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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永川城并没有就此进入歇息,而是一起一伏,一些街区沉寂安静下去,而一些地方则才刚刚开始进入热闹。
雨花街其实并不算长,但很宽,后面背街相连,形成永川城里最具代表性的夜生活区域。这里不单单是莺歌燕舞各种香粉气味儿弥散,更有来来往往多的是做小买卖的货郎。
你腰不好?来不来一贴“狗腰膏”保管你晚上狼狗一般表现亮眼!
你醉酒了?来不来一碗醒酒汤?或者来一颗醒脑丸?
还有零零散散的胭脂水粉在货郎的背箱里,一边走一边叫卖。总会有心情好的豪客花上比别处贵一倍的价钱讨怀里的小娘子欢心。
在这里纸醉金迷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重复的唯一主题。只不过在主题之下总有些许依附其上的细枝末节。那些趁着夜色在雨花街养家糊口的货郎是,还有在阴暗的巷子、昏暗的街边站着揽客的皮条客们亦是如此。
有的喜欢丰腴,有的喜欢纤细,还有的喜欢匀称各有所好,但最多的还是喜欢水嫩的。
所以皮条客们总是在对一些不熟悉偏好的客人面前推荐手里最嫩的货色,这样最不致有错。而且也是手里要价最高的。
特别是在永川城内开始时不时的出事之后,十五六岁的姐儿就只有花楼里才有了。付不起高价的客人都憋得慌,如今重新有放出来的这种姐儿揽生意之后自然是趋之若鹜。若是新面孔,那就更受欢迎。
而在光鲜的或者污秽的表现之下,一群各自藏匿,屏息静气呈包围的足足五名炼气士此时都神贯注,注意着作为诱饵的那九名姐儿周围往来的每一个人。
“今天的重点是新放出来的那三人,之前的六人留点心注意就行,多半是废饵。”
“明白大人!不过这都五天了,会不会被那混蛋跑了?”
“跑了?跑了就跑了呗。跑了咱们还少一桩事情。妖邪可不好对付,谁知道碰上了会是什么局面呢?”
“我倒是希望碰上!妖邪这种玩意儿留不得,弄死了于我们也是大功一件!不说别的,最起码开年后丹药得翻个倍吧?”
“我觉得今天肯定有戏!”
“怎么说?”
“嘿,你们没看到那个白裙的小娘子吗?那模样,那身段啧啧,而且你们不觉得那小娘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吗?勾人得很呢!”
“哈哈哈我看是勾的你吧!不过说到这儿还真别说,若我是妖邪的话,要选一個动手也肯定选那白裙的小娘子。我也总觉得那小娘子有些不寻常。”
“嘿嘿,那马六还是够舍得,这种上等货也拿出来当诱饵。”
五个炼气士用传讯符实时沟通消息,也是打发时间,但并没有因为闲聊就放松对周围的观察。
很快,本就抢手的九个姐儿就被皮条客推了出去,各自跟着各自的客人从正街转去后面的背街巷子。那边有临时的屋舍可以使用,价钱便宜,而且还算干净。
“别聊了,注意跟上去,收缩包围圈,手里的法盘都给我拿稳了!目标一旦现身立即激活法盘不可半点犹豫,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就在这无言中九个姐儿都先后到了后街小巷子。最晚到的是个被几个炼气士之前戏谑言语了一番的白裙姐儿。因为最亮眼,被几个客人争抢,最后一番私下的竞价之后才被带走。最后也是足足比别的姐儿高出三倍的钱。把皮条客乐得笑裂了嘴。
面对如此少见的上等货色那客人心里痒痒可想而知,刚进巷子还未到屋子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动脚了,却总是被那姐儿怯生生又巧妙的避开。弄得客人更是小腹火热,但又像是倍添情趣。
“小娘子,大爷今晚一定要把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要把你身上都嗯?哪儿来的烟?咳咳咳,这什么玩意儿!”
忽然出现的黑烟即便是在昏暗的巷子里也让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遮住视线,并且腥臭的气味儿直勾勾的往鼻子里钻,呛人无比。仅仅三五息的时间,那个本还竖着下半身满脑子都是如何享乐整晚的男人就被呛得趴在了地上,捂着鼻子,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吓得哪里还有刚才的那些心思?
而比这个莫名其妙就倒了大霉的男人不同,他周围暗地里一直都在时刻关注着他的那五名炼气士却激动异常。
一开始这男人领着那白裙姐儿走进巷子不久,他们其实就有所察觉,一股阴邪的气息从阴暗的角落避开了视线溜进了巷子跟在后面。他们便知道等了五天的妖邪终于上钩了!
果然,深入巷子也不过十来丈而已,那妖邪便沉不住气了,鼓荡起了黑烟手段朝着那白裙姐儿包裹了过去。仅仅黑烟余威便已经把边上男子弄得失去了活动能力,若再这么熏下去不消片刻就得被活活熏死。
“起阵!”
几乎就在黑烟出现的同时,一道道五彩的荧光从巷子的四面八方升腾而起,眨眼工夫就相互编织成了一道细密的荧光网,迅速的收缩。紧跟着,五个手持铜盘的炼气士从巷外跳了进来,分四个方向各自捏起法诀,准备以手里阵盘之威直接将已经被困在阵中的黑烟妖邪封禁起来!
可就在一切看来顺顺利利,眼看就能生擒妖邪的时候,异变陡生。
只见那包裹着一人且已经被困住的黑烟里突然冒出一阵血红色的光华,如一根根匕首旋转着切在五名炼气士靠阵盘编织的大网上。
“不好!是法宝!它想要破阵!加把劲儿,稳住!”
“不行!那切割力道太大了!那是什么法宝!?”
“当心!阵要破了!”
五人联手的法盘成阵,若是被循着阵法脉络破解倒还罢了。但若是被从内到外的暴力切割损毁,那就必将产生极强的阵法反噬。
噗!接连几口鲜血从五名炼气士的口中喷出,瞬息间几人脸色就变得一片苍白,其中一人更是连喷数口血之后直接委顿在地,不知是否晕死过去。
而那团本在困阵中的黑烟则趁机夹裹着里面的人迅速飘走,在夜色中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