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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珍,把你姐绑起来别让她坏事。”
韩珍怔住了,像是被人摄了魂。
好像有无数道细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她乖乖听话照做,直到把韩玥绑了个结结实实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呜呜呜……阿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管我了快去救大哥!”韩玥哭声凄厉,慌得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别杀我大哥,要杀就杀我!杀了我还能吃肉,我大哥身上都烂了不能吃……”
韩珍虽没有韩玥城府深,但她心细,已经发现张芷姝脚下是有影子的,知道了她不是鬼。
“呜,呜,呜……”
又一个脏兮兮的小豆芽菜冲了进来,竟然还扛着把看起来比他还重的破斧头。
是老韩家最小的孩子韩瑜,四岁了还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村里人都说他是个小哑巴。
张芷姝记得书里写过,韩瑜是韩琰他爹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
貌似身份不简单,不过张芷姝还没看到韩瑜身世揭秘的剧情,但她知道眼前的小豆芽菜长大后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
遗臭万年的酷吏,发明了几百种能折磨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为小妖妃姐妹俩铲除异己,屈打成招,制造了牵扯数万人的冤狱,受牵连者家破人亡。
挥舞着破斧头冲过来想跟她归于尽的小屁孩,张芷姝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劈晕,还顺带捎上了韩珍。
见弟弟妹妹都被制裁,韩玥不由得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闭嘴!”随手撕下衣角塞进韩玥嘴里,张芷姝眼底满是警告。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大哥治伤,记住,前线有无数如同你大哥这般的将士,是他们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敌人的刀枪剑戟,才有了百姓的安宁。”
在书里,成为宠妃的韩玥曾下旨坑杀前线十万将士,读到这个情节张芷姝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情报局所有特工都接受过专业的急救技能训练,韩琰的伤集中在胸前,可见他是正面迎敌,即使身受重伤也不曾退缩半步。
无论哪朝哪代,保家卫国的将士都是最值得人尊敬的,张芷姝由衷升起了敬佩之情。
“左膝被利剑刺穿,贯穿身体的箭伤离心脏位置不到两指头。”
“肩上这两处刀伤深可见骨,若不是他天生神力,恐怕当场就被卸掉两条臂膀。”
……
韩琰伤口上的腐肉被一点点剜掉,散发着恶臭的脓血也被张芷姝逐一清理。
韩玥从刚开始的目眦欲裂到最后呜咽抽泣着,身瘫软如同烂泥。
消炎、止血、包扎,张芷姝还背着韩玥偷偷打了一针抗生素。
韩琰的伤只是在战场上被简单处理过,能扛到现在靠强大的求生意志。
“最难的时候已经熬过来了,不要放弃!”
张芷姝俯身靠在韩琰耳边,声音很轻。
你爹他们没死,只有你活下来才能去救他们。
床上的人依旧纹丝不动,可眉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拧成了川字型。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张芷姝就起来了。
新型特效药就是强,休养一晚上,除了毁容的脸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其他伤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但眼下张芷姝必须先解决两个大难题:缺水、断粮。
她忽然想起:“村里老人是不是说过猫儿岭有一处不会干枯的甘泉?”
“多少人去寻过都一无所获,凭你个下作的小娼妇也想找到甘泉?”
王婆子一进门就嘲讽,紧接着又像跟土匪似的翻箱倒柜。
“你们家还有没有吃的?军营给的抚恤粮呢?”
“居然还敢再来?上次就是你抢走了我们家最后的粮食,我跟你拼了!”
韩玥抄起破斧头就砍,可惜力气太小,不仅斧头被夺去还挨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吓得另外两个孩子惊慌逃窜。
王婆子上次来抢粮差点没他仨打死,原身只顾自己躲起来根本不管他们。
饥荒前王婆子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悍妇,她勒住了韩玥的喉咙。
“小娼妇,快把粮食拿出来,不然我杀了他们一样能吃肉!”
“你用她来威胁我?看来是真饿疯了。”张芷姝冷笑连连。
王婆子一愣,确实,小贱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韩家大郎对她多好都没用,等他走了照样糟践他弟弟妹妹。
韩玥的心都寒成了冰,只求速死不受折磨。
可就在王婆子愣神之际,张芷姝飞快地上去一脚就踹在她心窝上,扑上去夺了斧头扔到一边,左右开弓,朝恶妇脸上狠狠砸了几十个拳头。
“饶命……”王婆子被打得满嘴满脸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噼里啪啦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又往王婆子身上狠狠砸。
“服服服,姑奶奶,求求你别打了……”
“滚!”张芷姝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眼睛,“再敢来直接送你下去见阎王!”
“不敢了,不敢了。”王婆子屁滚尿流地逃出了韩家。
坏女人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韩玥的眼睛犹如豺狼虎豹般凶戾警惕。
“王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韩玥毫不掩饰对张芷姝的恨,她也听话顺从过,换来的结果就是坏女人败光了韩家!
“不怕死让他们来。”
张芷姝扛起破斧头大不朝外迈去,临出门前又回过头叮嘱。
“把门锁好,守着你们大哥哪儿都不要去,我很快回来。”
“你去哪儿?”
“找灵泉。”
韩珍呆呆地看着张芷姝消失的背影。
“阿姐,山里有白额大虫,她会不会被吃掉?”
“吃了更好,省得咱们再动手。”
“可是她给大哥治伤,阿姐,你说她会不会变好了?”
大哥昏迷不醒,韩珍还是打从心底里希望有人能护住他们姐弟仨。
韩玥却早早认清了现实,“哼!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呢,大灾星一日不死咱家就没好日子过。”
“阿嚏!”
路上,张芷姝打了好几个喷嚏,快入冬了山里气温低,她凭借着记忆小心翼翼穿梭在深山老林里,不多时就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