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如坠冰窖……
时暝也觉得脊背一阵发寒,她该不会……失忆了?大喊赖斯上来,却突然意识到可能会更惊吓到她,到嘴边的喊声又生生咽了下去,慌忙要下楼去。
……
“不要走……”她下意识死死抓紧了他要抽离的大手,把他当做几欲坠入漩涡里的唯一依靠,嘶哑的声音在喉咙里呜呜咽咽,被子下的双腿蜷缩起来,娇弱的身子更不由自主的狠狠颤抖着,不断呢喃,“不要走……”
时暝先是一惊,而后反应过来,心底那最温柔稚嫩的地方被轻轻掐了一下,眸底涌上一片酸酸涩涩的潮热,反手一揽,轻轻捧住了她的肩膀抱进怀里。
“不怕,我不走,我会一直守着,哪里都不去……”动作更细的一下一下的拍抚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不怕了,不怕了……”
……
良久。
“嗯……”她死死咬紧的嘴角溢出的哭噎声一点一点的渐渐低了下去,浑身的颤栗也在他的安抚下得以平息,几乎垂在他胸口上的脑袋这才缓缓的抬了起来。
她一双紫葡萄般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晶莹,长长的睫毛一眨,水光轻漾,透彻而明亮,怯生生的望着他,就像是新生的婴儿,迷茫,不安,却没有特别强烈的惧意,似乎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更放肆的直直打探着他。
时暝被她情绪外露的眼神给更温柔了心,简直柔软得不像话,殷红的薄唇更宠溺的笑扬起来,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
却心口有些酸涩,若他刚刚还只是怀疑的话,现在他已经能确定了,她真的失忆了,不然绝对不会有这样对整个世界都无知的眼神。
这一连串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橡皮筋,断了。
……
“我不认识。”她嘶哑的声音还是有些抖意。
他温柔一笑,“我叫时暝,或者,也可以叫我犬犬,犬夜叉的犬。”
“犬犬……”景倾歌咬着嘴角在唇齿间揣摩了一遍,然后又不安的眨了眨眼睛,水光波动,“认识我?”
时暝喉咙一涩,有些伤痛的微微点头,“认识,从很久之间就认识了,只不过后来把弄丢了,现在才找到,对不起……”
景倾歌没有听懂他的话,知道他认识自己,又慌忙问,“那我是谁?”
时暝倏一抿唇,眸底掠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细碎,旋即轻轻笑道,“叫景倾歌,风景的景,倾城歌的倾歌。”
“倾城歌……”景倾歌又随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漂亮的眉头皱起来,脑袋里并没有搜索到任何相关的信息,她越去想头就越疼,眸底的不安又一瞬间涌动起来,死死抓紧了他的肩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什么都不记得……”
“我不会让事,不怕的,我去叫医生来看看。”时暝轻声应她。
景倾歌一惊,“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