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皮筏追上去的时候,水怪们退避三舍,因为他们闻到了各种各样的气味,读出了气味中信息素所传达的信息——我们是不好惹的。
气味传达出细节信息是:一些水怪吃了几个星奴,这部分星奴的血引诱了另一部分水怪前来狩猎,而另一部分星奴诱杀了这部分新来的水怪。
原本就被小可粘在充气皮筏底部的水怪讨厌味道的那种油膏,则让水怪想要作呕。
他们在水中发出类似悲咽的嗡鸣,好似在唱一曲哀歌,经久不绝,就好像他们鲜美可口的食物被污染和玷污了似的。
那哀歌中,有对星奴血肉之躯的贪恋,也有嗜血的**,更多的是渴望却不可及的痛苦。
他们想要靠近星奴狩猎,却又畏惧那种让它们作呕的味道,当然更让他们裹足不前的是因为它们也畏惧被星奴再次诱杀。
我们和水怪之间自始至终没有语言的交流,有的就是这种通过信息素的交流,水怪的眼中通过信息素能感知到画面,进行分析、判断和思考,发生了什么。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露出寒光闪闪的利刃,展示出我们凌厉的眼神,还有与它们殊死搏斗的那份无畏的气势和勇气。
水中的星奴依旧埋头向前游泳,他们很快就感知到水怪已停止了追逐,回头,他们看到了在他们身边保驾护航的正是我们这艘充气皮筏。
他们的眼中放出了光芒,那光芒就好像即将淹死之人看到了一块飘在水上的浮木,濒临绝境之人在黑暗中看到的一点希望的曙光,饿了几天的野狼突然看到一只野兔。
我们的充气皮筏最多只能承载6、7个小星奴的重量。可是水中有4个小星奴,我们皮筏上已经坐了5个小星奴。
我们该怎么办呢?
救他们,还是不救呢?
水中的四个小星奴眼巴巴的望着我们,朝我们看过来,他们当然明白这困境,我们的皮筏替他们挡了灾,现在他们如果上来抢夺我们的皮筏,那就是恩将仇报。
正在我茫然无措之时,小可又开始在她的超大背包里面掏出东西,是她自制的自动充气式折叠小艇,材质轻薄、简陋、粗糙,也是赶制的,然而能救命,好家伙,她还带了微型充气泵。
“你们先坚持再游一会儿。”她晃了手中的折叠小艇和充气泵。
她速度很快,一支轻薄、狭长的小艇被充了气,很快就准备好了,上面应该可以承载4个孩子的重量。
她将小艇抛入水中。
那四名小星奴有序的爬上了小艇,小孩子的身体里是没有太多积蓄的能量的,他们已经完全虚脱,累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水怪尽管没追上来,但是恐惧仍如影随形,他们浑身都湿透了,止不住的颤抖,身体和双手似乎都失去了知觉。
小可朝他们的小艇上扔过去一小瓶油膏,“接住,如果你们不想被水怪袭击,就在裸露的皮肤上涂上它们。”她喊道。
她随即又扔给他们一把折叠刀,“你们可以砍点树枝,划船。当然也可以顺水漂流,但是会慢。”
那四个小星奴心怀感激的望着她,我们的充气皮筏把这四名小星奴的充气小艇甩在了后面。
随后的故事你大概都猜到了,我们还救了很多落入水中,极速游泳的星奴。
也目睹一些小星奴被水怪撕成碎片,鲜血漂浮在和面上,他们的尸体残骸如同一片片浮木,惨不忍睹。
但是越到后面,随着她救上来的小星奴越来越多,她背包里的物资也就越来越少。
到后来,所有的折叠小艇和救生衣都发给了其他的小星奴,什么也剩不下了。
太阳很快落山了。
前方,落入水中正在游泳的星奴有些体力不支。但是我们救不了再多人了,我们的充气皮筏已经满员,上面有七名星奴。
有几个霸道的星奴,他们的皮筏被毁了。
他们在河中一边游泳,一边抓住我们的皮筏,试图抢夺。
我们用长刀替他们赶走了水怪,保护了他们,他们现在却说出让我们惊诧的话。
“你们穿了救生衣,你们下来游泳,让我们上去歇歇。”一个小星奴命令我们道。
炫蓝立刻嗤之以鼻的说,“凭什么?你们抢走了前面的皮筏,就等于抢走了活下来的机遇和优势。现在你们又来抢我们的。”
很快,明亮就会被黑暗所覆盖,阳光很快会落下地平线。
我一直都在心里暗自计算,到底死了多少小星奴;已经抵达小岛的究竟有多少小星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