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历二三零五年
六月初一,晴。
主持从寺外带回来一只兔子,听慧烈主持说是从一个猎户手里救下来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六月初二,晴。
这次王家除妖的事又被乾元观抢了,主持很不开心,众师兄弟一天都不敢大声说话。
六月初三,晴,
有师兄提议把主持带回来的那只兔子吃了,我偷偷告诉了慧烈主持,师兄被罚一天不准吃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六月初四,阴。
我给兔子起了个名字叫秀秀,这是我被送到雨化寺出家前,隔壁小女孩的乳名。
六月初九,大风。
镇上的李家老太太信仰极为虔诚,过来添了不少香油钱。慧烈主持今天很高兴,说我们雨化寺一定可以超过乾元观。
六月初十,阴。
秀秀好像越来越通人性了,只要我一喊秀秀,它就会主动过来。
六月十一,晴。
慧烈主持宣布闭关,叫寺里的僧人切勿打搅。主持说他出关之日,就是雨化寺超过乾元观之时。
秀秀最近好像特别爱盯着我看,怪可爱的。
六月十四,大雨。
师兄竟然知道了是我告的密,把我教训了一顿,嘶,真疼。
六月十五,晴。
半夜被疼醒,想去香积厨喝口水,看到慧烈主持闭关的房间竟然亮着灯。里边影影绰绰,好像有好几个人。我感觉角落有人看我,猛地回头,吓我一跳,原来是秀秀。
六月十六,大风。
师兄死了。我很害怕,还好有秀秀陪着我。
六月廿二,暴雨。
又死了两个师兄,被埋在了后院的大树下,寺庙也被迫关门。有人提议请主持出关,但是被驳回了。
六月廿三,晴。
今天天气不错,寺里也没再死人。
还好这几天有秀秀陪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秀秀眼睛越来越红了。最近我写日记的时候,她就蹲在我手边,好像能看懂一样。
“没了,这小和尚的日记就写到了六月二十三。”徐谦甩了甩手中带血的一沓纸。
“今天是几号”靳虚皱着眉问道。
“六月二十八。”徐谦回答。
“那就是有五天的空白时间,根本不知道这寺里发生了什么。话说这小和尚日记里说的“秀秀,”应该是这东西吧。”
小道士说着,用脚踢了踢地上一只一米来长的兔子。
“应该就是他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兔子成精,可真大。”
徐谦低头看着地上的“秀秀”感叹道。
“公子公子,我可以”
“不行。”
靳虚知道余瑶儿看啥都是食材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打断,这东西应该是吃过人,膈应。
反正他们三人当时进了雨化寺,一个活人没见着,就剩这只大兔子。
“好吧,我还说这么大的兔子带回去让小白烤了呢。”
余瑶儿一脸的不甘心。
接着又说道:“公子,我当时也差点救了一只兔子!”
嗯
“后来呢怎么没救成。”小道士好奇的追问。
“后来因为当时身上带的钱不够,救不了一只,只救了半只。”
小鱼妖说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脸回味之色。
“”
“噗,您二位可别逗闷子了。小道长,您刚刚从这只兔子身上取出来的伪妖丹还在吗”
一旁的徐谦听不下去了。
赶紧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他们三個刚刚进来之前,徐谦特意恳求了小道士,这次要是有活口尽量留个活口,没活口留个全尸也行。
靳虚非常给面子,留了个全尸。
他提前把自己的金色灵力散布了出去,在他进寺门一瞬间。
大兔子跳上来意图偷袭,然后被感觉能打的靳虚一拳洞穿了丹田。
当时看着自己手上殷红的鲜血,靳虚非常不适应。
连忙给自己来了一发《净身术》
也不怪小道士假干净,纵观他几次战斗,根本没什么见血的机会,对面就没了。
“喏,在这。”
靳虚把那颗绿色的珠子递给了徐谦。
据他说,这就是还未完全化成伪金丹的化生果,有了它,打更人就可以反向追查魔教,化被动为主动。
不过,后续调查的事和小道士没关系。
徐谦刚也说了,赏金他事后会亲自送到小台山道观。
所以靳虚现在和余瑶儿回去等着就行。
靳虚带着小鱼妖走出了禅房。
雨化寺内,此时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捕快。
打更人人手不够,徐谦就征调了千灯镇里所有的捕快,过来做些辅助工作。
还好,这帮人虽然怕死,但是经验不错。
刚刚那一沓带血的日记,就是他们找到的。
一路从禅房走到寺庙门口。
“小道长好。”
“小道长您辛苦。”
“小道长您小心,这块有血污,您别脏了鞋。”
捕快们都是老油条了。
知道这是上头大人请来的世外高人,各个都恭敬的很。
靳虚一一回应。
他其实很不适应这样的场面,人一多,他就觉得自己紧张。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点社恐。
走出雨化寺的大门,小道士回头望了望。
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柯南体质。
怎么出来一天。
附近的两家同行一个关门歇业,另一个就全员死光了呢。
小道士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别瞎想。
“公子我们快走吧,出门前我看小白还在那兴奋的追尾巴呢,也不知道现在停了没。”
“啊对,家里还有条哈士奇呢!差点忘了。”
姑苏城,东市街,夜晚
某个废弃宅邸的地下室。
白衣教徒靠在墙壁之上,嘴角挂着丝丝鲜血。
他是被眼前这个身着黑袍,面色乌青,不似活人的邹堂主打的。
“邹堂主息怒,非是属下无能,而是有神秘人一直在拔除我们种下的‘神果,’不过属下已经在最新种下的‘神果’上面留了印记,只要那神秘人再敢出手,属下一定把他揪出来!”
白衣教徒语速很快,生怕慢一点,自己就被面前这个暴虐的魔头撕成碎片,他可是亲眼见过,自己的一个同僚,瞬间从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了一滩人。
黑袍男子正要出声喝骂,腰间悬挂的传信玉牌亮了。
他拿起玉牌一看
“情况有变,老夫另有要事处理,姑苏城的事就交由你和另外两位堂主主持,切不可耽误我神教大计。”
三长老不来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出差错,你就不用回来了,滚吧。”
邹堂主敷衍的对着面前的白衣教徒说了一句。
就拿起了传信玉牌,把三长老另有要事,不再探访姑苏城的消息发给了另外两位堂主。
“属下定能揪出这破坏我神教计划的幕后之人,请邹堂主放心。”
白衣教徒说完,连滚带爬的出了地下室。
这次他学乖了,没有自语出声,而是在心中暗想。
“不行真去给这王八蛋举报了得了,听说打更人对主动投诚的魔教教徒有优待,大夏皇朝和药王谷关系又好,没准还能解了我身上这蛊虫限制。”
另一边,身材丰腴,腰细如蛇的夏堂主正在房间喝茶。
收到了黑袍男子传信,她看了看床上那个已经陷入幻境,不断扭动的男子,冷哼了一声,打开后窗,跳了出去。
落在后巷里的她,快步向着黑夜里走去。
身后赫然是一座金碧辉煌,雕栏玉砌的高楼。
高楼正门上还挂了一块精美的牌匾,上书“迎春楼”三个大字。
而另一位黄堂主,一身的肌肉龙蟠虬结,正在床上努力耕耘。
哪怕收到了黑袍男子的传信。
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扔到一旁。
对他来说,耕地重要。
ps:尝试了一下新写法,不知道读者姥爷们感觉怎么样。怕你们说我水字数,这章特意多写了四分之一的字,逢生没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