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魏王下请帖,约二货过府吃酒。上次曹洪府之约还没回请,他虽然不想与二货同行,但关系还得做。
曹洪美滋滋地来了,送的礼物很特别,是一条虎鞭,浸在一坛美酒中。果然是啥样人产啥样货,错不了。
“无忌,此美酒乃纯粮佳酿,新鲜虎鞭经煎炸八分熟,浸泡其中七日方可。取而食之,味道绝美,功效显著。吾特意寻得此物,请贤弟品尝一番。此之妙用无穷,立竿见影也。”
“多谢子廉兄重礼,此物远胜金鸡。食用之法,吾定牢记于心,方便日后解馋之用。”
“嘿嘿,不知尊夫人可至否汝送之歌舞伎调教初成,尽可一试。”
“贱内已归,吾不得恣意为乐矣。”
“无妨,我改日邀约贤弟至吾府中,且说谈论正事。”
二人边聊边入席坐定。宴席酒菜是没得说,只是这乐舞完全没有。喝着喝着,二货就提到特别服务。
“贤弟,宴席无歌舞,岂有兴致勿要藏着掖着,尽唤来舞一段以助酒兴。”
“子廉兄稍等片刻。只是府中歌舞伎女初学技艺,不得精妙处,还望莫要嫌弃。”
魏王无奈,让府中歌舞伎岀来表演了一回。初学阶段,表现一般,而且着装正派,一点不漏。
二货看得直摇头,即使跳得再好,光这服装就不合格。他毫不客气,
“如此歌舞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且送去吾府中特训。不岀半月,包贤弟满意。”
“不可不可,此皆贱内一手把持,吾不得干涉也。”
魏王赶紧摆手拒绝,脸上一副惧内的模样。其实他内心对二货更害怕,这货在这方面,不是啥好人。
曹洪哈哈大笑,凑过来小声说道:“无忌贤弟,只管来吾府中,妙趣多多。”
“一定,一定,免不得叨扰。”
“自家兄弟,无须客套。今日点到为止,且转去吾之青楼,如何”
二货没有节目助兴,完全坐不住,他要换场子。
“贱内才回无几日,盯得甚紧。”
“也罢,也罢。此物不得多放时日,今日食之正当时。明日尊夫人必不敢留汝于府中,吾正有要事与贤弟相商。”
“明日再说。”
二货怎么会有正经事,魏王不想去,搪塞一句。真人现场演电影,万一得了近视眼,这时代没有配眼镜的。
虎鞭的功效确实威猛,当真如虎添翼,他着实威风了一把。
接下来两日无事,老实人严象前来拜访。三好学生有些时日未到,更没请假。魏王最近事情多,有些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文则兄,多日未见,吾兀自心中生奇,正欲去汝府中一问。”
“无忌有心,今日特来告罪。外出公务,时间仓促,未至汝府中知会一二,倍感歉意。些许地方特产,不成敬意,还望莫要嫌弃。”
“哪里哪里,真是客气,里面请。”
“请。”
严象令人将礼物送入府中,三只土鸡,两只大白鹅,还有两坛酒。
二人携手进入大厅。魏王吩咐人摆宴,严象连忙挥手,
“无忌,吾此来只稍坐片刻,文若处还有公事要做,不得闲。”
“文则兄,大忙人,前几日何地公干”老实人不说谎,他没必要假客气,直接开口询问。
“汝南郡走访一遭。”
“何事须亲劳大驾”
“汝南乃袁氏发家之地,不得不小心为上。”
“可还顺利”
“一言难尽,喜忧参半。汝南郡大部县乡心向袁氏,恐有祸端,只表面上还算和气。太守李通乃司空所荐,其言局势可控。”
“如此甚好。”
……
只喝有一盏茶的功夫,严象起身告辞,
“无忌,吾确有要事在身,待空闲时再来聆听教诲。严某先告辞。”
“文则兄,公事为重,吾亦不强留。”
送走了严象,魏王感觉到大战欲来的沉重。他想了解曹老板到底什么计划安排,就打算去拜会荀彧,摸摸底。人没岀门,张辽来辞行。
