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从来不是狂妄自大封闭自守的民族,反而是以一种开放包容的姿态,接触世界,接受新事物。
而且中华民族自汉唐大明就形成的朝贡体系,也需要国家保持一种开放的态度面对世界。
只是到了满清,闭关自守的国策,让穷困潦倒的人们沉浸在天朝上国的迷梦中,迅速落后于世界。
到了现代,我们消费要跟欧洲比,礼貌要跟日本比,严谨要跟德国比,军事要跟美国比,足球要跟越南比
这才是开放中华的奋进精神----我们什么都要对标最好的!
就拿下水道来说。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人们被青岛德国下水道洗脑。
以为那才是中国的良心。
后来发现德国本土在大雨面前也是一片汪洋,
转头又开始吹嘘我们的基建。说德国下水道是公知的阴谋。
其实大可不必。
中华未必不如洋,洋人也未必不可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罢了。
就拿东京汴梁这座百万人口大城市来说,其下水道工程就冠绝世界。
甚至因为藏污纳垢,被称为无忧洞,鬼樊楼。
数以十万计的穷困游民以地下沟渠为住所,不用交税,不用租金,是为无忧。
穷凶极恶之徒控制女子做廉价烟花买卖,对比地上明樊楼,是为鬼樊楼。
宋朝普通京师人士有两怕,一怕官府,二怕鬼樊楼。
住在地下沟渠的这批凶恶之徒,以此为基地,专营不法事。趁着年节,在大街小巷拐带小孩,俗称“拍花子”,家里人自然要着急寻找,但只要他们带着孩子逃入地下渠道,这孩子就算没了。
宋朝对拐卖人口判得极重,《宋刑统》规定:
“略卖人为奴婢者,绞;
为部曲者,流三千里;
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
杀伤者,同强盗法;”
以上是针对十岁以上人员。如果被拐卖人员小于十岁,统统都是绞刑。这点比后世都强。
法律很严厉,最后还是败在一个执行上。封建时代,官员奉行无为而治,根本没有什么严格的执行力。
就算家人去官府报案,衙役也找不到人贩子的窝点。甚至都不愿去寻找,一个月才几贯钱,拼什么命啊。
京师有多广阔,这鬼樊楼就有多大,里面四通八达,如同一个地下城市。小孩在里面成长,接受“前辈们”的教导,三观都被扭曲,男孩成为乞讨者或扒手,长大后就是鬼樊楼的新一批干将;女孩命运更悲惨,听话的卖到上面的青楼,不听话的就留在地下,同样做的是烟花买卖。
之前黄河大水淹开封,鬼樊楼因为在城内,被城墙保护,不但没被淹没,还因为突然多了许多“货源”而越发兴盛。
之前晁盖忙于“打老虎”,顾不上他们这些“苍蝇”。现在天寒地冻,无法施工建设,“大老虎”也被抄没了不少,终于腾出时间来清理这些家伙了。
“天王,历代官府难以剿灭鬼樊楼,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而是特别麻烦,故而拖延成患。”
张所、李纲跟随劳工干了一月的活儿之后,实在受不了那个苦,托关系想回开封府当公人,吴用看他们两个熟悉开封情况,便推荐他们两人参与此次清缴行动。
“启禀天王,这无忧洞里十余万百姓,真正隶属于鬼樊楼的罪犯不过数千,更多的还是无家可归的穷苦百姓。我们一时难以分辨。若是将他们全部法办,太过残酷。全部救出,又无法安置。再加上,那些真正的鬼樊楼人员,长居于地下,熟悉地形,遇到我们官府围剿就提前撤退,最后也只能抓一些小鱼小虾。过段时间又死灰复燃了。”
李纲分析围剿鬼樊楼的难度,至少在他想来,这事儿根本无法解决。
“明白了。”
晁盖点头,因为贫穷,导致大量人员挤进无忧洞,“穷则思变”穷人开始为难穷人出现了黑恶势力,黑恶势力有钱之后走出无忧洞仍不想放弃手中赚钱渠道,然后开始把拐卖妇女儿童的黑手伸向地面。
归根结底是贫穷,不解决贫穷问题,仍会有穷苦人源源不断跑到下水道居住;
问题难点是黑恶与官府勾结。丐帮为何会分为“污衣派”和“净衣派”不就是分工协作么“污衣派”继续拍花子、卖人口、控制乞讨儿童。“净衣派”等赚钱上岸的家伙继续勾结官府寻求保护伞。
所以,处理无忧洞、鬼樊楼的问题,得三管齐下,一曰扫黑;二曰打伞;三曰扶贫。
这对其他人可能是天大的难题,但对晁盖来说,就是开开挂的事儿。
“传令神机军、鹰扬军、新军集合,入城!”
