在地上。
厨子潘二凑到小姒身边,一脸谄媚说:“今后一切听妹妹的!听妹妹的!”说着说着竟挤出了两滴五味杂陈的眼泪!
小姒看着大家都齐齐地跪着,竟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甲剋着膝盖上的软泥。
厨子潘二回身说:“起来吧,都起来吧!”
众人看着小姒,不敢起身。
小姒不好意思地低头说:“起来吃饭,吃完饭系上马鞍,披上铠甲!”
众人如蒙大赦。什长没有起身,跪爬到百夫长面前,抱起他的头,说:“老伙计,还活着吗”
百夫长脖子像断了大筋,头软塌塌的,没有说话,只是眼珠子动了动。
小姒一见,又怒,在地上捡起马勺子说:“还敢装死!”
什长慌忙摇晃着百夫长的头,说:“还有气吗有气就放个响屁啊,不然又挨打了!”
百夫长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什长抬头看着小予的马勺子,哀求说:“女公子,我们没装死,没装死,我们活得好好的!”
厨子潘二慌忙跑过来,伸手握住马勺子,媚笑着掰开小姒的手指,说:“我给大家舀饭!”
小姒不情不愿地撒开手。厨子举起马勺子走到百夫长身边,踢了他的屁股一脚,说:“别放赖了,起来吃饭去!”
百夫长的身体还像麸糠袋子一样,软塌塌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厨子心里不禁一沉,心想:“这人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众人迅速吃罢饭,然后人马穿戴整齐,列队。
至此,厨子潘二便成了小姒的传令兵。
小姒带队往回走,刚离烽燧百丈,迎面奔来一群南柯骑甲,有三五百人,为首的是一位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面目凶恶,爆眼鹰鼻,一脸棕色络腮胡子,看装束是一位千夫长!
千夫长初时没想到在这南柯腹地会遇见槐安人,还以为是万户派来接应的部队,率人马只管前奔,待走近,才知是槐安骑甲,慌忙勒马,直到看见小姒,
嘴一撇,笑了:“今天这仗打得实在是他妈地窝囊!现在遇上个骒马,总算能让爷出出气!”说罢,一挥弯刀,大喊:“冲!冲过去,活捉那个女人,余者尽数剿灭!”
士兵们一听,也点燃了久违的血性,呼哈喊叫奔涌而来。
小姒勒住战马,看一眼厨子潘二,说:“战不用命者斩!”说着策马杀了过去。
原来,这伙南柯人是被李少卿打散的溃兵,本有千人,一路败逃,今只剩二三百,见小姒人少,也想一雪前耻!
一个什长率兵先到,虚晃一刀,伸出鹰爪般的枯手,欲生擒小姒,手刚触到小姒的衣袖,忽然瞪大眼睛,硬挺挺的栽落马下!一个骑甲俯身一看,见什长心口正噗噗冒血!
“臭老娘们,你敢下黑手!”骑甲说罢,一挺长矛,直奔小姒的咽喉!
小姒身子微微一躲,长矛贴着她的肩膀戳了过去,与此同时,伸出铁锏,戳进骑甲的左胸!
尖刃穿透心脏!骑甲也是一声未发,直挺挺地落马!
“这个女人会妖法!”一个骑甲喊着,拨马欲逃,刚转个马头,忽觉后背疼得钻心,大张开嘴,啊了一上,便直挺挺地趴在马背上!
十几个骑甲拨马就跑!小姒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往前奔,转瞬奔至骑甲的身后,一对铁锏上下翻飞,分分钟,十几人脑浆迸裂,随后策马直扑千夫长!
千夫长见小姒奔向自己,不敢接战,拔马向东,骑甲们见长官跑了,也跟着跑!
厨子潘二一见,一挥马槊率兵追杀,杀死南柯士兵不下百人!
千夫长一溃三十里,回头见并无追兵,勒住马,大声说;“站住!站住!”
士兵们只想回家,对长官的话充耳不闻!千夫长挥剑斩杀一名甲士,大呼:“再有退者,立斩!”
一个百夫长也跟着真真假假地挥着刀剑喝止溃兵,又斩五人,才将人马重新集结。清点人马,竟折损过半!
千夫长也垂下了头,心想:“实在是没有本钱再与槐安人一战了!”正在由于,忽见远方人影晃动,不知是敌是友,便派百夫长领十人前去查看。
不大工夫,百夫长带着一人奔回。千夫长一见,跳下马迎过去:“哎呀!左校尉大人,不想危难时刻遇上您啊!”
左校尉也跳下马,两位败军之将相拥而泣!就这样,两股人马合在一起,又凑五百来人。
左校尉抹了下眼泪,说:“今万户大人不知溃败到何处,估计尚未出御南关。”
千夫长也拭了拭眼角,说:“万户大人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只是我们……唉!左校尉世居于此,定知道如何破敌!”
左校尉面如吃了苦瓜,说:“事至此,方寸已乱。”
千夫长说:“下官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左校尉可否愿意”
“但说无妨!”
千夫长为难道:“听说西芷湖岸边有一个烽燧,若燃起烽火狼烟,西芷三府六县九沟十八寨之兵,无不倾巢而出,聚集烽火台下,今国破家亡之际,何不点燃烽火,聚三府之兵,剿灭槐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