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固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推开刚要闭合的房门满怀期待:“我能忍得住,殿下不再考虑一下”
南时笑道:“令出必行!如此反复是兵家大忌,将军往后还要不要带兵了”说掰开他的手将门关好,就听门外那人喊了一嗓子:“还说兵无常势呢!”
隔着门缝望着这家伙转身只留了个高高瘦瘦的背影在北风中略显凄凉,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有那么一瞬觉得他有些可怜:“日子还长,你怎么知我不会立下大功凭本事站在你身旁”
秦固一改往日的稳重,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笑道:“我等着!”
晨风抱着杯子偷笑:“看到你们这样我也就安心了。”
南时叹道:“从北到南他只用了六七日,是不是比之前消瘦了不少脸都没刮,我再不说几句好话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何况我早就答应他了,复国之后若没有喜欢的人,我们两个就凑合着在一起。”
晨风握着她的手:“不管怎么说我和他们一样都期望你们能成,但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更不想你委屈了自己。看得出来二哥待殿下是真心的,殿下可以试着去接受他。”
“我还以为姐姐是想我和林璞的,对了他的那块玉给介山哥哥收走了。这次的事我记下了,往后一起算。”
“殿下想什么,论身份和亲疏这事儿我一定是更向着二哥啊。请殿下信我,我回去就同他们问个清楚,周将军的事我一定让他们给所有为大虞披肝沥胆的将士一个交代。”
南时惋惜道:“只可惜你和循正哥都没多点时间相处。”
晨风笑道:“殿下还真是被他们带坏了,若是真的有缘一定还有机会,不急在这一时。殿下在营里叫周将军哥哥就算了,切莫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大做文章,这也是为了保护他。”
“好吧!我都记下了,你快去躺下休息!我去给你找点药膏方便路上用。”
南时想着将官的药是朝堂赐下的比医官的好得多,索性去周矩屋里翻一翻,一进屋就看见大盆里的脏衣服。
正巧秦固提了桶水进来:“殿下来找臣的”“不不不,我是来找药的!就是那种被钝器击伤用的,最好是药膏方便携带的。”
秦固拉开柜子下的暗门:“本来想着等你们休息够了再送去的,拿吧!红色瓶子的都是。”
“攒这么多,还藏起来了”
“我和循正平日也用寻常伤药,这些多半都是战后给将士们急用的,救命的药自然要看紧。”
“你怎么想起住这屋西境主将没有自己的屋子,还要自己洗衣服”
“殿下不还与晨风挤在一个屋吗况且我还没到要别人伺候的地步。”
“看来秦将军的正事都忙完了那你一边洗一边给我说说西北的事。”说完扯了个垫子坐在一旁看着他。
秦固佯装不悦将里衣按进水盆:“还以为殿下会说帮我洗衣服让我去忙大事,我连推辞的话都想好了。”
“我问得不是大事吗那我帮你洗,洗件衣服一个问题如何宇文将军近来可好”
秦固哪里舍得:“我帮你洗还差不多!相处月余我觉得他能力远在我之上,为人也不错,就是身子不太好。夫人病逝对他打击实在太大,这两年有些疯魔一直用药控制。
平定北境眼睛又受了伤,平日里除了分析战事就是睡觉,连部队都敢放手让我管,论胆识气度我还有的学。”
南时感叹:“宇文将军是个苦命人,从军近二十年为大虞留过太多血,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自己又病了,驻守北境本就是苦差,这些年更是苦了他。”
秦固换了件衣裳挫着:“我早就下令让他们在全境找名医给他看看,他才二十七底子又好什么病治不了,他还说等天气转暖请你去北境小住些日子。”
“父皇在天有灵会庇佑他的子民的,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北境去待些日子也好。”
“他说了全力辅佐你应该不是假话,我总觉得他心事重怕他有所图,可他的伤病也明摆着还能图什么,若不是倾覆社稷的事尽量满足他就是。”
南时笑了笑:“只两面之缘他就愿意帮我,父皇选人的眼光总不会差,你和他我可以全信。”
秦固有些意外:“殿下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往后常来臣这说几句可好”
南时嫌弃道:“那还是算了,感情都是一点点来的,我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关系甚至开始哄你、讨好你,某些人就别不知足了。”
秦固拉过她缠着布条的手鬼使神差的亲了一下:“我知道这事急不来,现在这样也不错我还是知足的。”
挣开他的手南时又羞又恼:“你这家伙得寸进尺!”那人心里得意的很也没有阻拦,刚想跑转念一想这么走了岂不是太吃亏:“我说你这脸该刮刮本来就不好看,留了胡须简直了我还以为是秦叔年轻的时候。”
老爹长得高大威猛虽不算难看却是个实打实的粗犷汉子,秦固自以为更像母亲多一些,算不上太好看也不差什么,一时不知怎么搭话只是望她离开,又定定的看着水盆摸着下颌的胡须:“我现在的样子真有我爹那么糙”
果然晚饭再见时秦固把胡须剃了,众将只以为他还没娶妻生子不到蓄须的时候也没在意,南时也只能强忍住笑意默默给他让了个地方。
秦固坐了过去开门见山问她:“现在呢”南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自己想怎么可能不像”
旁边将士们不明所以只是递过碗筷,秦固伸手接了过去叹道:“那我更没办法了,殿下就将就着看吧。
说个正事,北边有宇文将军和大半个飞骑营不会出乱子,循正和宇文将军是旧识,等他回来让他去北境最合适不过。”
众将点了点头:“我们人手本就不足,一地不能劳动两位主将,派一般的将官又怕不对脾气,确实没有比周爷更合适的人选了。”
南时咽下饭:“我哥伤的不轻多让他修养些日子,或许我可以去。”
晨风见到有人脸都黑了,紧忙拉了拉南时。
南时却看向秦固不卑不亢:“我只是提个意见,毕竟还不知道我哥恢复的怎样,如果他恢复的好自然他去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