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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萨海战,结束了,但对于恩斯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恩斯特除了要加紧给交战双方提供物资外,最关注的事是从远东和欧洲加紧移民进度。
滨海区虽然将土地清理了出来,可是面积如此大的面积,却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开发,除了新开发的几个据点有少许人口外,在中间广大的土地属于抛荒状态。
为了吸收更多的移民,恩斯特向东非殖民地发去指令,这次要加大移民速度,不管是用骗还是抢,都要从远东多弄些人口来。
……
1866年7月4日。胶州湾。
一支从途经东非的荷兰舰队停靠在胶州湾,和以往不同,这次和负责黑兴根财团移民事务的工作人员回来的还有一些已经在东非殖民地生活过很久的华人。
他们是最早一批到东非殖民地的华人移民。
在去往东非殖民地之前,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连口饭都吃不上,几近饿死状态,在德意志人招工后,没有过多顾虑就出了海。
如今在东非经过近一年的休养,已经不复往日的消瘦,满面红光,体格健壮,尤其是眼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描述的自豪感。
再次踏上祖国的土地,却已经不是故国人,现在他们都是登记在册的德意志人,拿着东非殖民地的户籍。
和从前不一样,也许以前他们会害怕本地的那些达官显贵,现在有了德意志人撑腰,反而有了底气。
此刻,他们就扛着枪支,跟着德意志人和清国官员交涉。
如今德意志尚未统一,黑兴根财团不能打着德意志帝国的旗号,所以为了威慑这些欺软怕硬的清国官员,这支身负使命的东非华人移民都带着武器。
接受过德意志教官的训练,在胶州湾负责和洋人负责交涉的华人移民军看起来有模有样。
枪支虽然都是已经落后的前装燧发枪,但是放在世界范围也只有现在的普鲁士军队大规模换装了后装式燧发枪,而且这些枪可不是普鲁士退役下来的二手货,而是黑兴根兵工厂产的新枪。
搭配上订制色彩鲜艳的普鲁士军服,简直就是普鲁士东非分士,在前来交涉的满清外交官员眼里确实有些东西,对比此时的清国军队简直就是纪律严明,王师之范。
这名满清官员是胶州湾的港口管理人员,此前也知道这里来了个所谓“德意志商队”来进行贸易。
因为英法两国甚至是荷兰人和葡萄牙人这几年的折腾,欧洲来的商人甚至是普通人清国官员都不敢太过得罪。
万一引发外交事故,让这些洋夷找到宣战借口,那皇上老人家能饶了咱?
前些年,洋人就从海上打进了紫禁城,这胶州湾比皇上住的宫殿可还不保险,洋人海船的火炮就够喝一壶的。
所以往日,清国官员对黑兴根财团的公司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怕招惹是非。
为官之道在于变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平时清国官员还会帮衬一下黑兴根财团的工作人员,生怕洋人闹事。
但今天可不一样,再无能,再软弱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上岸的洋人带着一支百十人的军队,这是要干嘛?
在接受到码头眼线报告后,码头管理不敢怠慢,直接上报了官府,而胶州港的最高官员不敢出面,就派出了副手“王遣贵”来打探消息。
王遣贵心里骂娘,也不敢反对上官,在招呼几个官差后来到码头了解情况。
“安东尼先生!请问贵公司这是要做什么?”王遣贵小心翼翼的试探。
名叫安东尼的黑兴根财团工作人员,一把拉过一脸嫌弃但装作受宠若惊的王遣贵道:“哈哈哈,王,你来的正好,这是我们公司的私人武装,这次过来主要是协助我们公司在整個华北的招工工作!”
“安东尼先生,虽然我们都是‘友邦’,但是我们有自己的难处,毕竟贵国的军队会让我们政府的高层为难!”
王遣贵一眼鉴定了这些普鲁士蛮夷的“阴谋”。明明是军队还说是私人武装?这军服,这姿态,这精气神是一帮家丁能表现出来的?
精气神这一点王遣贵还真没猜错,东非殖民地许多移民是见过血的,毕竟土著不可能乖乖就范,还是要主动出击。
而殖民地选择华人移民军队都会优先从那些已经在殖民地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移民编入。
除了身体在修养过一段时间后比较健壮外,主要是殖民地高层对新移民比较小心谨慎,而这些老移民都是经过时间考验的“自己人”。
虽然华人移民军队没有说话,都整齐的排在安东尼的身后,但王遣贵还是感觉到一种若隐若现的杀气。
安东尼解释道:“王,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们德意志是带着善意来的,听闻贵国有许多人口,尤其是闲散人口,所以我们和平时一样是来招工的!毕竟你们不需要这些没有能力就业的人口,而我们开发土地需要人口,如果把你们过剩的人口送到我们德意志,那你们也少一些隐患不是?”
王遣贵可不担心这点,什么就业,什么人口过剩是自己知道的?自己也就在官府混口饭吃罢了,顶多读读四书五经,看看邸报。
“安东尼先生,不是我为难贵国,而是这军队不好办啊!要是你们的军队被我们的刁民整出点意外,我这顶帽子可就保不住了!我一家老小可指望它吃饭啊!伱老就体量体量咱不是?”
眼看王遣贵软硬不吃,安东尼来气了,给你脸了是不是?
“王,现在我向你郑重警告,如果你们不能答应我们的要求,那就做好战争准备吧!”安东尼开口就是战争威胁,实际上只是吓吓王遣贵,实际上安东尼除了眼前这些华人移民组成的士兵,一个人也调不动。
可即使这样,王遣贵还是怂了,连忙开口:“安东尼先生!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实在是本官位低权轻,不能拿主意,请您稍等,我这就通知上官,绝对不会让你久等!”
说着,王遣贵吩咐着手下留在此地,一溜烟向官府跑去。
……
“大人,大人,您还是拿主意吧!不然那普鲁士蛮夷真闹起来,到时皇上能饶了咱?”
“你细细将这普鲁士的底细道来,本官再想想办法!”肥头大耳的官员道。
心中鄙视了这个无能的上官,王遣贵道:“大人,这普鲁士蛮夷在欧洲也算强国,仅次于英法俄奥诸国,听说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和这普鲁士属于同一梯队……”
听了半天后,这上官也就懂了,打不过。
“那他们此行来的目的是何事?”
呃……
王遣贵还是道:“和往日一样,他们说是招工去海外工作。”
“这样,那你还怕什么!几个刁民值几个钱,先把他们送走再说,记住派人盯着,可不能让他们往官府来,他们若真是招工的也该其他地方官员担心,若不是招工而是打别样注意,只要不太严重,就莫管闲事,若是他们往官府来……你要及时报告,到时本官就回京请些帮手,到时你且暂替本官主持事务。”
就这样,殖民地移民军和负责招工的联络处工作人员,大摇大摆的向内陆而去,沿途官府皆不敢阻拦,甚至相助其在内地招工的工作。
毕竟要的都是泥腿子,不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