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你添乱就好,就是苦了他们了。”
秦固端起杯子吹了吹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殿下都没说苦他们敢叫苦”
“你啊!你能干出来把人强留下的事儿。”
“还是殿下知我,不过大丈夫当有此觉悟,既然他们如此识相也免得我担恶名了。”
南时无奈叹道:“你是兵又不是匪差不多就行了,当百姓好骗事不要做太绝往后说不定有求到人家的地方。”
“殿下也别对我太绝,今晚我留下陪你好不好给你添个柴盖个被子暖暖……”
“停!”南时紧忙打断他:“没那个酒量就别学人喝酒,再胡说出去!”说罢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杯子。
秦固闪身顺势捉住那只小手拉她坐在下:“真恼了也罢,让我在这多坐一会儿,等你好些我再招惹你。”
“就不能不招惹我”
秦固剑眉微挑手握得更紧:“那怎么行”
“有点正事!你又是放假又解了酒禁,今年这仗就算打完了兴蜀到浣城如今一马平川,你就没有其它计划吗”
“没打够楚军不过年咱们也得过年啊,再说那俩家伙伤的都不轻,除了坚守还敢出来找死吗他们在等新主将,我也得等循正回来。”
南时有些失落:“说的也是,循正哥在你就不用打得这么谨慎了,不过你放心不出一年我争取也能独守一城帮你分担点。”
“你觉得我会放你”
“只怕到时候你不得不放!”
秦固抬手轻轻摸了摸那张严肃的小脸:“放了还回来吗”
南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换我护着你!”
秦固欣喜不已很快又控制好情绪沉下脸:“再说一遍。”
“换我护着你!行吧”南时说得有些心虚,尽力控制住闪烁的目光。
这人却不满足死死盯着她:“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说什么”南时猛地反应过来那晚吵急了说心悦他的事,忙清了清嗓子:“咳,有些话听一次就好,第二次就没意思了。”
秦固起身叹道:“这假话说多了也会变成真的,我就想早点把它变成真的。”说着毫不客气走到炕边脱起靴子:“听不到我今天就不走了!还能省一炉柴呢!”
“别闹!”南时心里一慌退了退,下意识瞄了一眼门缝笑着坐到他身边:“快穿上吧,来人寻你了。”
秦固脸色一沉忙将脱了一半的靴子套上,手上一顿:“我可才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没骗我”
南时跟着给他递上另一只:“骗你作甚,自己听!在军中一日还能容你肆意妄为。”
“哎,走了,照顾好自己,早点睡!”
“知道了,去吧。”
亲卫见他出来更是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将军北境急报!”
秦固不情愿的接过鹰取下信筒,将这个大家伙架在肩上:“这家伙一路吃了我多少只鸽子长这么重去把鸽子都关好,再给它找点肉吃。”
“是!”
展开布条赫然写着刘鄂返京,橡川已收剑指涧德。“够快的!”秦固看得一阵嫉妒转瞬笑了起来:“罢了罢了,总比没人帮忙好。”
摆手招来巡营的海承:“叫兄弟们到大堂,不!来我房里议事!”
“属下这就去!”
待人齐了秦固将布条交他们传阅:“都来看看!还敢不敢狂了!”
众人看后一怔收敛了笑意,大奎紧忙上前看一下眼都圆了:“北军真有这么厉害这是压了我们一头啊!将军,咱们得把场子找回来!要不将来可不好论功了。”
熊柯也道:“大奎这话槽理不糙,同胞兄弟还得分个长幼呢,此时不占优将来如何不敢设想。”
众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马鑫拍了拍桌子:“兄弟们也不必如此焦心,听周爷说过北军实力确实强过我们又占了地利优势,比我们动作快也在情理之中,待我们破归凤、攻入南楚腹地那才是不世之功。”
秦固点了点头:“海承你见过宇文将军,你怎么看”
“属下以为眼下不是争功之时,内有奸贼搅乱、外有楚军环伺岂容我们内斗,同为大虞边军熟快熟慢不重要,稳扎稳打立住脚跟才是正理。到最后也就像老马说的,北军只能收复故土我西军则可直捣楚境,若论威势还得看我西军。”
“说的不错!今日是给你们泼个凉水叫你们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如今这战事才开了个头我们有的是机会,更何况我西军打的也不差。
在北境时宇文将军对我毫无保留连亲军都敢交给我,若如此小事就引得两军有隙,那就显得我秦固太没气量了。
过完这个年循正伤愈回来,不论楚将来的是谁,威河、浣城、归凤、榕山尽是我囊中之物。”
秦固说罢看向扒着大碗意犹未尽的苍鹰:“老七,循正不在这个吃肉的家伙暂时交给你了。”
简言之就是暂将与北境通信交付与他,如此雄健的猛禽谁能不爱加之熊柯原本就负责情报心中千百个乐意:“末将会好生待它!”
秦固用蜡封好信筒系在鹰腿上:“反正它晚上也不飞,先留在你那过夜吧,别叫它吃我鸽子就行。”
“是!”众将如孩童得了新玩物一般逗弄这只大鸟,苍鹰也不怕生撩拨急了也嘶鸣着扇扇翅膀。“哟!还挺凶!”“废话,瞧瞧这嘴,逗急了连皮带肉都给你叨下来!”
众人纷纷收回手,大奎无意回头见秦固也出了房门:“将军跟咱们还客套什么还送出来了。”
马鑫一把将他头拍了回去:“瞎看什么,不知道对面住的是谁真当将军送你呢”众人笑着相互奚落,看到巡营士兵过来紧忙变回人前一本正经的样子,排班巡营。
则阳南门,刘亢望天打了个哈欠:“时辰到了,关门!”
一架马车匆匆驶到城下赶车的士兵喊道:“右司马回京!且慢关门!”
关门的老兵也不客气:“时辰到了关门也是陛下旨意,除非战报和陛下急宣手谕。”
“就是陛下召右司马回京,速速放行!”
老兵招手叫其他人停下:“陛下是宣右司马今夜入京”
那士兵急了:“你这老兵好生啰嗦!”
老兵脸一撂:“凭你是谁如无敕命明日请早!关门!”
驾车的士兵正欲争执,苏蓬掀起车帘递出一块金锭:“休要争执,苏某初入京城还请弟兄们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