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庚桑楚和虞舜强等人是如何在浮岛之上,等待金五善的。
单讲,金五善坐着马车,被这群亲卫直拉到了少帅府门前。
金五善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只见,这少帅府是好生气派。
单是门楼,上铺金色琉璃瓦顶,九道龙凤重檐,是雕梁画栋,而那龙凤雕琢精美,金鳞金甲,一番活灵活现;往下看,八根朱漆圆柱,排列齐整,柱顶包着金镶玉,而柱脚则选的是上好石材,上刻祥云瑞兽,实乃富丽堂皇,庄严雄伟也。
把门的是一十八个彪形大汉,这些汉子各个面色冷峻,看上去十分的威武。
虽有亲卫领着,可当金五善刚要抬起腿,迈入门槛的时候,那近前的几名兵士,便架起手中的长矛,将金五善给拦了下来:“神医恕罪,小的皆是职责所在,还请神医住脚,让我等仔细搜查一番,若是没有禁物,方可让神医入内。”说话的兵士,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弯着腰,拱着手,语气也算得上毕恭毕敬。
金五善点了点头,猜想这应当是少帅府的规矩,便将药箱放到地上,抬起了胳膊:“好了,各位小哥,只管来搜。不过,可要检查仔细喽,千万不可大意。”
“神医玩笑了,万不敢拿我等消遣。您向来大度,我等皆知,还请神医再将胳膊抬高些,得罪了。”说完,这兵士冲着其他两名同伴使了个眼色。
二人领命上前仔细的搜了起来,可是,这药箱内,除了一些药材,药引,书籍,工具以外,并无其它。而金五善的身上,更是没有藏着任何暗器利刃。
“我等搜查完毕,未发现任何夹带。”二人弓着身,向那兵士复命道。
金五善以为完了事,正准备收拾药箱,却听到,那兵士对着二人就是一人一记耳光,大声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那药箱之内,不是藏着那些银针呢吗!”
二人捂着脸,支支吾吾道:“那,那银针也算吗那可是神医救命的工具啊”
金五善也没想到,这兵士方才还一副十分尊敬自己的样子,可搜了身,却突然翻了脸,他见一同前来的那几个亲卫,只是麻木的站在一旁,并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便赶忙冲着那兵士拱手道:“小哥,这些银针都是些救命的工具罢了,怎能算是夹带还望小哥高抬贵手,放我进去,那少帅可是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神医既然知道是少帅相邀,就更应该体谅我等。依我看,神医暂且就将这些银针留在这里,先去为我家少帅瞧病。等病瞧好了,神医出来了,我自当拱手奉还,保证一根不少!”兵士说着,仍是一脸严肃而又冷峻的样子。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少帅的病情,需要这些银针救命,该怎么办呀”金五善还想讨价还价,却看到那些亲卫正在偷偷的冲着自己招手。他明白,这些亲卫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在此过多纠缠,少帅正等着他呢。
“罢!罢!罢!就依你们!”金五善一脸不情愿,却也只能将银针从药箱中取出,递到了那兵士的手里。这才叹了口气,跟在亲卫之后,向院中走了去。
众亲卫见离得那大门远了些,这才七嘴八舌,悄声的和金五善道出了缘由。
“神医只道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我家少帅得了那怪病,总管见少帅体衰,怕被歹人陷害,这才下了命令,不管是谁想要入得这少帅府,必须经过层层严查。”
“是呀,是呀,您这才刚刚进到前院的大门,可从这儿,到少帅休息的房子,总共还要再穿三套院落,两处长廊。不说再扣下些什么,他们是不会放您过去的。”
“可不是,如今这少帅府,上上下下可都是听我家总管的。他让搜,那兵士可不就得搜吗别说是您,就连我们这些,日日夜夜跟随在少帅身边的人,有时候,都难免要被搜上一搜的。您仔细看看,我们几个身上,哪还有一件兵刃啊”
金五善这才注意到,这些亲卫果然是赤手空拳,除了身上的皮革衣甲之外,和平常百姓并无差别。
金五善有些想不通,遂皱着眉头,低声问道:“虽然说,这么严查是为了少帅好,可是,这也未免太过严苛了吧难道,是有人行刺过少帅”
“行刺那倒没有!依小的看,总管不就是为了拍我家少帅的马屁,好日后为他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这说话的亲卫,说完,撇了撇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哦你们总管的儿子,他也在军中”金五善听罢,似乎明白了,这总管为了儿子,恪尽职守,严格要求,也算是正常。遂心里,多少有些敬佩起来。
“他儿子早就在军中听差了,可是那小子,天生胆小如鼠,少帅三番五次给机会,可他就是不中用。那小子,打仗不行,却仗着总管给他撑腰,可没少给我们弟兄气受。这厮,分明就是个窝里横,欺软怕硬的主,哪是什么当兵的料”
“李想大哥说的是,那老总管的儿子,在军中,可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是谁见谁害怕,谁见谁都得躲得远远的。哼,要说这厮劣迹斑斑,各营将军,早就对他厌恶至极。可不知为何,就少帅一人,还被蒙在鼓中,还拿他当个宝贝似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是越加气愤,金五善听得真切,多少觉得有些意思。
说话间,亲卫带着金五善来到了第二座院落的门前,大家赶紧闭上了嘴。果然,门前仍是一十八名兵士把守着。见金五善出现,早就呼啦一下,围拢了上来。
和在少帅府门前一样,这些兵士又对金五善是一番搜身。
同样是两个兵士,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把铜勺和司南,这才要放金五善通行。
“军爷,这,这铜勺和司南,可是配药用的工具,这,这也算是暗器不成”
“废什么话!要进便进!”这些兵士,和府前大门的是大不相同,不仅面无表情不说,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恶狠狠的。
金五善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背起药箱,跟在亲卫之后,又向前行了去。
如此,又过了几道门,那把守的兵士,依次将药箱里,凡是带有丁点金属的物件,全部扣留了下来。
金五善心里早就气得不行,可为了给少帅瞧病,便也强忍了下来。
待进到少帅所居院落的时候,药箱里除了药材,书籍已是所剩无几。
金五善跟着亲卫向房间走去,可刚刚迈上玉石台阶,从屋内,飘来了一股十分令人作呕的恶臭之味。那亲卫们被这味道熏得,纷纷捂着鼻子,闪到了一旁。
只有金五善,很敏感的用鼻子嗅了嗅,当即判断出了这味道的来源。
他心中咯噔一下,是双眉紧锁了起来。
正所谓:层层盘查入帅府,阵阵恶臭藏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