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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掉马进行时(五十七)(1 / 1)

时光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被无限拉长, 就连殿宇之中闪跃的烛火似是也在某一个瞬间凝滞静止。

“如今师姐既然身为奚辞水榭家主,为她声名着想,还是不宜与苍梧与临南过多接触。”

墨修然率先打破沉默, 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微微扬了扬,若有似无地扫向并肩而立的一黑一黄两道身影。

南门星缓缓磨了磨牙根, 一时间却也未能寻出什么应对之法。

他已让阿芊为他自无尽海之中叛出, 又如何能舍得她再一次陪着他一同落得天下人的唾骂与侧目?

顿了顿,他似是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睨向一旁负剑而立、仙姿凌然的白衣剑仙, 若有所指道:

“若是如此, 那么这位濒临堕魔的青玄宗剑峰峰主,是不是也当主动离她远些才好呀?”

顾光霁淡淡侧过脸望他一眼,似是不欲多作争辩,

半晌,面色却倏尔一沉,猛然回身抬眸。

只听一阵轰然巨响, 几乎望不见穹顶的空旷殿宇倏然震颤起来,碎石飞溅顺着墙壁四散滚落而下,

一阵灿金色虹光大盛, 墨修然抬手挥出一道防御结界拢于四人身前,沉眉道:“有人试图强行破入剑冢遗迹, 恐怕是铭渊的人。”

“八成是察觉了典夏剑冢遗迹的气息, 前来截杀阿芊。”

南门星冷冷一勾唇,如血般殷红的唇无端在那凌厉阴戾的弧度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冷艳与沉郁。

似是想到什么,他略有几分古怪地侧了侧脸, 狭长黑寂的眸子转向身侧抱臂而立的玄衣男人,半是调侃半是正色道,

“不知魔君大人如今伤势如何?待会若是当真动起手来,我等恐怕也无暇照顾您的状况呀。”

回应他的是一声不加掩饰的冷嗤,

柏己轻描淡写地哂了下,漫不经心撩起眼皮望他一眼,不带什么情绪道:“一试便知。”

“既然铭渊有意阻止师姐获得传承,想必此次奉命下界之人比起上一次更要强上不少。”

说到这里,墨修然微微静了静,似是在原地沉吟迟疑了片刻,才缓步欺近正无声对视的两人身侧。

南门星饶有兴味地扬了扬眉梢,瞳孔微转,语气带着刻意而为的讶然:“你竟会担心他?”

指尖在腰间储物袋上方虚划而过,金芒湮灭之时,掌心便显出一瓶泛着莹润光泽的墨色瓷瓶。

墨修然略有几分不自然地撇开脸,执着瓷瓶的手却毫无滞涩地径自递向玄衣男人身前:“我并非担心你,不过,如今着实不是什么适合纠结旧事之时。

待师姐顺利获得传承同我们一起离开此地之后,先前的事我自会与你一并清算。”

话音微顿,他垂了垂眸,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漾着天生便比起寻常男子更为潋滟莹润的眸光,“另外,也算还了前日相助的恩情,此后你我之间便两清了,

——既如此,我便绝无可能甘愿将师姐拱手让给你。”

柏己眸光微动,慢条斯理地扬手接过,暗红近墨的眼眸垂了垂,视线辨不清意味地落在掌心瓷瓶之上,

随即,他眉梢抬了抬,不置可否道:“好,那本君便如你所愿,收下了。”

只不过,血煞之术的反噬却并非寻常人族修士所炼制的丹药能够缓解的。

但自从典夏剑冢秘境现世以来,不知是天道残存于八宫封印阵的禁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逸散消失了些许,亦或是什么其余令他来不及细细分辨的缘由,

他因逆天冲破封印而加诸于身的天道反噬似是消解了不少,如今已淡得几不可察。

血煞之术的反噬不似天道,除了寻常人难以忍耐的痛楚以外,并不会对他的修为实力带来更多的压抑和禁锢。

而疼痛于他而言,与她的安危生死相比,不过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小事。

随着一声铿然金鸣,长恨剑吟响彻云霄,雪亮剑光裹挟着倏尔撕裂虚空的剑风拔地而起,与空气之中明暗闪跃的灿金色防御结界交相辉映着,将整片空旷震荡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宽大飘逸的流云广袖猎猎翻飞,顾光霁手腕翻转挽了个剑花,向来清润淡漠的眸光这一瞬却似冷电般凌厉扫向不远处彻底轰然倒塌的殿门。

南门星微微眯了眯眼,沉郁黑寂的瞳眸随意向渐渐消散的尘烟之中瞥了几眼,冷不丁轻笑了下 :“竟来了这么多人,我已不知多久未曾看到铭渊如此失态惊惶的模样了。

只是不知,你我四人之间,究竟谁能将阿芊保护得更好。”

