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2bloodyary(下)
舒梅克家二楼,原斯蒂文舒梅克卧室,也是他死亡的地方。
“阿什,你最好帮忙查出点儿什么,我总不能自己找电脑去弄吧那也太慢了。”罗冲用带点儿讨好的语气请求帮助,“血腥玛丽又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东西”
“拜托,不是不稀罕,是太常见了。”roadhoe酒吧,阿什继续脑袋偏右夹住手机,双手在键盘上不断飞舞,“整个欧美关于它的传说最少超过五十种,这其中会挖眼的也有十种以上,偏偏没有任何一个能和托雷多对上。”
“没有”罗冲也很无奈。
“乔纳森,你最好过来看看。”一边检查的安娜突然向他招手示意,然后将斯蒂文舒梅克死前面对的镜子摘下来,边撕掉后面的包装纸边说道,“这面镜子上充满了冰冷的邪恶感觉,而且我能看出来,镜子后面有血迹。”
“不可能吧斯蒂文舒梅克死的时候流了一地的血迹,但不会流到镜子后面,还是包装里面吧”罗冲表示理解不能,顺便挂了电话。
却见镜后的锯末压缩板后挡上,如滴血一般渗透出一行英文字母,合起来就是“琳达舒梅克”,甚至知道这个时候,这行字迹看起来依然有种“鲜血”的感觉。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斯蒂文舒梅克已经去世的妻子,死因是安眠药服用过量。”罗冲的脸色渐渐冷漠。
“看来没这么简单。”安娜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乔纳森,如果这个琳达是被丈夫害死的,却至今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应该算是冤死对吧我们就假设推测一下,这里的血腥玛丽应该是专找这种身负命案、逍遥法外的人,而且附近正好有人玩‘血腥玛丽’召唤游戏。”
“这样的话,再考虑到这类凶灵只会出现在就近的城市。”罗冲立刻取出手机拨号,“阿什,你在全国范围内查一下,那种名叫玛丽、死于至今未破的冤案、托雷多区域——不,这个可以放宽到俄亥俄甚至周边几個州、最近几年的案子。”
“再加一条,最好是被伤害了眼睛甚至”安娜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的例子就有些——”远在酒吧的阿什反应迅速,随着两人的要求猛敲键盘,片刻后就面露笑容,“找到了,玛丽沃森顿女士,死于一桩至今未破的悬案,公开的案情记录显示,她死的时候被人挖去了眼睛,现场收回的物品记录中,有一面半人高的化妆镜。”
“哪里”罗冲立刻问道。
“俄亥俄州隔壁,印第安纳州,韦恩堡。”阿什的语气已经带上了调侃,“我相信你们没人有兴趣开车去纽约相反的方向,所以帮你们查了下在那边的猎人同行,非常巧,正好你也认识,汉斯鲁登道夫,剩下的问题你自己和他谈。”
“他具体在哪儿”罗冲赶紧问道,这关系到需要付出多大的好处。
“普利茅斯,不到半天的车程。”阿什笑着回答。
“那就好办多了。”罗冲松了口气挂断电话。
“乔纳森,还是不太对。”安娜的语气带着怀疑,“按理说这类凶灵不会跑太远,从印第安纳韦恩堡,到俄亥俄托雷多,这完全超出了它们的‘活动范围’,正常来说根本不可能,没人会把一具尸体埋到这么远的地方。”
“不一定是尸体。”罗冲摇了摇头,拿起手机拨打汉斯鲁登道夫的号码,“也许是什么别的东西,比如——”
“镜子!”安娜立刻点点头,顺便指了指罗冲的手机。
“哦,让我看看是谁,我们的传奇、弑神的乔纳森罗。”开了免提的手机听筒中传出鲁登道夫非常粗犷的声音,这位德裔壮汉丝毫没遗传德意志的严谨刻板,反倒是和简单粗暴的斯拉夫毛子们有很多共同点,“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汉斯,就在距离你半天车程的韦恩堡,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查一下。”罗冲也没绕圈子,开口直奔主题,先把案件讲了一遍,末了才说道,“最主要是搞清楚这件案子里,有没有什么镜子一类的东西留下,如果有,搞清楚在哪里!”
