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法仙途
“呼~!”
“咕冬~”
高速飞遁的何晨,喘息着凝出一团清水,一口吞下。
此时的他,看着同样狼狈。
从来潇洒自如的脸上,此刻全是流淌的汗水,周身上下更是好些地方都衣衫尽湿,如落水中。
这,便是何晨此前全力施展三次术法浪潮的代价。
是的,三次。
在见到第一次术法浪潮的可怖效果之后,担心余昌神灵抗过之后继续追来的何晨,当即便是两连的术法浪潮汹涌而去。
这般汹涌之下,他生生将一整面的天地,都化作了术法汪洋。
哪怕这恐怖的术法,基本都是符纸与法阵所生,但施展术法的何晨,当真是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力,以及法力符纸恢复的所有法力,全部灌输了出去。
法力消耗是一方面,这般浩大而精细的法力调动,以及对那般多术法的同时调动,同样不简单。
接连三次施展的何晨,甚至都没有心力去看看结果,当即便喘着粗气再次全速飞遁。
也就是现在飞遁了一会儿,多少算是休歇了些精力,否则他怕是连喝水的心力都抽不出来。
这般杀招,厮杀之用确实强大,但也确实是杀招。
若是连着用了三次都不能杀灭敌人,不能拉开距离,那何晨只怕也就只得等死了。
以后还是得注意,用两次就可以了,第三次还是留着最后的抵抗来得好。
或者,顺带再钻研钻研输入法力之后,自动追踪敌人,无需心念操纵的阵法?
“呼~”
“太好了,当真没追来。”
一边思索一边喘息的何晨,转头看向了他来时的方向。
这次所见,赫然是一片的清空如洗。
而且,再次激活的探查阵法,也分明显示周遭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半点术法的痕迹。
显然,那莫名出现的余昌神灵,已经被他的术法阻挡,并未第一时间追来了。
见到这般境况,何晨方才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心情总算舒展了些许。
该说不说,这次对战尽管时间最短,但对他来说,当真是修仙一来,对战得最凶险的一次。
以往的他,从来都是实力远高于对方,从而直接以术法碾压。
但是这次面对的这个敌人,这个余昌神灵,却分明是金丹巅峰的修为,算起来足足比何晨高出了两个层次。
随便一个悄无声息的暗算术法,都要何晨以三四个禁锢之术才能完全抵消。
这要是被对方追上,当真实打实地厮杀起来,那何晨可不就是危在旦夕?
“也不知道那余昌神灵能被拖住多久,要是能直接打伤就好了。”
“唉,不过那么厉害的家伙,我区区一个金丹中期的术法,能够拖延就算不错了吧?”
何晨相当保守地估计着。
当时术法弥漫的程度着实太过,以至于何晨完全没有清楚看见那余昌神灵被轰击之后的情况。
于是何晨到底只敢朝着拖延的方向去想。
毕竟,何晨都还没有真正好好钻研攻伐之术呢。
晋升金丹都才这么点日子的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能战胜修行起码千年的余昌神灵?
对吧?
“休!”
何晨谨慎地感知周遭,确定数百里不见半点术法踪迹。
想了想之后,他突然变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继续以这般急速的遁术飞驰。
另外,还顺便以法力加持在自己身上,给自己全身笼罩了一层朦胧之术。
这样,只要余昌神灵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标记,亦或者没有什么特别的寻人之法,那就算是摆脱术法的影响之后再追上来,也肯定追不上何晨了。
随后的他,朝着这般方向急速飞驰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又当即朝着周遭施展了一波的禁锢之术,并且换了个方向继续飞驰。
如是整整三次,何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朝向何方,只确定是朝着远离余昌的方向飞行。
而原本明亮的天色,如今也彻底暗澹。
至于飞了多远,何晨也说不清楚。
反正,入眼眺望,不见余昌云彩;术法探知,皆是陌路天地。
余昌,以及余昌的一切,都远了。
看着这完全不认识,不熟悉的境况,何晨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竟稍稍有些怔怔。
尽管他当初便出了老家,而且几乎再没回去过,但此前的他到底还是在余昌国内,只是身处外地而已。
而当下,一飞万里远隔重山的他,真真切切出了余昌。
以往想要回去,只需动念动身,而现在......
元婴之前,只怕归之不详。
“呼~安全了。”
何晨回头凝望了两眼,到底呼出一口气,在阵法的探查之下小心落在了一处山间。
再次勘探周遭确定没有任何修士存在,他方才在此处以术法造起了屋舍。
而等简单的屋舍建起,何晨当即便又将各种功用的法阵依次藏下,并且一一激活。
如此,这刚刚从地面上升起的石屋,便成了一个同时兼具探查周遭百里术法动向,自动禁锢周遭十里术法施展,且随时可以随何晨心念施展大量攻伐术法的宝地。
“唰。”
何晨入内,壁炉自动亮起火球的光芒,将整个屋舍照得透亮,这,同样是术法的作用,极小化施展的火爆杀术。
没办法,余昌朝廷给的灵材太多了。
想着尽量用完的何晨,先是制作符纸,大量批量地制造符纸。
但是,区区符纸,一次又能消耗几分灵材?
何晨便索性又以灵材制作了大量的阵盘,将阵盘藏在衣袍内。
“啊~先把东西拿出来放下,好好休息休息吧。”
“今天着实太累了啊。”
打着哈欠,何晨开始将硬塞进宽大衣袍之中的种种物什拿出来。
“啪。”
这是五个禁锢之术阵盘,作用便是不断生成禁锢之术。
“啪。”
这是六个火爆杀术阵盘。
“啪。”
这是三个气冲云霄遁术阵盘。
“啪。”
......
一会儿的功夫,何晨身前的石质书桌上,便摆满了将近五十个阵盘。
然后。
“啪。”
“啪。”
“啪。”
这次,是一沓一沓的符纸。
每一沓都是十张二十张放在一起,而拿出来的沓数则分明过百。
当然,这就不全是这次所造,也有相当一部分此前制作的,并且拿出的这些符纸之中,同样有不少是已经快要消耗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