与他上扬的尾音一同落下的,是他指尖跳跃摇曳的明紫色火焰。

而与那极为危险的热度和他眸底无端诡谲冷郁了几分的暗芒,南门星面上却显出一抹极为纯良般略带茫然困惑的神色,

殷红的唇微微张合,吐出的却尽是淬了森寒杀意的刀刃:“若是死在我手里,我可定要留下些痕迹,好让阿芊知晓。”

柏己不咸不淡地抬眸睨他一眼,掌心玄铁扇倏然展开,随着腕间状似无意的动作,在胸前漾开一片此起彼伏的墨色波澜。

墨修然若有所思地捻了捻指尖,身侧御空悬垂数道金光四溢的符箓,紫衣少女仗剑侍立于他身前半步,手中灼华剑光澄莹大作。

顾光霁不动声色的扣紧掌心剑柄,剑意和着霜雪自如仙云般摇曳翩跹的衣袂之下流水般蔓延辐射开来,剑风卷集着墨发白裳狂舞飞掠,仙姿凌然令人挪不开视线。

无端脊背一凉的天兵:“……”

*

此刻的温萝并不知晓,在她进入试炼以来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事态便已自发朝着她从未预想奢求过的方向策马狂奔而去。

——四位前任攻略对象不仅主动替她合理化了先前一切的“海王行径”与谎言,还对心下不约而同梳理出的思路深信不疑,

不光是并未迁怒责怪,甚至反倒因此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惜与愈演愈烈的争夺之心。

她只觉得整个人都似是沉浸在一片静谧又辽远的虚无之中,知觉自身体之上一寸寸缓慢柔和地褪去,

天地扭曲化为无物的混沌,一切喧嚣嘈杂与陈念皆在这一刻远去,仅余她愈发清晰的心跳。

不知是她先前那番话过于笃定,亦或是她面上神色与眸底几乎掩不住的坚持和力量,典夏终究还是在一声叹息之下微抬右臂,

以毕生剑意凝集而成的光点自莹白如玉的指尖,没入她额心清晰可见的传承印记。

一时间,殿中剑风骤起,如琉璃般澄莹剔透的剑气几乎凝为实质,在温萝纤细的身体之上如水波般潋滟荡漾开来,柔和地寸寸包裹,

在云层间倾落而下的日光映衬下,宛若九天仙子降世一般绚目,圣洁清丽不可方物。

莹润如银白匹练般流动的剑风在她身侧无尽地旋转,卷集着烟粉色裙摆在虚空之中上下翻飞翩跹,

甚至那随着旋转而愈发强烈的气浪在一片玉髓荡漾的地面之上碰撞,在一声又一声“叮叮”清越的撞击声中,与其中涌动的暖色流光掩映成一副温柔得令人心悸的画面。

在这一瞬间,无人得知的虚空之中,星辰闪烁着朦胧柔和的光晕,而那座清澈澄莹的剑池之中数万把长剑则在这时不约而同地嗡鸣震颤起来,

剑身之上包裹着的剑芒前所未有地耀目,与漫天星芒隐约连接成一道道光带,拼凑、聚集。

光芒在这一刻点燃整片空间。

吟——

及微剑震颤着长啸一声,自发从温萝腰间剑鞘之中飞掠而起,

绯色虹光在天边若云霞般弥散开来,与天幕之上灿白如水般逸荡的日光纠缠着碰撞出一片令人惊心动魄的靓丽色泽。

而被这一阵此起彼伏的虹光映得仿若仙境的宫阙正中,一袭烟粉罗裙的女人满头浓云般的墨发如瀑飞扬,更衬得那张精致绝色的容颜染上几分若飞仙羽化般平静却强大的沉然。

光华流转间,似是蕴着比起日月星辉还要绚烂的光晕。

与此同时,浩瀚无匹的剑意自她体内暴涌而出,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猛烈气浪,几乎将漫天涌动的云烟尽数在其中包裹湮没。

与顾光霁凌厉迫人的剑意不同,属于典夏传承之中继承的剑意除了一种令人灵魂震颤的强横以外,

若有似无地蕴着一抹如典夏其人一般如月清寒的远尘孤高,以及独属于创立剑道之人那足以睥睨天下的傲气与纯粹。

剑意于她而言并非生杀予夺的武器,而是承载一切认真乃至缱绻的深情。

虚空在这一阵阔别天地近万年的强横剑意之下颤栗着臣服,

风云飞速地涌动起来,在漫天如霞色般瑰艳的绯色虹光之中挣脱出来,剑风在云海之中肆无忌惮地涤荡。

“若你见到铭渊,定要凭借此剑,将他斩杀。”

似是被一股柔和却强硬的力道向外推拒而出,犹若灵魂出窍般轻盈飘逸之感随即便乍然消弭,重量恍然间回笼、双足也似是落在了实处。

下意识抬了抬眸,视线却在望见眼前一幕之时情不自禁地凝滞在了原处。

温萝:瞳-孔-地-震。

方才她进去前,此处分明是座恢弘巍峨的、如地宫般陈设古朴神秘的洞窟,怎么再次回到原处之时,却成了完全看不出原状的废墟?!

