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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赌钱,赌舌头?!
白浪此话一出,场子里所有关注着这边的人立马倒抽一口凉气。
虽说都知道白浪是想要找回场面,让过来捣乱的程健付出些代价,可谁能想到一开口就玩这么大的?
“白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程健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开口就跟人赌舌头,这怕不是心理有病?
“赌一把,输的那个被割舌头。”白浪走到一张台桌前拿起骰子和骰盅,往程健面前一伸,示意对方接着。
见程健不动作,白浪哈哈笑道:“不会不敢吧?你摇骰子,你先猜,又当着张班头的面,这你都不敢赌?你们那边的人是不是都像伱这么怂啊?你给句话,就说你不敢跟我赌,我明天就带着刚才那家伙去你们钱坊坐坐,三天两头的去。”
“你!”程健被白浪这一段嘲讽弄得怒火中烧。他不是怕,而是搞不懂白浪打的什么主意。
赌钱的话程健已经应下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迟疑。而赌舌头,这可开不得玩笑,他看得出对方似乎就是想要用这种“赌”的方式当着张亮的面收拾他。
可对方哪来的底气呢?就赌一把,对方怎么就觉得自己稳赢了?
理智上来讲程健绝对不会接白浪这一场邀赌的。因为太古怪了。可若是置之不理就这么离开,那后面他回去之后必然会遭到报复,而且也如白浪所说的那样,一旦那个邋遢男人被白浪带着去报复,还真没办法应付。到时候所有的责难必将落在他程健的身上。会有“就是你拒绝了对方的邀赌才这样”的说法。
另一方面程健对自己的赌术也是真有信心的,他甚至在自己照看的场子里,有时候还会技痒充当桌台官的角色。手法上绝对可以应付大多数的赌客。而且这次还是他先猜。似乎也没输的道理啊!
“白浪,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今天这么多人做见证,你若是敢耍花招,那可就是贻笑大方。”
“放心。赌一把而已,看各自运气嘛,这有什么花招可耍的?来吧!”白浪笑眯眯的再次将骰盅和骰盅往程健身前递了过去。
说完,白浪又看向边上的张亮,笑道:“张班头,劳烦您当个见证?”
张亮虚了虚眼睛,扭头看了看程健,点了点头,表示应下来这份见证的差事。同时他也明白其实白浪这一手程健是避不了的。从之前铺垫那么多的手段最后莫名其妙的失灵开始,程健就肯定没办法轻易的离开这里。只不过没想到会变成眼下“赌舌头”的局面而已。
程健接过骰盅却没有借骰子,而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三個骰子扔进骰盅试了试。
这就算是接了邀赌。
赌舌头啊!即便是场子里的老赌客也是少有见过这等场面的。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玩意儿,凑了过来。甚至那些厢房里的大商贾或者大官人也兴致勃勃的走了出来,好奇的在远处张望。
白浪坐在桌前,程健站在桌台官的位置,手里拿着装着他自带骰子的骰盅。
刘蛇走到白浪身后,笑道:“我说他胡言乱语要被割舌头,你还当真了?”
“蛇爷,您说的话,我来办。今天我运气不错,赌一把,赢一条舌头给蛇爷拿回家喂狗。”白浪起身笑着回了一句。
“哈哈哈,很好,那我等着。”
张亮冷哼了一声,提醒脸色铁青的程健不要被外界所扰。骰盅在自己手里,自己才是决定输赢的那人,别自乱阵脚出了差错。
程健见张亮提醒,也明白自己心有些乱了。于是闭眼屏息静气。好一会儿调整好了才睁开眼睛。
“开始?”
“来吧!”
哗哗哗的骰子在骰盅里响起,程健的手法在白浪这样的赌术门外汉看来完跟桌台官的手法没有区别。即便最后程健落盅的瞬间也有一个掩饰声音的动作,但对白浪而言完没意义,因为他反正又不懂。
“我猜大!”
因为事先就说好,程健毫不客气的在骰盅落桌之后立即先下注。他下注大,那么白浪就只能押小。
白浪也没多做考虑,手里一弹,三枚铜钱咚咚咚三声整齐的被抛在台桌上,并且都落在“小”的押注区。
“那我就押小嘛。”
程健见白浪押定,脸上一下扬起笑意。嘿嘿笑道:“白浪,你输定了!”
“哦?那就开盅吧。我不信我运气会比你这种印堂发黑的人还差。”
“运气?你居然觉得我在跟你赌运气?你等着被割这这不可能!”一边说程健一边掀开骰盅揭晓答案。但看到骰盅里的骰子点数时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骇和恐慌。
“一一二,小。呵呵,我就说嘛,你这印堂发黑之辈比运气怎么比得过我?一只耳,今天我就让你再变成哑巴。让你特么的跑来乱说话找麻烦!”
白浪一边说着就一边从腰间把短刀拔了出来。同时扬声对场子里所有阴笑着的腰刀子道:“弟兄们都盯着,谁要是敢动手阻拦我收赌债谁就是在张班头面前为祸,尽管帮张班头拿下就行,倒是别忘了留口气。”
白浪这一句话,又把张亮等衙役以及程健一路的人给堵死了。
至于程健,先前在花楼上他就完不是白浪的对手,此时亦然。
就见白浪欺身上前,脚下灵动如林中猛虎,手里短刀犹如虎爪,挥舞间刀罡闪动,刀刃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杀出,让慌乱间拔刀相抗的程健完吃不住招数。仅仅三五招之后,一道刺耳的金属切割声过后,程健的短刀齐柄而断,接着被白浪一拳轰在肚子上,然后跟上去就是一刀上挑。
“啊!”
你以为割舌头是先把人制住再钳住舌头拉出来割掉?
白浪告诉你,用不着这么麻烦。瞅准了嘴巴,一刀上挑,连同嘴皮、牙齿最后自然就割到舌头了。
至于创口会不会废了程健的嘴巴,这跟白浪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收赌债而已,谁让程健反抗不自己伸出舌头任割的?
一片血肉模糊之后,白浪用刀在地上一插,一根三寸许的肉条被他笑眯眯的穿在了刀尖上,抛给身边的一名腰刀子接住。
“包好,给蛇爷送回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