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党维昏倒,文语熙一下子又心软了,赶忙跑过去,将党维扶在怀中,脸上写满了担心。她焦急的喊着师兄的名字,可喊了好几遍,党维毫无反应。
“熙儿,他只是急火攻心,过一会儿就会好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刀子嘴豆腐心,文语嫣摇了摇头,上前安慰道。
“哎呀,语熙妹妹,他死不了!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这小子无情无义,根本不懂得珍惜眼前人,你这么担心他,值得吗真是的,到最后还是自己难受,何必呢。”姜玉婷想到党维之前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忽然觉得这个刚认识的妹妹是个没有自我,外表坚强实际却很可怜的女人,于是愤愤的说道。
“玉婷姐姐,你不知道,其实师兄平日里对我挺好的。我俩从小一起相依为命,要不是他全心照顾我,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根本活不到今天。”
文语熙说着陷入了回忆,可看到党维还是皱着双眉,眼睛紧闭着,显得更加着急了,她带着哭腔乞求道:“姐姐,玉婷姐姐,你们说师兄他怎么还不醒啊,这可怎么办呀呜呜呜求求你们了,有什么办法救救他吧”
看样子,文语熙对这个男人是彻底动了真心,姜玉婷很是心疼,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从腰间取出一白色的古法秘丸,递到了文语熙的手中:“喏,把这颗药丸给他服下吧,服完,你师兄马上就会醒的。”
文语熙接过药丸,破涕为笑,一个劲儿的道谢。姜玉婷耸耸肩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她赶紧为她的师兄服药吧。光顾着感激的文语熙,这才按照姜玉婷所说,给党维服下了药丸。果然,药丸刚刚服下,党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文语熙这女人说起来奇怪,刚才还在为党维担心,哭得像个泪人儿。可见党维苏醒过来了,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就在这个时候,党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软弱无力的开口道:“师妹,我错了。其实,你刚才的话,我隐隐约约都听到了。是师兄不好,师兄对不起你。师妹,你原谅我吧,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发誓,再也不会这么糊涂下去了。”说着,党维的声音开始颤抖,眼泪从两眼中挤了出来。
文语熙只是背对着身,她有些哽咽,也有些感动,更多的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哼,说的比戏文里唱的还好听!像你这种反复的小人,光发誓有什么用,谁知道你好起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姜玉婷可不吃党维这一套,语气只是冷冰冰的,根本没用正眼瞅他。
此时的党维,已是如梦初醒。他深知这几位根本就瞧不上自己,于是松开了文语熙的胳膊,苦笑一声,开口道:“你说的对,我是个十足的小人。我党维从小无父无母,却一直把冥相当成是我的恩人,他让我做什么,我就义无反顾的去做。我一直天真的认为,只要能替我死去的父母报仇,让我出卖所有人,去做无比肮脏的事情,我都情愿!更别说拿走我这条命,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因为,我觉得只要报了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最信任最敬重的相父,将我养育成人的相父,却是真正灭我玄鸟全族,杀我父母,不共戴天的仇人!这,真是老天无眼,和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它让我认贼作父,充当爪牙,别说你们瞧不起我,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如今,我两次用道心违背誓言,功力大减。就算真相已明,也没有能力去报仇雪恨了!我没用,真的没用!”