她不自觉回身仰起脸,目光触及坍塌了半边透露发髻的仙子雕像之时,略有几分僵硬地重新挪回了视线。

而看清身前高高低低四座以似曾相识的雪银头盔堆积累就而成的小山堆之后,温萝几乎维持不住唇畔游刃有余的笑意。

“这是……”

她话音还未落地,身侧四道身影便隐约一齐微微向她身侧欺近了几分。

随即,一阵比起方才还更令人难以言喻的尴尬与凝滞就在这几不可察的动作之下,肆无忌惮地似狂潮般在空气之中澎湃汹涌,四散弥漫。

南门星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一袭繁复华贵的淡黄色袖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若有似无地遮掩下墨修然一身如云霞般绚目风流的绛紫色长袍,一张本便昳丽精致的面容莫名更染上几分令人心惊动魄的美感。

墨修然似笑非笑地偏了偏头,额前抹额在崩碎的石壁间倾落的日光下闪跃着细碎的光泽,

和着他一双形状优美的桃花眼中流转的眸光,无端衬得身侧一袭不染白衣的顾光霁寡淡单调了几分。

顾光霁几不可察地抬了抬眸,一双半遮着的琥珀色瞳眸似是蕴着远山融雪,宛若皎月映水,霁月风光,

哪怕是负手立于如此凌乱的景致之中,依旧仙姿凌然自成一派写意潇洒,反倒更令身侧几人显出几分红尘俗气,尤其是色泽极为浓郁沉谙的墨发玄衣的男人。

柏己漫不经心地抿了抿唇,一双漾着玫瑰般潋滟光晕的暗红色瞳眸不偏不倚地望向她的方向,

一身玄衣之上贴附的龙鳞在某些角度反射着冰冷而莹润的光泽,更衬得他那张深邃又凌厉的面容更蕴上几分令人挪不开视线的桀骜与轻狂气。

团子狐疑道:“主人,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他们几个之间的□□味……好像比起之前还要更重一点?”

温萝小心地蹙了蹙眉:“或许不是错觉……难不成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互相对了对时间线?”

团子惊恐地一个激灵:“那我们岂不是完蛋了?这下你先前的谎言肯定都要被一层一层地拆穿,日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他们……”

倒也未必。

若是他们当真彼此互通了讯息,那么此刻承受怒火之人多半应当是那个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她,

——甚至,他们或许会自发组成“失恋者/受骗者战线联盟”,摒弃前尘往事同仇敌忾,一同讨伐她。

但仅观现在的状况,却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试探着抬手拾起一枚银光雪亮的头盔,温萝心下疑窦丛生。

光凭借几人身周这堪比战后废墟的惨状,这一堆堆的头盔究竟来源于何处便已呼之欲出般明了。

——定然是铭渊察觉了典夏陡然降世的剑冢遗迹,再一次派遣属下前来截杀那个身为命定传承之人的她,却被身侧四人联手合力尽数斩杀于此。

然而,掌心这枚头盔之上却干净整洁得没有丝毫血污,

不仅如此,还似是被人特意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擦拭过一般,锃亮的光晕几乎闪瞎她的眼。

温萝:????

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下,却隐约触到什么与头盔之上精致雕刻的纹路相比略显粗糙的触感,

温萝似有所察地眯了眯眼,正望见挪开的拇指旁一朵似曾相识的绽开莲纹。

视线若有所思地挪向她随手拾起头盔的那雪亮山堆之后,一袭绛紫色长袍的男人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目光。

一个令她多少有几分匪夷所思的猜想自心头升腾而起,肆意攀爬蔓延。

该不会,这四堆头盔,分别都被他们四人刻下了属于自己的标记,只等着她现身之后向她邀功吧?

铭渊不要面子的吗?

视线在四座银白小山之上粗略扫过,然而仅观这四座肉眼几乎辨别不出高度的“战利品”,温萝却也能够大致推测出此番下界前来截杀她的人数,比起先前在太虚昆仑所见定然只多不少。

然而这铭渊眼中看来几乎万无一失的人马,却在她毫不知情之时,便被身侧四人轻而易举地阻断抹杀,

甚至他们还能分出闲暇逐一将血污泥泞擦拭干净之后,似是小学鸡的炫耀与占有一般,在其上不约而同地雕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等待她察觉之后颁发的小红花。

他们真的就这么无聊吗?