晁盖一声令下,刚刚完成扩编的神机、鹰扬两军迅速集合,在御街列阵。
所谓御街,乃是一条贯穿皇宫的中轴线,北起皇宫宣德门,经州桥和朱雀门,直达外城南熏门。长达十余里,宽两百步,是供皇帝御驾出入,显示尊严气派的主要街道。
两百步宽的街道分成三部分,中间御道、两边沟渠、外侧御廊店铺。
中间御道,宽有一百步,是皇家专用的道路,行人不得进入。
两边沟渠,类似于后世的绿化带,河沟内种满了荷化,两岸种桃、李、梨、杏等树。
外侧御廊,是平民活动的区域,临街开店铺,老百姓买卖于其间,热闹非凡。
以前,每逢皇帝出游,老百姓聚在两边,争相观看皇家的尊严和气派。现在徽宗都跑了,御街也冷清了许久。
但是,今日这条曾经只有皇家可行的中间御道上布满了军兵。引起了许多百姓在两侧围观。
“这些贼配军也太大胆了,竟然敢走御道!”
“慎言!现在新朝新气象,天王治下军兵乃是天兵天将,可不是什么贼配军,万一被人举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呸,呸,百无禁忌,算我碎嘴说错了话。不过天王心也太大了,竟然敢让这些军兵上御道。”
“天王一心装着百姓,连皇宫都不入。这次让天兵入城,在御道列阵。怕也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
“天王要做的哪件不是大事!我看这天兵出动,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是要抄谁的家吗”
“抄家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吧”
“说不定是抓宋庭余孽呢。”
“管他呢,反正天王治下也乱不起来,咱们看热闹就是。”
众人议论纷纷,王家、郑家等东京大族却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反而人心惶惶,生怕这么大的阵仗是冲他们来的。
结果并没有。
晁盖驱马,从御道入城,两边军兵齐声高呼,一直到尽头的宣德门下,晁盖才停下前进的步伐。向神机、鹰扬两军宣布了四面八方合围无忧洞,清缴鬼樊楼的命令。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
有人支持,他们对拐卖妇女儿童的恶势力深恶痛绝;
有人惊慌,急忙遁去通风报信;
有人无所谓,对于权势之家来说黑恶势力也惹不到他们,只要天王的刀不砍向他们,怎么都无所谓;
有人不信,这无忧洞、鬼樊楼都横行百年了也没见官府能治理,天王能行吗
“天眼,开!”
晁盖驻马宣德门下,是因为这里是整个城市的中心点。他站在这里,半径3000米的扫描能覆盖整个东京边梁城,更是可以向下透视3000米。
无忧洞、鬼樊楼密密麻麻的坑道线路在晁盖有心探索之下一览无余。以前是没心思,现在有意探索,谁都跑不掉。
花荣、解珍、解宝、张清、邓宗弼、辛从忠、龚旺、丁得孙八员大将分成八个方向进入地下沟渠执行清缴任务。
“沟渠之内人员,全部清理,一个不留,全部带到御街,听候处置!”
晁盖令下,众将躬身领命,人员浩荡行动。
晁盖又看了看身后二十个农垦万人队的队长。
卢俊义、燕青、姚平仲、曲端、何灌、张中孚、张中彦、吴玠、吴磷、杨政、郭浩、田晟、曹武、刘法、苗履、杨惟忠、焦安节、朱定国、刘惟辅、王进。
他们统领的万人垦田队被安置到集体农庄过冬,所以他们也就回到了京城,接受天王新的任命。
晁盖也念及他们的功劳,新组建一卫四营:
麒麟卫:卢俊义、燕青、姚平仲,编制7500人。
神策营:曲端、何灌、张中孚、张中彦,编制500人。
武威营:吴玠、吴磷、杨政、郭浩、田晟、曹武,编制500人。
千牛营:刘法、苗履、杨惟忠、焦安节、朱定国,编制500人。
射声营:王进、刘惟辅,编制500人。
待以后新立战功,再行升赏扩编。
这新组建的3500人没有担任下沟渠搜索任务,而是在御道上设置煤炭火堆,维持两侧秩序。
日到中午,地下沟渠中,一批批的沟渠游民被从沟渠中搜索出来,拉到宣德门前。
“发馒头!”
