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固严肃起来:“就两面之缘殿下就敢拿他当朋友你勾勾手指就能制住我,他呢他对大虞忠心不假,可我猜不透他到底想要什么,一个人越没什么所图必定更大。
要知道有二十万骑足以横扫天下,南楚打不过我们就是骑兵差得远,他手中骑兵不下七万,我的骑兵满打满算不过五万,殿下该如何权衡”
南时笑了笑:“你也会怕,只要他不图我这条小命我可以随时投靠过去。”
“那殿下也要有命跑到北境。”虽然他在笑南时还是背后一凉:“我尽量帮你。”可这家伙的威慑还在显然是不满足:“君无戏言!搞不来太多要个百十匹种马应该不难。”
秦固想了想:“怎么也得五千匹。”
南时不置可否看了他一眼大步甩开他:“你自己去抢吧!”
“说笑罢了不是自己挣下来的终究守不住,我早就通令全境军中育马百姓蓄马,按优劣分等减税补粮,,争取后年追平北军。”
“这才是你!不过你也别太心急,宇文将军统领北境的时候你还没到边境呢,如今的西军也不差什么。”
“说是不急心里却放不下,西军要强到能应对一切威胁包括北军,光延兄有心将北境交托给我,我也要拿出真本事来让他安心,如此我才能护着你。”
南时步调渐缓:“如果五哥在就好了,就算不用他打仗他也可以留在后方守城训练新兵,我实在太过弱小只会让你分心,就像你说的仗打完我也就做到小校帮不上你什么忙。”
秦固顿了顿抬手轻敲了下她的头盔:“我和宇文将军计划着两年时间复国灭楚,给到小校委屈你了我入弘武营第一年也才是旅帅。”
“不委屈!我只是……”
“是什么就算周南昉活着我还能同他共事按他的性子等我和南楚军杀个两败俱伤躲在背后捅我一刀接管西军,那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南时争辩着:“我五哥不会如此!”
见她眼眶泛红秦固的心跟着一软,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对我、光延兄和循正还有外面那边那些兄弟来说,你不是累赘而是我们最好的庇护。”
南时擦了下眼睛将哭腔吞回去:“我庇护你们”
“是啊,林相杀了你三个庶兄和那么多臣公连你师傅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干系,殿下以为他得了机会能放过我们他迫使循正出事换取楚帝的信任就是个例子,有殿下在他好歹也要顾及些。”
南时看着他的眼睛:“你放心,不管他是不是父皇的老臣我绝不会容他再对你们下手,不靠他们的讯息我们一样能打赢。”
秦固笑了笑:“这就对了,看在他为先帝操劳大半生的份上我们不会逼着殿下杀他,他若安分些就留他颐养天年,如若不然这么多年边军受的屈辱我一并跟他算了。”
“那也不能杀,说到底只是政见不和罢了,他们是死死插在楚国中心的利剑也是大虞的忠臣,最多罚他们去给父皇守灵陵。”
“好!”
两人到了伙房领了干粮和炒小米径直往城门去,南时猛地叫住他:“介山哥哥,两年我们做得到吗”
秦固回身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不信我”
南时无奈的笑了笑:“信!除了你我还能信谁”
秦固低声在她耳畔笑道:“只会快不会慢,我还想着早些与你成婚呢。”说罢根本没给南时拒绝的机会,脸色一沉变回那个威武严正的将军召集部队:“整装验装!趁时辰还早把身子清干净了!”
来不及同他争,箭袋是秦固装的南时也紧忙找到自己人一同查验:“你们带了多少支箭”姜锁验过自己的也帮几个新兵检查:“回殿下,照例三十支。”
“不少吗”几个老兵笑了起来:“咱们这次要去一千六百个弓手,要是能用完也算是场大仗了!”
一路上虞军旌旗招展大有一副不破不还的气势,探路的飞骑追上一队楚军斥候也是毫不手软。
侥幸逃回去的士兵直奔正堂:“报!吴副将,秦固领军杀过来了!”汲水守将听闻惊得面如菜色:“看清了是秦固亲自领军”
“就是他,那张脸那杆枪小的绝不会认错!”
吴副将绝望之余还是咬着牙拍案吼道:“传令下去整军备战!”不等他提刀上城景瑞升的亲兵在城门外叫开了:“吴副将!将军有令命你即可刻率部撤回汤易!”
“末将领命!所有人轻装行军带不走的就地销毁!”城上的楚军都松了口气:“快撤!快撤!可算躲过了那个恶鬼。”
飞骑前锋远远看到火光急忙回报:“将军,楚军撤走焚城了!”“弓手随我追,海承你带其他兄弟救火休整。”“是!”
南时打马跟在他身后:“将军不怕有诈”秦固云淡风轻道:“只追五里楚军有诈又能奈我何,有胆子就换他们来追我。”
“别太大意了!罢了战时你说的算,不论如何末将都会好好护着将军。”说着就归队跟在他身侧。秦固既欣喜又有些懊恼想着不该带她涉险,直到看见楚军的队尾瞬间恢复了精神:“进到射程只管放箭!”一时间跑在后面的楚军步兵死伤惨重。
南时换了弓手头正准,接连放倒四个楚军,吴副将不忍调转马头去救,参将拦下他:“副将且先忍忍,过了眼前的山丘我们打他个出其不意。”“也好!后面的跟紧!”
见楚军越过山坡,秦固勒马掉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楚军尸首:“甚好,能用的捡回去快些回汲水休整!”“是!”
山坡对面埋伏的楚军拉紧了弓弦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过来,隐约可见身后自家援军的旗子,吴副将不想丢了面子亲自回去查看一番,气的一拳锤在树上:“走吧!他娘的虞军早跑了!”
回到汲水城,杨奎笑着迎了过来:“殿下,将军我们抢出来十几袋稻谷还有四袋麦子,草料一垛半。”
秦固摸了摸墙砖中缝尚未完全干透:“喂马,吃饭,拆城!”
“是”
白仲从巡山的寨兵那听说此事急忙去找周矩:“周大哥别睡了,你们虞国大军把楚军赶出汲水了。”
周矩掀开蒙脸的被子懒洋洋问道:“谁领兵”“不知道,只听闻是个玄甲银枪的。”周矩拉高被子:“秦介山啊,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