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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朱祁钰想要的,不是太上皇的罪己诏,而是朱祁镇彻底认罪,正式禅位,由太上皇帝退为恭让皇帝。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都是皇帝,但太上皇帝与恭让皇帝完不同。
理论上,朱祁钰这个现任皇帝是太上皇帝的臣子。而且朝野上下也是这样认为的,绝大部分人都期望至少在礼仪上,皇帝要作为臣子,对太上皇礼遇有加。
但这肯定不是朱祁钰自己期望的。我连宣宗皇帝都不想拜,怎么可能愿意去给你一个获罪于天的太上皇帝磕头称臣。
所以,一定要让朱祁镇退为恭让皇帝。如此一来,恭让皇帝便是朱祁钰这个现任皇帝的臣子。
但是很显然,李实只是提议太上皇下罪己诏,却完没有让朱祁镇居于现任皇帝之下的意思。
好在,朱祁钰也不对这些人抱有期望。上书提议太上皇降位的人选,朱祁钰早就选好了。
于是朱祁钰挥挥手,命众人回城去朝觐皇太后,把太上皇的遭遇给皇太后和两位皇后好好讲一讲。
朱祁钰自己,还是去忙最重要的任务:造人。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做事情要打好提前量,备足后手。
如果形势脱离掌控,太上皇比自己计划的回京时间提前,那有没有生下皇子,就显得无比重要了。
没有皇子,就感觉处处受限,手下亲信们定不下心来,朝野上下也难以彻底归附。
有了皇子,不论是心腹大臣,还是嫡系亲军,做起事来,底气都会更足。
回到房中,朱祁钰立即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外面吃的瘪,不会带到家里来,更不会把朝野给的压力,转嫁到自己的宠妃身上。
再说朱祁钰心中也有把握,经过自己的辛勤耕耘,最多到五六月份,也该开花结果了。
一日无话,又是一夜辛苦耕耘。
四月二十二日。
内阁效率极高,昨天回城之后立即朝觐皇太后,今天一早,包括罪己诏在内的多道圣旨便正式发布。
上皇派对皇帝的诘难,立时便被化解。
众人暗讽皇帝,皇帝立即便下了罪己诏,把所有罪过都认了下来。众人要求迎回太上皇,皇帝立即便命靖远伯大军班师,前去迎回太上皇。
这下大家没有理由继续攻击皇帝了。
皇帝作出了巨大的让步,大家还能怎么样,总不能上书让皇帝退位,由太上皇复辟吧。
朝野上下只是同情太上皇,但真要是逼皇帝退位,天下百姓又该反过来同情皇帝了。
虽说民心可用,但民心也是不稳定的。
而且也没人认为皇帝应该退位,所以上皇派只能见好就收。
群情汹涌,也只是掀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然后便再度恢复了平静。
杨洪、杨俊、郭敬被定罪,然后押往宣府进行凌迟。
至于为什么不在京城行刑,而非要在宣府凌迟,这是朱祁钰特意的安排,要震慑宣府上下,让人们生不出反抗之心。
整个山西,从宣府开始,会被查个底朝天。所有勾结过瓦剌,参与过走私的,一个都别想跑。尤其这些奸臣的家产,更是景泰初年,朱祁钰施行仁政的最大倚仗。
为此,陶瑾率一万八千神机营将士,于城中布防。徐亨亲率两万骁骑营,驻扎在宣府城外,随时准备镇压叛乱。
杨洪在宣府经营多年,最终竟被皇帝下令凌迟,着实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原来的宣府守军,也已经在镇压苗乱过程中军覆灭,城中有些蠢蠢欲动的乱臣贼子,又彻底安静下来。
没办法,众人看到了皇帝的坚决态度。只要城中稍有异动,落了口实,皇帝显然不介意来个大屠杀,就像太祖当年做过的那样。
不动,首恶死,家人流放。动了,首恶凌迟,三族夷灭。
现在宣府境内有战斗力的军队,部是天子嫡系。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于是,整个山西很快便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待山西彻底被犁过一遍,接下来便是裁撤卫所,重建山西的防卫力量了。
对于于谦任山西巡抚十九年,建立的固若金汤的山西防线,朱祁钰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太平无事,朝政都在平稳有序地动行着。
……
转眼来到六月二十日。
这日中午,吃过饭,朱祁钰悠闲地歪在榻上,与宠妃们聊着天。
此时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原来的温泉暖房肯定不能再住了,朱祁钰带着宠妃们暂时搬到了东坡的雪堂居住。
原来的温泉暖房被拆除,按照朱祁钰和宠妃们设计的图纸,开始用汉白玉石进行重筑,等建好之后,今年冬天再过来居住。
而在西坡背阴处,新建的避暑夏居,也已经接近完成。
这日子越过越清爽,朱祁钰经过半年的恬淡山居生活,已经彻底养足了精神,随时准备与太上皇开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
考虑到朱祁镇在塞外受苦遭罪,肯定会将心志大大消磨。
朱祁钰以逸待劳,仗还没开始打,就已经占据了优势。
而且朱祁钰还有个未卜先知的巨大优势。根据历史经验来看,朱祁镇这个人,就是光吃亏,不长教训。复辟之后,依旧大大咧咧,毫无政治智慧可言。
尤其是朱祁镇依旧对文武大臣不设防,最后发生了莫名其妙的曹钦之变,这是真正千古一遇的太监起兵造反。然后孙太后死后没多久,朱祁镇也就被送走了。
至于是怎么送走的?按朱祁钰自己推测,很可能是一碗药解决的问题。
还有历史上的成化,这个更明显,极有可能也是一碗药送走的。
所以朱祁钰才会对自己的宠妃们极端宠溺,除了本性善良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生怕自己也被一碗药送走。
经过四个月,一百多天的日夜亲密,林香玉变得越发粘人,两人的感情也已经更上层楼。
见朱祁钰在那里发呆,林香玉推推朱祁钰,小声说道:“夫君,已经过了七八天了,奴家的月事还没来呢。”
朱祁钰闻言,嗖地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哎呀,颦儿怎么不早说。你本来底子就好,最近几个月又无忧无虑,备受滋润,身体应该处于最佳状态才对。
不可能无缘无故月事推迟,莫非是已经怀上了不成?
伱最近感觉如何,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林香玉摇摇头:“奴家吃什么都香,并没有想吐的感觉。”
众人闻言,也纷纷凑了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