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宝芝佛国的时候,药闵菩萨把我们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的药香随处可闻,熟的、未熟的,混杂在一起,不好闻,也不难闻,就是有些浓烈,不习惯。
药闵菩萨将包裹牢笼的树叶搁在地上,外面的树叶瞬间散开,牢笼也逐渐变大,我忙对师父说道:
“师父,快些把牢笼打开,将我父皇母后放出来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再也不敢触碰那个会“咬人”的牢笼了,谁料师父却说道:
“我如果能徒手打开,就不用树叶打包了,费这力干嘛”
“那怎么办呢父皇母后总不能在里面待一辈子吧”连师父都没辙了,这牢笼铁定很棘手,我不由沮丧道。
“别着急,先把你父皇的毒解了再说。”药闵菩萨沉声回道。
“手都伸不进去,如何解毒如何救治呢”就觉得这是师父在试图安慰我,连理由都不给一个,可见,他也束手无策了。
见我不放心,凤九忙问道:
“阿苇,要不先去看看你祖父和弟弟,如何你不是还从未见过你弟弟吗”
“可是……我父皇还没醒,母后也晕倒了……”哎!祖父和弟弟是想去照看来着,可父皇母后这里却放心不下,这可如何是好
“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不是吗”凤九反问道。
“凤九,你带肃雍去照顾老蝶王吧!就在潮云洞府内。”师父变幻出一根丝线,自行穿过牢笼搭上父皇的脉搏,就着另一头凝神在切脉。
我见凤九稍稍怔愣了一下,瞬间便低头作揖道:
“遵命!”
而后,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着我没受伤的爪子,就朝外走去。
我却不放心,一步一回头道:
“师父,您可一定要把我父皇母后救出来呀!”
“你先去吧!”师父不置可否,只是朝我挥了挥手。
见他老人家失去了往日的淡定,神情严峻,不知为何又开始心生不安了为何师父不点头答应呢
于是,愁眉苦脸道:
“凤九,我感觉师父这一次救治我父皇母后很难。”
“连师父都不信了”凤九挑眉问道。
我摇摇头,回道: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以前,我向师父提要求,只要做得到,他一定笑着满口答应,可刚才,他没有,就只让我去找祖父……”
“没事的,一定是你想多了。”凤九根本没认真听我的分析,只是一味打断我,也没实质性的结论,也不打算扫其兴致,只得言不由衷道:
“但愿如此吧!”
我再一次回味鬼目红一最后那句话,似乎轻描淡写,却含藏威胁,会不会有玉石俱焚的意思
“阿苇,到了。”凤九稍稍用力捏了捏我的爪子,被他一提醒,我才朝左右张望,却见四周云雾缭绕,而云雾的源头却是在正前方的洞内。
抬眼再看洞口上方,依稀可见“潮云洞”三个金色的大字。
注意力一下被这些新奇的景象所吸引,不由感叹道:
“这儿的云可真多啊!像潮水一般涌动呢!”
入内,气温较洞外又低了好多,倘若换作以前的我,基本要多屯点树叶,找个暖和的地方冬眠了。
“这里气温低,伤口不易发炎,最主要的是,你祖父身上中了火毒,必须用这里的极冰克制。”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从金元石契约开始,我们好像一直形影不离吧
凤九似乎知道我的疑虑,没有迟疑,便解释道:
“据我所知,在潮云洞疗伤,多是这样的伤员,而你被极炎销铁制造的牢笼所灼伤,由此便可推断:鬼目红一的暗器多是使用这一材质。”
我忙诧异道:
“你怎么知道关押我父皇母后的牢笼是用极炎销铁铸造的连师父都没提及呀!”
凤九闻言,摸了摸鼻子,尴尬回道:
“呃方才你被灼伤时,我曾用心念请教过师父……”
“哦!”我说呢!为何最后知道的总是我……
“看,那里躺着的想必就是你祖父了。”
顺着凤九的手指,远远望去,却见一位身着宝蓝色长袍、白发白须的长者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身旁趴着一条金绿相间的毛毛虫,他大概就是我从未谋面的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