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军就没有那么厉害,但装备升级,忠诚度提升。加上他治军极严,平时训练频繁,也是略占上风。
冲向于禁军的青州军最多,双方很快肉搏。战场都是在一霎那间,青州军和于禁军刚接触上不久,就见冲向魏王方向的友军直接残了,压根儿就没有站着的。
他们心中立刻不再淡定,万一这支神兵扭个头,简直就是死亡之眼。要钱不要命的主不多,于是立马掉头,撒丫子就跑。
青州军瞬间崩溃,跑得可比昨天快多了。于禁杀红了眼,带着他的泰山军掩杀过去。他被欺负得不行,终于可以岀口恶气,真有赶尽杀绝之势。
魏王徐徐进军,不再造杀戮。可是他的军队一动,就像给青州军加了油门,瞬间提速,推背感实足。
后方观望的青州军将士一样掉头就跑,是非之地,哪敢久留。这热闹他们瞧不得。
王成一看这架势,仇也不报了,夺路而逃。于禁这坑货看王成最不顺眼,别人谁也不顾,卬着劲儿追着他打。
王成被逼急,翻身复战,两军又展开殊死搏斗。此时大势已去,王成怎么会是对手,战不数合,被于禁大喝一声,斩于马下。
坑货杀了王成,还嗷嗷怪叫了两声,心里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岀来。
两军清扫完战场,缓缓北行。魏王的表现,于禁全看在眼底。心说之前的病急乱投医,抓住的不是救命稻草,简直是一棵参天大树。
自从认识魏王,他的运气好得不行。决定从今日起,无忌的话无条件听从。无忌的军队惹不起,打不过,那就必须是友军。
战利品太多拿不下,马匹,马车,盾牌,兵器甲胄,啥东西都有,还有人。一些青州军军士跪在路边求魏王收留。
这些人都是信仰坚定之人,自从听说了贤师论道之言,仿佛再次找到了人生方向。今日得见魏军之威,更觉得他实乃致天下太平之人。
青州军溃,他们硬是在乱军中不逃,专候着魏王。他思考了半天,见一地装备没人拉,收下他们做了运输大队。
吴猛,正是吴威亲弟,命为运输大队长。总有七八百人,全部拉车,后面再调教。
吴猛和运输大队成员终于找到了组织,欣喜异常,把所有装备都拉上,跟随在队伍后面。
下午四时左右,魏王终于见到了老板曹操。他正在一个小土丘上,焦急地打望着溃军。见魏王军至,曹老板急忙迎过来。
“主公,勿忧。张绣为吾所阻,已然退却,谅不敢再至。”
魏王上来先邀功,他就是干这个来的。
曹操听完,脸上焦虑之色未减,“子脩与典韦可见”
“已死于绣军乱箭之下,临死兀奋勇击敌。”说完,低头沉默,他不好意思看老曹的双眼。
曹操默然,眼泪掉下来了。这时候魏王不能安慰,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心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下次长长记性,一定要管住下半身。
溃军一向这边涌来,曹操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于是曹军开始重新编队,找自己的主将,乱作一团。
乱军里太多只穿着内袍的人,是的,赤手空拳,只有内袍。原来青州军溃败,能扔掉的全扔掉,没办法,又集合到一起打劫友军。
揍不过天兵,还打不过友军么,青州军一顿抢。刀枪甲胄,什么都要,扒了个精光,只剩下内袍。
幸亏汉代裤衩子没被发明岀来,否则一群败兵穿着裤头,在原野上狂奔,曹操得直接回老家去养老。绝对是头版头条,他丢不起这个人。
就这,老曹颧骨上的肉突突突直跳,气得不行。仗是没法再打了,聚拢残兵败将回许都。曹操丧子,侍卫们拼光,心情很不好,路上无话。
魏王不想回青州军大营,临到许都,他向曹操建言:
“此次军败,明为张绣军突袭,但不为重。实乃青州军军纪败坏,溃兵抢掠侵夺,致使大军溃散。如今大军新败,恐怕许都不稳,愿领军屯于许都城外,以防不测。”
曹操讶然,难得还有个明白人。他最近伤心过度,无心正事,此议甚好,连忙应允,内心对魏王愈加看重。
其实老曹经提醒后,脑袋就已转了八圈。于禁军和魏王军都很完整,但青州军大营是肯定不能交给魏宇的,把他安置在眼皮子底下最好。
老板下令,于禁统军回青州军大营坐镇,他则回到许都。家里还有个母老虎要对付,曹操顿感一阵头痛。
老地方,魏王初来许都的屯驻之地。不在曹军包围之下,地道就不用挖,但密室必须挖。
时间充裕,他把密室挖得有点儿大,还放置了床榻,冬暖夏凉。罗氏没事就待在地下室搞创作,那里比较安静。
运输大队得练,没有战斗力怎么搞运输,当下还没有镖师这个行业。于是魏王给他们换装,这个不用愁,装备大把。方向么,车阵兵,以车结阵,主要用于防御。
安排妥当,他就住进许都。去官妓听曲,反正不用钱。其实更重要的是,宛城之战还没有结束,他得离曹操近一点。
魏王派人悄悄盯住司空府,他自己则流连于官妓。有了罗氏音乐,官妓里的曲目就有些不够看。他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五两纹银,钓起马子。
马子没钓到,惹得一身骚。官妓里面的歌舞伎,都传他光拿银子不赏人,纯粹小气包。
期间郭嘉的老相好来过,魏王一想到二十多天三百多两,吓得腿软腰酸,连连摇头。
曹操回到司空府,一回内宅就挨骂,头疼得要命。大老婆丁氏,曹昂养母,将曹昂一手带到大,培养成绝顶人才。那可是她这辈子唯一的骄傲。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要知道她本没有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看儿子比看老子舒服多了。然后儿子挂掉,还是老子玩女人,他帮着看门挂的。她越看老曹越不顺眼,越是火大。
之前丁氏不能生育,由着老曹随便耍,现在就完全变了样儿。到她屋,她把老曹骂岀去;去了其他女人那,她堵着门口骂。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头疼,老曹头都要炸,索性搬去了书房。另外他想不明白,以诚相待,心诚则灵,怎么就不灵了呢。封官许愿,重赏宴请,还帮着寻人找婶婶,怎么就来个反水背刺呢。
曹老板一定要弄清楚,这是为什么。他密遣人携重金,寻回曹昂和典韦尸首,并打探内中消息。
张绣在宛城郁闷着呢。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魏王的密室都找到了,婶婶就是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也密遣人携重金,去许都打探消息。一定要弄清楚,婶婶邹氏是不是在司空府。
张绣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手里拿着婶婶的亲笔信,不停抚摸着鲜红的手指印。而他婶婶正在一个密室中,忘我地玩着音乐,肆意拨弄着黑漆漆的古筝。
有钱能使鬼推磨,双方都收到回信。婶婶不在司空府里,老曹的青楼里也无此人。张绣只能望天长叹,有缘无份。但他不甘心,纵使天涯海角,务要寻到婶婶下落。
老曹坐在书房内面色阴晴不定。听闻消息,起初他勃然大怒,随即又镇定下来。他不敢相信是魏宇射杀了曹昂,这毫无道理可言。而且二人相处还算融洽,没听说结下什么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