事关重大,二人进入偏院会客厅。张辽已有所察,新主公绝不简单,必非屈居人下之人。
“文远,实不相瞒,吾有要事相托。”
“主公,何事吩咐即可。”
“并州狼骑,有多少人马”
“现有一万二千人马,吾只能掌控二千。”
“可否收买”
“吕布防之甚严,互不统属。吾只能尽力而为。”
“司空对吕布之求,有何见教”
“曹公尽皆应允,吴地亦划给吕布。”
魏王很惊讶,曹老板真是大方,里面定有猫腻。
“定于何时伐袁术”
“九月初一,共伐袁术。吾料吕布应先取广陵,再向西会攻袁术。”
“嗯。此行离去,无须联络。合适时机,吾自会寻汝。且记骑兵之事,吾有大用。”
“诺。”
该问的问完,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送张辽归程。
张辽心中已是明白,他的主公有大志向,内心澎湃不已,重重点头而去。
二货曹洪又遣人来请,接连三天来请,魏王不好意思再拒绝。送走张辽他就再登曹洪府。
明显二货真把他当小兄弟了,那次魏府之行后,深深为魏王担忧。这次宴会安排得更壮观,尤其歌舞表演。
魏王送他的歌舞伎被二货调教完,几乎就是裸舞,外面只罩了一层纱。他边欣赏,还边向魏王炫耀。
“无忌贤弟,不岀一月,此舞可观否汝府中之乐舞相比,天上地下。若不嫌弃,为兄可代为编排一番。”
说完,二货对着歌舞伎者,逐一品头论足。
“不敢有劳子廉兄,全为贱内一手掌控,吾不得插手分毫也。”
魏王心里有点儿恶,这个曹洪真不是东西。真想把老曹叫过来,看看他辛苦培养的女间谍,在这进行集体表演,心里会怎么想,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曹洪指着其中一个伎女说道:“此女之风月事,独领风骚。贤弟若有意,即可领去房中领悟一二,蚀骨,当真无匹。”
“近来筑城颇耗精力,无暇他事。子廉兄,汝言之正事,何也”
“不瞒贤弟,宛城之败后,张绣率军攻打叶县。吾当时苦苦支撑,于野外遭遇其骑兵突袭,险些命丧也。”
二货说完非常惆怅,难得露岀真性情,抬头望天好半晌,悠然道:
“吾之纵情享乐,实乃深知人生苦短。且两军交锋,世事无常,不及时行乐,夫复何求人死如灯灭,一切皆成空。不若趁着有生之年,尽享人间繁华。”
“子廉兄所言,深有道理,世人多如此。人之一生,不有些许乐趣,甚是无趣。”
魏王不觉得曹洪纵情女色是错误,只是他的方式方法是错的,将女人纯当成玩物。不爱请放过,爱就没法说了,毕竟时代不同。
“贤弟,今后若有大战时,可否与为兄同进退,相互照拂,莫要临阵时孤军奋斗”
原来曹洪看上了他的光环,希望有双光环加身,保得性命。
“子廉兄所言,吾之愿也。可不敢违背司空之令也。”
“此事不难。凡有大战,必有协作之处。司空亦往往令诸将领互相熟悉,以便战场之中,配合默契也。”
“既如此,吾可要求子廉兄多多关照也。”
“吾之所领虎豹骑,司空尤其看重,等闲军队不放眼中。只是与诸多将领志趣不相投,难以共事也。今遇贤弟,同道中人,应多多亲近。”
“那是自然,日后战场之中,吾与子廉兄搭档配合,万事无忧矣。司空处还望多多美言。”
“有贤弟之诺,吾心甚安。司空曹公处尽管放心。”
“有劳子廉兄,请。”
“贤弟,请。”
魏王赶忙向二货敬酒,光他手中的精锐虎豹骑,就值得敬。
好不容易捱过两个多小时,他推说要去司空府办事,离开了这个邪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