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骆桓当然不知道总裁是什么心思,不然他也不会稀里糊涂就掉进了总裁给他设计好的圈套里。
后来他才想明白,原来总裁是吃醋了。
每天都要在厨房里嚯嚯一上午,然后做好了给尚亦璟送过去,导致白柚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光,不过不是三点一线,而是两点一线,厨房和尚亦璟的办公室。
集团里大部分人知道她已经被辞退,所以为了避免引人遐思,她每次送过去还要看准时机溜进去。
今天尚亦璟正在办公,突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鬼鬼祟祟地打开他办公室的大门,他正准备开口质问,见她手中提着熟悉的饭盒,没有发话。
等她走过来把饭盒往他桌上一放,看到她取下口罩露出她的素脸,他皱了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白柚把饭盒打开,今天这个菜比前几次要顺利些,而且许妈也夸了她厨艺有长进,她自认为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她决定今天要向他“摊牌”。
她见他目光打量在自己脸上,她觉得奇怪,她只不过是带了个口罩而已。
“为什么要戴口罩?”尚亦璟看了一眼饭盒中的菜,貌似比之前几个有色相些。
“我已经被辞了还总往你这里跑,容易引人怀疑。”白柚不紧不慢道,瞟了一眼尚亦璟,希望他能快点“检阅”完。
“引人怀疑?”尚亦璟悠悠看了她一眼,目光清冷。
白柚没在意他语气中似是而非的不悦,一心等着他的评价。
他要是评价不错,她就要罢工不做了,要是评价不好,她还是要罢工。因为她知道以他的性子,想要从他嘴里听出一句好话,很难。
见她有些急迫的眼神,似乎很想得到他的肯定,他偏偏不去动筷,等着她眼巴巴望着。
“你尝尝啊。”白柚小声催促,还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期待的样子。
尚亦璟瞧着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孩子气,声音比平时要软和些,他心里微微一动。
他尝了,还可以,但是他却不发表言论,维持着他一贯高冷少言的姿态。
没办法,他不说,只好她主动讨问“好吃么。”
一瓢冷水浇下来,“味道不好。”
“哪里不好?”白柚怀疑他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他凛下目光,缓缓道“油放多了,火候不对,吃起里有点老。”
“你—”白柚被他的挑剔噎到,他怎么不去美食栏目上当品尝鉴定师呢。
“我又不是你家五星级大厨。”白柚不服气怼了一句。
他瞥了一眼,“当然,我家五星级大厨也不可能是你这样的水平。”
白柚想怒又不能怒,当着尚亦璟的面发怒,那他岂不是更得意。
“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踏进厨房里。”白柚心里在叫嚣,她要是再给他做菜送过来还要遭到某人不友好的发言,她就是傻子。
做菜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还要经受某人的审视和挑剔。
尚亦璟置若罔闻,对她给出的通知似乎没放在心上。
“我说真的,我真不做了。”白柚见他没反应,凑过去认真和他说。
管他怎么强制,她再也不想在厨房里大费周章。
尚亦璟抬眸和她四目相对,冷笑一声“才五天,就坚持不住了?”
区区一盘菜,好像要了她的命一般。
“对!”白柚回答得斩钉截铁,任他激她,讽她,都没用,姐姐脸皮是薄,不过她的脸可厚着呢。
她好看较真的眼眸像是星子一样闪动着,他看得一清二楚。他忽然露出诡谲的笑意,看得白柚心里发毛。
“五天的时间里,你就毁坏了厨房里的两把刀,一个锅,浪费了千元以上的珍贵食材,还差点把厨房给炸了,白小姐,这怎么算?”
他细细道来,声音透着冷血的温柔,神情傲然深湛。
白柚没有料到他会给自己算起账来,果然是资本家啊,竟然还记着她不小心造成的损坏。
真的,她真不是有意的,初入厨房难免会有些意外嘛。
他这样直白说出来,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感觉她不像是去炒菜的,倒像是去破坏厨房的。
“那我把相应的赔偿给你。”虽然对于他的“小肚鸡肠”,她恨恨不平,但是她也不想让他拿这个借口“威胁”她。
“赔偿?”听到这两个字,尚亦璟忽地笑了,清冷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你至少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怎么会让你赔呢?”
白柚气结,脸上淡淡一笑,那你说个鬼!
她发现了,尚亦璟要么是故意的,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
他忽然松了口“你可以暂时不进厨房,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白柚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明天陪我参加一个舞会。”他目光灼灼。
舞会?为什么要找她去?
她摇头“我不会跳舞。”
“不要紧,我不是让你去跳舞。”
尚亦璟顿了顿“只是舞会上要求必须是双人出席。”
白柚觉得奇怪,以他的身份,竟然如此老实地遵守规则?什么舞会这么重要?
“那你带其她人去也可以,我相信她们会很乐意的。”
尚亦璟冷笑一声,瞬间脸色难看起来,他质问道“虽然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但我娶你,你起码也要有所作用吧。”
作用?白柚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当她是一件物品?
也对,她本身就是他的挡箭牌而已,对他而言,不就相当于一件可以利用的物品么。
他目光直迫而去,看到她垂了垂眼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她忽然变得缄默,竟然没有反驳他。
他眉头细微地拧住。
而后,她淡淡说了一句“好啊,我去。”
她平静地望着他,弯了弯唇角。
他心里一恍惚,隐隐刺痛。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攥到手心发痛。他宁愿她生气,愤怒,质问,反驳,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反应。
因为这说明,她不在意,连恼意和不满都懒得给他。
何其漠然,他真是烦透了她这般的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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