“如你所愿!”鲁登道夫的答复很痛快,而且提条件更痛快,“当然,这是一趟辛苦的工作”
“我知道你也有霰弹枪,所以,十发我特制的希腊火霰弹怎么样我会专门放在艾伦那里,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拿。”罗冲微笑着说道,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再跑一趟威斯康辛州阿什兰,因为这类霰弹,他给了艾伦足足一百发,大不了哪次过去时,再还给她就好。
“乔纳森,伱太小气了,最少二十发。”鲁登道夫狮子大开口。
“汉斯,戈登沃克就在隔壁的伊利诺伊州,你知道的,他一向只追杀吸血鬼,时间非常宽裕,二十发我不如找他。”罗冲表示不惯着。
“十五发,我保证今晚就”鲁登道夫立刻改口。
“明天上午你告诉我。”罗冲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哦,乔纳森,你这个幸福的碧池!”鲁登道夫很是妒忌的抱怨了一句,这才挂断电话。
“乔纳森”安娜已经带上了妩媚的表情。
“亲爱的,托雷多有不少公园——”罗冲微笑着揽过妹子。
“其实,我更想去伊利湖上租一艘不错的小船。”某坠落天使微笑着仰头送上香甜。
“嗯哼,我也喜欢。”罗冲揽着妹子就出门,“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乔,港口那边有线索。”
“乔纳森,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骗过我”安娜立刻警惕。
“咳咳,走吧!”在妹子鄙视的眼神中,某人明智的生硬转移了话题。
结果,刚一下楼就被堵住了。
“你们不是fbi!”刚刚哭的眼睛红肿、此刻却表情严肃的小姑娘吉尔舒梅克堵在了楼梯口,“我听到了你们谈论,中间不止一次的提到了‘血腥玛丽’。”
“吉尔,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罗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解释什么,因为很多事情太难解释了,没必要让一个初中小姑娘背负“弑父”的压力。
两人在吉尔愤怒的目光中离开了舒梅克家,只是——
“嗖!”林肯飞行家刚刚停在了港口最近的停车场,罗冲推开门下车的时候,一枚很漂亮的钥匙就砸在了他的胸口,“游艇我已经帮你们租好了,时间定在明早,定金交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会在明早交接的时候付清。”
“额乔!”罗冲那叫一个尴尬。
“嘿!”刚刚从副驾驶下来的某坠落天使推开挡在身前的木桩子,含笑上前揽住了乔妹,“是我说的那种游艇吗就是要有全通透玻璃上层卧室,也要有带护栏顶层烧烤区域的类型对了,如果前甲板还能有一片垂钓区,那就有地方打发时间了。”
“我还帮你买了两套新的泳衣,如果你的身材没走形,穿上应该正好。”乔妹的声音明显压着情绪,“对了,租游艇的时候,有一筐免费送的海鲜,我直接让人倒在了后甲板的水池中,正好可以晚上一起烧烤用。”
“宝贝儿,你太聪明了。”安娜笑着转头香了一口。
看着妹子背影、听着声音渐远的某人:
当晚,舒梅克家。
“吉尔,吃点儿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怎么吃饭了。”唐娜哪怕是脸上带着不耐烦,还是好心端了一盘炸香肠送到了妹妹卧室,“父亲虽然离开了,我们依然要生活下去;还有,过两天还要举行他的葬礼,我实在没精力考虑别的问题。”
“唐娜,你看这个。”吉尔将罗冲、安娜撕开的镜子翻到后背的锯末压缩板后挡,指着鲜血般的字迹将自己听到的内容有些颤抖的说了一遍,末了才说道,“唐娜,是真的,我们玩了‘血腥玛丽’的游戏,这才导致”
“吉尔!”唐娜愤怒的打断了她,“他们既然不是fbi,那就是骗子,我要报警,我要告他们!”
“可是,这个怎么解释”吉尔指着鲜血般的“琳达舒梅克”字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妈妈当初去世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很多不好的传闻,是你说不会有问题,现在这些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唐娜,就是血腥玛丽”
“好啊!”唐娜一把将桌上放置的炸香肠盘子推到地上,“啪嚓”的刺耳落地声打断了吉尔的喊叫,她拉起妹妹,硬扯着走进卫生间,“那我现在就试试,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鬼东西——血腥玛丽,血腥玛丽,血腥玛丽!”
