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强了!”
莫鸠苦苦抵抗着世子如山如岳一般的威势,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异兽的血脉实在是太过强横,和普通凡兽的差别简直是万丈沟壑,完全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填平的。
勉强支起头来,莫鸠看向砸进圆台的那枚精致金锁,心中思绪万千,突然明白了当初自己为何能从世子的手中脱身。
除了自己服下朱果时,其中猛烈爆发出的庞然药力让自己短暂突破了极限,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当时的世子身上正挂着这枚金锁,封住了世子的窍门。
不仅将其修为全封,压制到了一窍未开堪堪开启灵智的程度,还让世子承受了千斤的负重,一消一涨,才有了当初莫鸠能够死里逃生的境遇。
“怪不得当初我沦落地河,漂流至水府时,仙人申公豹曾经惊声说自己能从世子手中跑脱,简直是不可思议。”
莫鸠嘴角扯动,知晓了世子的实力平日只留了零星一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那时能活的命来,还是该惊恐后怕曾经和实力如此恐怖之人打过照面。
圆台上,世子足下妖风顿时一散,浑身山岳般的威压也一并消弥,再次脚踩实地的同时,一头飘逸的狮鬃也重新化为了曦光,只剩下隐去了所有毫光的金锁仍旧留在地上。
一时间,整个洞厅为之一清,底下的群妖尽是腿脚发软,不敢动作,只是响起一片浓重的喘息声。
莫鸠身旁的葛番还勉强能立住身子,此时威压一消,他才终于挺直了胸膛,看向圆台上世子的表情充满了畏惧。
“这就是九头狮子的血脉吗”
葛番喃喃自语,似乎没有想到还未化形的世子竟有如此强横的力量,简直比他这个化形中期的大妖还要危险。
“洞主,难道你听说过什么关于九头狮子血脉的事情”
莫鸠将头一转,顿时听出葛番这句嘟囔好似话里有话。
“不错,我曾经听人说过,”
葛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半哑着说道:
“九头狮子一脉,其血脉神通便与其九头有关,相传每晋升一个境界,其本体的颈间就会多生出一头,开灵即为一头,到化形则颈生双头,而每长出一个头颅,其实力则会成倍增长!”
“方才世子气血翻涌之间,竟然能让她一介母狮之身头顶金鬃,项生鬣髯,绝对是自身九头血脉的显现。”
“可以说,九头狮子乃是同境无敌的存在,少有谁能将其击败!”
“如果,世子殿下有朝一日真的能够修成九头之体,”
说话间,葛番侧身看向莫鸠,两眼幽幽的说道:
“以一敌十,也不是妄谈!”
莫鸠只觉得自己浑身一个激灵,对葛番所说震撼异常。
圆台上,世子眼神朝下一扫,立刻看到了恭敬站立着的葛番和其身后的一众妖怪。
“你活下来了,不错,总还算是有些本事。”
清亮的声线响起,世子一双琥珀色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葛番,像是在等些什么。
“噗通”一声。
葛番应声跪倒,两手自腰间储物囊一抹,捻着后皮颈抓出了一羊一鼠两具尸体,朝世子高声回话道:
“世子殿下,小人谨遵指示,解决了这两个败军之将,特此赶来复命。”
葛番恭谨的将两具尸体横摆在地,两眼直视眼前的地面,但却清晰的感受到,上方扫来一道目光,绕着死状凄惨的尸首打转。
“这确是那两人的首级,”
世子点点头:
“既然你完成了我的条件,按之前所说,你南阁洞就是我治下的一支。”
“在我之下有两道门职,供我驱使,一为急行将军,已经定下,二为辎重将军,从现在起,就是你葛番。”
此话一出,葛番猛地一抬头,欣喜神情难以抑制,像是被天上落下的金砖砸中了一般。
“小人绝对不会辜负世子殿下期望。”
葛番连连叩拜,大声应诺道。
“在你之前,我已经物色了一洞兵力,那就是斓猩洞余业一支,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号,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余业乃是刚刚迈入化形境界,但我却仍然选了他来助我,你应该明白其中的份量,不要给我闹出事来。”
葛番又是连连应道,心中倒是对余业留了一个心眼。
自见到对方起,其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就让他感到极为不适,仿佛一根暗刺置于后背。
“余业归服于我已经有些时日,不过你葛番也是早早知道底细的,我就不再多说召来你们两洞人马是为何,”
世子在圆台上慢慢踱步,清冷的女声传遍洞厅中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能站到我的面前着实算是你们的幸事,不知多少驻守元猊山边辖的妖怪终其一生都没能碰上千年一试的嫡子大比,而此间大比又不同以往任何,九支血脉相互厮斗,局势只会更为惨烈。”
“你们只知大比,但却不清楚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强横妖怪,不过你们驻守边野,也不怪你们从未听闻元猊山各个嫡子的底细。”
世子话语一顿,伸出前掌向坑中深嵌的金锁一拍,顿时,两块通体洁白的玉简出现在世子掌中。
运起浑厚如岳的妖气朝前一挥,两块玉简一左一右,向葛番,余业两人电射而去。
“啪”,“啪”
两位化形大妖抬手,稳稳接住了抛来的玉简,两相一顾,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给你们二人的玉简里写明了除我之外其余八位嫡子的画像和实力,你们若是不小心碰上了,不必犹豫,立刻远遁逃开,他们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了的。”
“世子殿下,可需要我们两个将其中的东西依次给小妖们传阅观看”
葛番握住玉简,抬头问道。
“你觉得他们这些开灵期的妖怪若是碰上了这些嫡子,即使是认了出来,又有几分机会能逃离,”
世子轻笑一声,淡淡说道:
“不过你们两个若是想要传阅也无不可,随你们怎么去办,我给你们玉简中的信息也不过是粗略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