二话不说就发吃的,也就晁盖能这么豪气。一筐筐盖着棉布的馒头被新兵营士兵抬入现场,给那些游民每人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让他们围着火堆吃,还贴心的给他们一些温热的井水。
“天王仁义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感叹道。有心情来看热闹的,家里也都不缺那两三馒头,看到天王如此大方,对比以前那些冷漠的官员,差别实在太大了。
等那些沟渠上来的游民吃喝完。
“尔等可愿听从官府安排,外出屯田与做工。”
晁盖又问道。
“我等愿意。”
惊恐不安的游民听说有生计,还能活命,纷纷开口答应。
“天眼,开!”
晁盖暗喝一声,打开天眼一扫,
一张张黑纸突然落在一些游民的头上。
“拉出去,杀!”
给与馒头,还给与工作、出路,结果还保持黑色的亲和度,这种人死不足惜。
卢俊义富家员外做久了,还有点小仁慈,曲端、刘法这种西军悍将可不管这些,立刻亲自上前抓人,押到御道两侧的沟渠边,刀刀断首,血流入沟渠,很快结冰的沟渠就被温血融化,咕咕向南流去。
“哇!天王又大开杀戒啦!”
“天降黑纸,必然是天道示警啊!”
“天王如此仁义,这些游民却不感恩,必然不是良民。”
“我看那几个头顶黑纸的家伙,满脸横肉,眼睛通红,就不像是好人。”
“杀得好啊!”
燕青拽了拽卢俊义的衣角,卢俊义也醒悟过来,自己投靠的天王,可不止是三过宫门而不入的“大禹”,更是一怒血流千里的君王啊。
“拉人,杀!”
卢俊义长吸一口气,也亲自带人动手。燕青也不是手软之辈。姚平仲面上无悲无喜,其实内心大惊,他与西夏作战多年,比这残酷的杀戮见多了,惊讶的是真有神迹显现。
“看来这修仙传说必然为真,我若功成名就,当遁入深山修炼,以求长生。”
姚平仲一边杀戮,一边琢磨着修身养性长生的事,亲和度是嗖嗖上涨。
张所、李纲则是脸色煞白,他们被抓之后在监牢待了段,又出城做工,错过了城内公审的戏。只听人说晁天王跟大宋官家不一样,暴虐的很,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真是太不一样了!
“小人冤枉啊,小人愿去垦田做工。”
“噗嗤!”
头顶黑纸的人被杀完,其他游民已经围着火堆缩成了一团。
“其余人等送到城外安置,确保饮食。”
“得令!”
“下一批!”
晁盖抬手吩咐道。
等下一批数千人被拉过来,晁盖还是那一套,给馒头,问意愿,飘黑纸,杀人放血,城外安置。
流水化的作业,让围观的百姓看的过瘾,但随着御道沟渠血流成河,哗哗的向城外流去,众人也开始变的沉默了。
但亲和度却诡异的上升了一波。
张所、李纲的亲和度也已经变黄了,甚至有变绿的趋势。
有时候,恐惧也是拉进亲和度的一种手段。
地下沟渠的清理还在继续,晁盖时不时的打开精神天眼,给地下的众将面前飘两张黄纸,指点他们前进。有了目标的军兵互相配合,效率更是大增。
在地面之上,晁盖也通过扫描,确认了一些惊慌失措,心怀怨恨的“保护伞”,通知吴用前去捉拿,同样押送到御道之上。
那些地下沟渠的鬼樊楼恶徒,晁盖没有审理的兴趣,这些“保护伞”却不能放过,通过公审,将他们的恶行当众揭露之后,深受鬼樊楼迫害的百姓愤怒不已。
“怪不得年年围剿,就是无法根除,原来都是这些家伙在包庇!”
“我家可怜小丫,我只是去买个糖葫芦,转身就不见了身形,再也见不到人啊。”
“我更恨啊,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抢走,告到官府也没有用处。原来,他们都是蛇鼠一窝。”
“杀了这些家伙!”
“杀了他们!”
“天王为民做主啊”
这下百姓反而觉得杀戮不够多了。
“斩!”
特殊时期当行特殊事,晁盖一声令下,军兵充当刽子手,将这些“保护伞”一一砍杀。
“天王仁义!”
众人的热情又回来了。
清理地下沟渠,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才告一段落。今日的杀戮也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无忧洞,鬼樊楼
整日不见阳光,空气污浊,昏暗阴森,如果百姓能在地上找到一个容身之处,谁乐意呆在这种地方!
若能当人,谁愿做“鬼”
也只有那些想要逃脱刑罚,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才会感到“无忧”和快乐吧。
清理只是第一步,后续的扶贫还需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