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倾歌一直浑浑噩噩的昏睡着,而且开始发高烧,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状态。
时沐阳从房门口走进来,手里端着晚餐。
时暝守在床边,手里拿着冰袋小心的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辗了辗,又拿棉花球蘸了酒精擦拭在她的手臂上进行物理降温。
“哥,我来吧。”时沐阳走过来,将餐盘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快吃饭。”
时暝眼睑都没挑一下,“等我把她这只手擦完。”
于是,时沐阳又被当成了空气,人形电线杆似的默默杵在一旁……→_→
……
时暝握住她的小手,半指微屈着,轻轻的拨展开,掌心细滑,手指纤细,白嫩嫩的。
还记得小时候他第一次牵她手的时候,饶是表面上努力的装淡定,一副不动如风的冷静样儿,实际上早就脊背绷直挺挺的了,牙齿都恨不得要咬碎,还故意和她稍微拉开了些距离,生怕被她听到自己“咚咚咚”狂跳不止的心跳声,甚至后来有好几天都没有洗手,就为了保留她手心里的淡淡香味,其实早就被汗渍染没了。
想着,时暝自知不觉的抿着唇角,笼上一丝很温柔的浅笑。
被当成透明的时沐阳又突然看傻了,很幽幽的喊了一声,“哥……”
时暝倏然一怔,回过神,看着时沐阳一脸惊恐的表情,嘴角一敛,狠狠的瞪了眼,“闭嘴!”
时沐阳这次没听他哥的话,继续说,“哥,以前我几乎都没见过笑,最近好像经常看见笑……”
时暝手里擦拭的动作一顿,回想起过去的自己,每天活得就像行尸走肉。
“我之前真的很可怕吗?”半晌,他喃喃的问,声音忽然很低。
时沐阳咳了咳,“哥,我说实话不能生气。”
时暝突然冷飕飕的一眼斜睨过来,“可以闭嘴了。”
“……”时沐阳白了一眼,却淡淡的说,“的确很可怕,不过我不怕。”
时暝继续替她擦拭着手心,似是没听见,可那抿起的嘴角似乎更深了一些。
……
之后,时暝草草吃过了饭,柜子上的手机响了。
“大公子……”电话里传来手下恭敬的称呼。
时暝冷冷一笑,“继续监视她。”
“是。”
时沐阳看过来,“云熏儿?”
“那女人还真沉得住气,现在还在北云岛没出来。”时暝半眯的眼睑冷鸷至极,“越是心虚,越是有问题。”
“要不要我做些什么?”时沐阳问。
时暝轻笑,“不用,她很快就会坐不住的,现在激她有可能适得其反,有可能让她再缩回去。”
“嗯。”时沐阳又看向床上的人儿,“哥,倾倾要是恢复记忆了的话,不会再躲了吧。”
时暝喉咙一窒,沉沉的点了点头,“若她想起我是谁了,我怎么可能再躲。”
“季亦承那边……”时沐阳又皱眉,三天前的晚上他就接到了季三少的电话,如他哥说的一样,他们已经查到倾倾就是小七的事情了,可是季亦承还没有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