“不,不,你疯了吗”吉尔吓得当场哭了起来
次日清晨,托雷多港口外大约十多公里的一处暗沙附近,一艘也就几十吨的小型游艇下锚驻泊,随着不大的海浪稍作摇摆;上层的全玻璃通透式卧房内,三个相拥倚靠在床头的人影沐浴着晨曦的照耀,同样享受着劳累后的宁静。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罗冲没好气的把玩着怀中的坠落天使,昨天港口上的事情,哪怕是现在想想他都觉得尴尬难受,“我记得一开始,就是你提出了”
“我可没说不带乔。”安娜白了某人一眼,笑着勾了勾依然有些迷糊的乔妹小脸,“我原本的意思,是想三个人出来放松一天,谁知道你会想出不带乔的戏码,真是让人难以放心,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还有哪位我不认识的‘姐妹’,在某个偏僻的地方等待呢”
“安娜!”罗冲再次尴尬起来,虽然秦梦瑶和甄素善不在这个世界,其实大家早晚也是要见的,“你想多了”
“是吗”安娜撩开薄被起身,却在下床时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只好扶住床沿站稳,片刻后才甩给某人一记白眼,脚步轻盈的走到了窗边,望着刚刚升起的照样伸展开,阳光下没有丝毫瑕疵的身体宛若一块美玉,反光让某人下意识眯上了眼睛。
“安娜,我记得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到交船的时间对吧”忍不住也不想忍的罗冲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乔妹放下,紧接着跳下了床沿走到安娜身后,“这么长时间呢”
“乔纳森,你简直是野兽——”安娜软绵绵毫无价值的抗议。
不过,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人生不如意者十之
“阿什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不到十分钟后,恼火的某人松开妹子,从床头捡起吵人的手机,但只听了两句就脸色猛变,“刚刚传到托雷多警局的消息,吉尔舒梅克死了,死状和他的父亲完全相同”
“乔纳森”哪怕是浑身绵软不想活动,安娜还是靠在了罗冲身边问道,“昨天那个吉尔”
“呼——”罗冲无奈的舒了口气,“好了,你和乔就别去了,我再到舒梅克家看看——”
“铃铃铃”
“鲁登道夫,你最好有让我高兴的消息!”扫了一眼屏幕,罗冲有些恼火的接起电话。
“嗯哼,物超所值。”电话里的汉斯鲁登道夫语气得意,“玛丽沃森顿的案件信息我都发到你邮箱了,只有一点你最需要,她死的时候那面镜子,后来在案件停止调查后被送还了沃森顿家,我专门联系过,这位沃森顿先生前不久卖掉了镜子,接收的位置在”
“托雷多!”罗冲还不明白就真傻了。
“庄园古董店,网上的反馈说,这是一家专做仿品以及各种假古董的骗子商店,不过因为他们出的货几乎以假乱真,倒也有不错的生意。”鲁登道夫连说话都带着得意的笑声,“位置信息也发给你了,我知道你有钱,不过我的个人建议,那里的东西太贵,而且不值得购买。”
“放心,我没这么傻!”罗冲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乔纳森,不论是哪个国家的民间传说中,镜子都有‘照出真相’的说法,很多超自然的东西能够躲开人的眼睛,却躲不开镜子的倒影。”全程听完的安娜恨不放心,“没什么意外的话,玛丽沃森顿死的时候,灵魂被吸入了镜子里。
如今她可以利用镜子转移,这就是我看不出她本体的原因;原本的那一面作用有限,就算砸坏了也很难说有什么效果,而且镜子砸烂只会分裂成数不清的小镜子,万一变成‘血腥玛丽’的玛丽沃森顿继续转移,我们不要说解决她,能全身而退都是运气好。”
“放心,我想到办法了。”罗冲冷冷的拿起了床头柜上装填希腊火霰弹的短管猎枪,“但不论怎么做,都少不了晚上行动,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及时要求游艇租赁公司续租。”
“乔纳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