另外……

在揭穿她“脚踩四条船还死不悔改地四头哄骗”这一恶毒的面具之后,他们即使是对她情根深种,可多少难道不应该表达一点点怨愤受伤之情吗?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过渡到争宠未免也太自然了吧?!

亦或是说,实际上他们此刻表现出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欲抑先扬,先行保证了她的人身安全,随后才能够方便他们逼问她先前“海王行径”的真相?

若是当真如此,她此刻倒是当真想不出什么能够当着四个人的面,能够毫无滞涩地照顾到每一人与她之间的过往,并且同时让四人自发认定自己是她心中唯一所爱,旁人不过是她路边随手采来的野花野草的说辞。

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一口认下,态度端正良好地认个错。

反正如今她已经获得了典夏的剑意传承,达到重建太虚昆仑所必须的飞升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接下来的社死与尴尬在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冲刷之下,已经零星微末得近乎感受不到。

思及此,温萝干脆放下手中银盔,深吸一口气,破罐破摔般自爆道:“其实,我……”

“阿芊,你不必多说了。”

还未等她将经过加工后能够对书中人倾吐的实情尽数吐出,南门星便冷不丁开口。

先前望向她时尽是难以掩饰的沉郁与复杂的黑寂眸底,此刻却似是蕴着什么令她辨不清意味的光亮,无端显出几分少年郎般懊恼又后悔的神色,“先前……我不该不信你。”

温萝:“?”

她发誓他每一个字她都听明白了,可是结合在一起却反而没能领会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先前?

不信她?

难不成他说的是她先前在他面前掉马时,半真半假承认自己受天道所控,不得不迂回辗转于四人身边的说辞?

实际上,凭借她对南门星警惕多疑、阴晴不定性情的了解,她本便并未奢望他自始至终便将她出口的解释尽数照单全收。

更别提,在他动用她两枚卷轴试探她出言真假的那一瞬间,她便已在他面前掉得底裤都不剩下。

——能够与顾光霁一同赶来此地,他们二人之间,应当至少曾有过短暂的交谈。

缪馨儿与顾光霁之间的种种过往曾经零星存在过南门星的参与,

她甚至寻不出合适的理由解释,身为姜芊的她为何在当年与顾光霁一同正面遇上南门星之时,不仅并未上前相认,反倒三番五次出言挑衅试探,甚至设计将顾光霁自他眼皮子底下救走。

分明应当是无可辩驳的死局,可为何南门星此刻却突然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反倒将那些板上钉钉的确凿证据视而不见,甚至主动以如此低而诚恳的姿态选择信任她?

梗在唇边的自爆就这样在唇齿间打了个圈,默默地被她咽回了腹中。

这么一看,她似乎还有得苟?

能苟就苟,何必自爆!

温萝试探着顺着南门星的话茬接下去,大言不惭道:“没关系,只要你此刻知道我心意便好。”

尾音还未落地,腕间便覆上他微凉的指尖。

温萝心头一跳,下意识抬眸,正对上他含着几分正色的狭长眼眸。

“待这桩事了了,我便亲自去江夏向你赔罪,好么?”

那双向来沉郁阴戾的瞳眸此刻却闪烁着少年般湿润的清澈眸光,却不似曾经他刻意伪装而成的深掩着危险与算计的乖顺,真实得不像他。

温萝心头情不自禁地飞快思索起来。

很显然,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不仅仅是南门星,在场的四个男人似乎因为什么她不知情的由头而莫名替她先前的所作所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以至于,她先前预料的终极脑暴不仅并未出现,反倒在一片于她而言堪称友好的氛围之中无声无息地消弭。

一瞬间,这炼狱一般的扫尾任务,便在她不知不觉间变得似是度假一般轻松。

而结合她先前亲眼所见的典夏与铭渊之间的种种纠葛过往,他们究竟为她寻得了何种借口与理由便也在这一刻呼之欲出。

——多半是将她当成了典夏神魂献祭之后无辜的牺牲品,生来便为了勘破典夏禁锢千年的情劫而疲于奔命的可怜人。

这种令她求之不得的误会,此时不抓住岂不是对不起她这连月来阵亡的无数脑细胞和头发?!

甚至,她恰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接近这四个男人,仔细分辨那个令她险些无法通过典夏试炼之人究竟是谁。

然而还未等她盘算多久,便感到三道视线灼灼地落在腕间与南门星相贴的皮肤之上,

一股比起神火还要骇人的热度乍然在腕间流转,就连南门星向来偏低的体温似是也无法冷却那几乎将她灼穿的热意。

温萝:……

作者有话要说:  萝:好棒呀,居然躺赢了耶(各种意义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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