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吴东风在巢湖过得日子不错,每天不仅有美味的鲜鱼吃,还经常能听到红柳娘唱的渔歌。每当歌声在水面荡漾,总会有箫声缠绵,珠联璧合的味道表现得十足。
有时,吴东风忍不住劝萧如花几句,不如隐居在这里,过神仙般的日子,何必再去打打杀杀这只是玩笑话。
这些日子,那些玄衣铁骑的士兵没闲着,有的学习游泳,有的学习驾船,将官们也在给那些俘虏过来的西岐水兵洗脑。最令吴东风心喜欢的是整整有一千名红柳娘的部下加入到玄衣铁骑里,这即补充他的兵员,也有可靠的人驾船,甚至可以打水战。
这全是萧如花的功劳,没有他的舍身取义,换不来今天的成果。为表达感激,吴东风用红柳娘的酒请了他一顿,当然不会光请他,也让红柳娘作陪。喝酒时,吴东风说了很多恭维的话,什么珠联璧合、郎才女貌、琴瑟相依、花好月圆等等都说出来,连他自己听着都有点儿肉麻,可把红柳娘听得喜上眉梢,喝很多的酒。
修整五日后,船队再次出发,出巢湖,驶向山西平原北部。
七月一日夜间,到达风陵渡。没想到玄衣铁骑主力已经达到这里,并在这里打了一场小小的歼灭战。
因为上游的枫林渡已经被吴东风破坏,西岐军队无法在那里过河,有的便转移到这个渡口。玄衣铁骑前锋来到时,正有一支军队从这里渡河,见唐军来到,渡船慌忙逃离,那些没搭上船的西岐士兵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包围在渡口上,一番厮杀,全歼敌军一千余人。
吴东风见到李清是在河岸上,在汇聚来自黎山的河流后,岐河比上游更宽阔,这里两岸已经没有芦苇,只剩下浩荡的河水。
李清问道:“船够吗”
“船是够渡河的,只是战船不多,只有十多条,剩下的都是渔船。”吴东风实事求是地回答。
“河西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李清问道。
“我在巢湖的时候,听红柳娘讲过,凌云渡对过是白马渡,有守军三千人,战船不多,只有不到十条。”吴东风说道。
“不”李清纠正:“敌人在枫林渡逃出的船,已全部到达白马渡,现在那里的大型战船不下二十条。”这是李清从在这里俘虏的西岐士兵嘴里打听到的,再说,李清进军意图明显,西岐不会猜不出玄衣铁骑主力渡河的位置,这也是西岐水军回防到白马渡的原因。
“我不会在白马渡登陆。”李清转过身,面对大河说道:“我打算在夜里出发,向下游行驶五十里,在河西的官湖渡登陆,那里驻兵很少,只有一千人,他们大概不会想到,我们不去就近登白马渡,而且舍近就远,去官湖渡登陆。从官湖渡,我们经无极县,过韶关,直抵青川。”
五十里,要一天的路程,即使天刚黑就走,也会在第二天天黑时达到,是否会担心敌方通风报信实际上,这里河流密布,走陆地要饶过很多河流寻找桥梁,并没有坐船快。
“这些事情并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还是李天野的部队,也许你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入山西平原。”李清说道。
“梅轩呢,他怎么样”吴东风突然插嘴道,那是他的老弟兄,他不能不问。
李清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从树上折一段柳枝仍在河里说道:“梅轩没事,可那支玄衣铁骑活下来的还不到八百人。有战力被梅轩带来的才三百人,正在后面破坏桥梁,阻止敌人前进。可这些阻止用处不大,真正能阻止李天野大军的是这条河。”他又重新转过身,面对吴东风。
“所以,我让梅轩尽快回来,做玄衣铁骑主力前锋,而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说道:“如果阻止李天野的军队渡过岐河,首先要做的就是除了我们敌人的手里不能有船,而现在整个西岐水军的战船都在白马渡,当然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我们过河。和我们过河相比,消灭这支水军,烧毁他们的战船更重要。想想,如果李天野的军队渡过岐河,我军就会陷入御林军和李天野部的夹击之中,战略态势十分不利。只有把他们拦截在岐河以东,我军击败御林军,占领青川后,再回过头打李天野部,才能消灭他们。”
“我应该怎么做”吴东风问道。
“这正是我要重点说的,我为什么要选择夜间出发就是要在夜间行军途中用小船把你们放到对岸,也会给你们留出一部分战船。我会在出发时制造出动静,让白马渡的敌人认为我们不敢强攻白马渡,而是转向下游渡河,这也是真的,我们确实是这么做的,他们也会认为这样的做法很合理,会放松警惕。你们就要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进行攻击。具体的做法是,你从陆地攻击,萧如花和红柳娘从水路攻击,一举歼灭他们的水军,留下他们的船,封锁整个岐河,不让李天野部渡河。”李清继续说道:“还没完,我会给你三万玄衣铁骑,等你完成这里的任务,除留五千人协防红柳娘外,立即带领剩下的部队去无极县和我会合,合围韶关。”
岐河的水烟波浩荡,依然带不走李清的忧愁,他的军队,虽然在进发西岐的时候,有赤甲军的补充,达到八万人,可在十二连城,梅轩带的人几乎全军覆灭,再加上翡翠谷死的人,目前也就六万人的样子,就着这六万人,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要征服整个西岐,谈何容易
决不能让李天野部咬住,一旦咬住,后果不堪设想,就是硬拖,也会把李清这支部队拖死。
不过,既然李清敢来,他肯定留下不止一个后手,只是这些后手有几个管用的他不知道。
当然,他也不会认为西岐这样堂堂大国,会躺平,一个大国的底蕴肯定不止这些,对于这一点,他是有心里准备的。
各有各的准备,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历史的前进,就像是这河水,无论怎样,都无法阻止它向前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