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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要做的,就是将京畿军队部换成自己的亲信。
这件事情看上去极难极难,但是朱祁钰非常轻易地就确立了胜势。
其中的功劳,要归功于两个人。一个是太宗,确定了两京制,使得朱祁钰能够将不忠于自己的军队平移到南京去。这些将士的职位、待遇都不降,最大限度地减轻了改革的阻力。
这就与太宗当年扔下南京,跑到北京另搞一套,有异曲同工之妙。
以后大明就有两个实力强劲的京营。一个负责北方战事,一个负责南方战事。
北京京营归后军都督府和北京兵部管理。
南京京营归中军都督府和南京兵部管理。
后军都督府与中军都督府各自独立,不相统属。
而南京兵部则要接受北京兵部的监督和指导。
另一个大功臣,那就非‘正统皇帝’莫属了。
首先,北京京营的精锐大几万人先后被调去了西南征伐麓川、东南平定民变。
其次,北京京营剩下的军队,分成三波送在了山西。
北京京营又是抽调各个卫所的将士组成的,其中也包括上直亲卫。
所以北京京营和北京上直的将士,要么战死在了山西,要么被调去了南方。
唯一还成建制的北京老京营,是神机营。再加上新建的骁骑营,这都是朱祁钰的嫡系军队,自然不会在改革中利益受损。
所以虽然朱祁钰改革的步子迈的很大,但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因为人都没了,想反对也反对不了。
要论朱祁钰这一招是跟谁学的?
嗯,不是别人,正是于谦于少保。
历史上于谦就是借明军精锐南下和土木堡兵败之机,在北京京营中增设十团营,彻底改变了京营的权力架构。
而且于谦也没受到什么阻力,有能力制造麻烦的人要么在南方,要么已经去见了先帝。
朱祁钰借鉴了于谦的方法,而且也给了于谦面子,让他在南京整编上直亲卫,组建十二团营。
北京京营的整编,则由安国公徐亨和兵部尚书罗通负责。
朱祁钰又给在场的每个人确立了职掌,一一描绘了其各自美好的前程,然后才命众人离开。
送走了众人,朱祁钰悠哉悠哉地沿着小道,漫步回到自己的玉泉别业。
要说朱祁钰自己最喜欢的诗人,那还不是陶渊明。
除了自己种稻种菜、养鸡养鸭,朱祁钰更重视山水园林的构建。
眼前这座玉泉别业,就是朱祁钰最喜欢的地方。
这小小的别业,坐北朝南,背山面湖。中间一座正堂,正堂的东、南、西、北四面各有一座配房,由密闭连廊与正堂相连。
这正堂不是客厅,因为朱祁钰不会让宠妃之后的任何人进入此地,也就不需要客厅了。
玉泉别业北面的山脚下有一处温泉,朱祁钰命人用暗渠将温泉引入正堂,在正堂挖了一个三丈见方的浴池。
四个配房下面同样用暗渠将温泉引入,地面铺设好汉白玉,便形成了简易版的地暖。
西配房与南配房临湖而建,朱祁钰平日里住在西配房,南配房则作为起居之室。北配房与东配房则由宠妃们居住。
一回到自己的西配房中,便有一股暖香袭来。
几位宠妃只着寸缕,笑盈盈地上前来侍候。
朱祁钰福至心灵,顺口就来了一句:花气袭人知骤暖。
一旁的婉晴立即回道:“鹊声穿树喜新晴。”
朱祁钰吃惊地问道:“你们都读过这么多书吗?我刚说完上句,你们就能接上来下句?”
婉晴仰起俏脸,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这个自然,陆放翁的诗,只有傻子才不会背呢。”
朱祁钰闻言,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去,陆游一生可是写了一万多首诗啊,我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就都会背?
林香玉看得有些不落忍,便在一旁解释道:“夫君别听这个鬼丫头瞎忽悠,也是巧合,这句诗里带个‘晴’字,一次我们偶然讲到,晴儿便留了心。
所以夫君说完上句,她立时就能接住下句。您若再找首陆放翁的其他诗句,她肯定是接不下去的。”
朱祁钰这才恍然大悟:“好个晴儿,伱竟然敢忽悠主人,一会我第一个料理你。”
晴儿闻言,立即便躺到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林香玉继续说道:“陆放翁这首《村居书喜》。
红桥梅市晓山横、白塔樊江春水生。
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
坊场酒贱贫犹醉,原野泥深老亦耕。
最喜先期官赋足,经年无吏叩柴荆。
如果没有晴儿打岔,夫君更想念的应该是第四句吧:最喜先期官赋足,经年无吏叩柴荆。”
朱祁钰闻言,连连点头:“颦儿真我之知己也。为了让天下百姓免受税吏盘剥,我也是天天发愁啊。
要实施我的三年免税计划,需要好多好多的‘先期官赋’啊。也不知道靠清洗山西,能不能凑到足够的银钱。
还有金花银,一年一百万两的进项,我已经划转到了户部。
但是咱们的亲军三卫,我还是得出钱养啊。如果找不到新的进项,可真养不起这些人啊。”
林香玉笑道:“要不夫君把我们姐妹卖了换银子吧。趁我们还是处子,转手还能卖个好价钱。若是都开了苞,可就掉价了。”
朱祁钰闻言,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颦儿值二十万两,浅雪和素汐加一起也值二十万两。晴儿和凝香她们每人五万两,等下让我算算一共能卖多少钱。”
暮雨闻言,在一旁十分温柔地笑道:“夫君且慢,奴家为夫君做了药膳,已经慢火炖了一下午了。奴家先盛一碗喂着夫君喝了,然后您再继续算不迟。”
朱祁钰听到这话,立即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卖了不卖了,我还是留着你们供我自己享用吧。”
林香玉继续问道:“夫君,下个月朝廷还有什么大事吗?”
朱祁钰好奇地问道:“大事?颦儿怎么忽然关心起国事来了?”
“夫君,您糊涂了啊。下个月就到给奴家开苞的日子了,奴家自然是希望朝廷无事,夫君能专心在家玩女人啊。”
“哦,对对对,我这几天真是被国事愁糊涂了。下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瓦剌的使臣把贞、敬两位才人身死的消息带回去,也先和伯颜帖木儿必定会闹事,比如苛待一下太上皇、迁怒一下大明使臣,或者是把我们给上皇送出的物品和女人部遣送回来。
不过,应该到下下个月,瓦剌那边的消息才会传回朝廷中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