说着他绝望的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全部流了出来:“我就是个畜生,愧对父母,愧对族人,更是愧对玄门!我,我党维,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言罢,已是生无可恋的党维,举起虎骨硬鞭,就要往自己的天灵盖劈降下来。
虞舜强眼疾手快,玄铁剑一出,婉若闪电,只是剑气就将虎骨硬鞭打落在地。
“你选择这样去死,就能不愧对你的族人和你的父母了吗党维啊党维,你就是个胆小懦弱,反复无常的小人!大丈夫为人一世,不想着如何去报仇雪恨,却在这里寻死觅活!行,你去死吧!你死了,就让冥相继续逍遥快活的活着好了!刚才还说让你的师妹给你一次机会,反过来你就这样,别说逝去的人了,就面前的这个女人,你摸摸良心,你死了,对得起她吗!”虞舜强不留情面,一席话,将党维剥得是体无完肤。
“啊”党维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猛然间醒悟过来,他仰天大喊一声,噗通跪倒在地,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说得对,我糊涂啊!我应该好好活着,拼死,也要回去报仇!”言罢,他将胸佩重新戴在了脖子上,又将血书小心翼翼的折好,揣入怀中,捡起硬鞭,就往外走。
“师兄,你这样回去,是白白送死!”文语熙追上去,拦住了他。
党维左右躲闪,仍是要往外走,文语熙急了,甩开双手吼道:“你怎么这么倔强!凭你自己,如何报仇!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此言一出,党维站住了,他怎么可能让师妹随着自己去送命。
“好了,都冷静一下。”虞舜强看到文语嫣替自己妹妹着急的模样,生怕她也失去理性,急忙喝住了所有的人。
“党维,既然你想为玄女师叔报仇,我们必会助你一臂之力。眼下,冥相大兵压境,我们更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才是。”
“就是,听我强师兄的。你这个人,看着挺精明,做起事,怎么如此冲动呢!”其实,姜玉婷听了党维的话,虽对他的印象没多大改观,可多少也同情起他的身世和遭遇了。更何况,她不想文语熙一路去送死,那样语嫣姐姐也会难过的。
文语嫣明白,虞舜强行事向来谨慎,能如此说,心里肯定有了周密的计划。于是,帮助妹妹将党维劝了回来。
众人围在虞舜强身边,虞舜强将如此这么安排,给大家讲了一遍。
几个人听罢,又反复商量了半天,终于做好了决定。
原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文语熙和党维拿着钥匙,一同回冥相军营复命。
“强子,拿真钥匙未免太过冒险了吧不如,找一把假的,先糊弄过去。”文语嫣心里还是不放心,说着,东张西望,寻觅起其它可以替代的钥匙来。
“这有何难,语嫣姐姐,你忘了小麒麟啦,它肯定有。”说着,姜玉婷揪住金麒麟的耳朵,抱在了手里,命令道:“小家伙,快,吐个一模一样的钥匙给我。”
金麒麟本想说这有何难,可还没等吐,虞舜强制止道:“就拿真钥匙!冥相此人诡计多端,必定疑心重重!一旦他发现钥匙是假的,反倒会让语熙和党维白白丢了性命,那样,岂不是我们害了他俩!”
文语嫣和姜玉婷想了想,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再无异议。
此时,党维已经冷静了下来,心机颇深的他,转了转眼珠,肯定的说道:“强师兄说得对,我一个死,死不足惜,可我不能再连累熙儿师妹了,你们毕竟才刚团聚!以我对冥相的了解,只有真钥匙,才能为大家的行动争取更多的时间。”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文语嫣将钥匙给了妹妹,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
文语熙和党维拱手告辞,准备按计划回去‘复命’。
“等等,党维,丑话说在前面!你怎么将我语熙妹妹带去,就怎么给我带回来!”姜玉婷说毕,又掏出了一颗秘丸,接着道:“不是我多心,毕竟你的性格反复无常,我这儿有一粒七日锁魂丹,只要你照顾好语熙妹妹,七日内返回找我,我给你解药,可确保无事。倘若,你心生二意,临阵倒戈,必会落得魂飞魄散。”
“玉婷姐姐,这不必了吧,我师兄他和冥相有着血海深仇,怎么会临阵倒戈呢”文语熙知道姜玉婷是在为自己操心,可既然选择了原谅和信任党维,便觉得没必要让师兄服下这种蛊药。
“没关系,熙儿,我能理解。”党维说着抢在文语熙之前,接过了七日锁魂丹,一仰脖吞进了肚中。然后,摊开双手,笑着说道:“玉婷姑娘,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嘿嘿,不过,等我带着师妹来寻你的时候,你可不能躲着不见我啊。”
“放心吧”姜玉婷见党维的确吃了秘丸,放下心来,也就没多说什么。
双方互道珍重,党维领着文语熙回冥相军帐‘复命’去了,不提。
待二人走远后,虞舜强这才将龙女夫妇如何挟持了张仪,说了出来。
文语嫣和姜玉婷听罢,大惊失色,她们是万万没想有到龙女夫妇竟能为了一块白玉贝,同阵不同心。
可这白玉贝本是黄龙之物,在他赠予张仪之前,傲那迦为何不亲自向他父王索要呢龙女夫妇跟随大家至此,难道只是为了这白玉贝他们二人究竟意欲何为这些谜团,怕是只有见到他们本人之后,才能知晓了。
带着这些疑问,三人返至‘前院’,按照先前和党维商议妥的,在放置方盒的屋子里外,设置好了重重机关。
一切安排妥当,虞舜强又将自己如何让白骨小校回去,好将冥相的兵力部署禀告给白起的,讲了一遍。
事不宜迟,三人立即动身,往宴会大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边走边合计。
正所谓:傲那迦逆长修炼,小龙女散尽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