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朝霞迎日,丹气出谷。叶萋萋而吐绿,水潺潺而生烟。
天光垂下,明辉氤氲在崖前,浮光流彩,玉蕊花开。
姜乾站在洞府外,微微抬头,额头如玉,一缕缕朝阳紫气被牵引而来,没入眉心之中。
手掐法印,法力自识海涌出,流转周身,化作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烙印在筋骨皮膜、脏腑髓血之上。
一身力量虽然未曾增加,但是周身筋骨皮膜却多了几分柔韧,脏腑髓血多了几分神性,阴神与肉身的联系更加紧密。
以仙道法力洗练肉身,这是姜乾第一次尝试,没想到竟有如此大的收获。
但转念一想,《太玄剑典》作为护道之法,自然与太玄道宫的仙道法诀相辅相承,共同促进。
这时,一道流光从天而降,赫然是胖道人玄易!
“这个给你!”
胖道人玄易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了姜乾。
姜乾也没有客气,随手接过,拿在手中把玩起来。玉佩入手温热,用力捏了捏,质地坚硬,不易摧毁。
仔细打量,那玉佩通体呈血红色,被雕刻成一只栩栩如生的玉蚕,玉蚕周身没有任何的文字,只有一些奇特的纹路,似是道篆铭文,但姜乾并不认识。
又用神念探查,能感觉到玉佩内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并没有其他发现。
“这是”
姜乾疑惑的问道。
“这是天蚕血玉!”
胖道人玄易神色郑重道。
“天蚕血玉”
姜乾神色更加疑惑。
“百年前,宋州出了一尊威名显赫的武道圣者,纵横东荒二十四州,斩杀妖魔鬼怪、邪神诡异无数,东荒数万万武者无不拜服!”
“后来,这尊武道圣者不知为何,持剑杀上太玄道宫,掌教青云真君都不是对手。只得祭出镇教仙器太玄剑,才将其诛杀。”
“我爹帮其收尸,恰好捡到这枚天蚕血玉,苦心参悟数十年,依然是一无所获。他不甘心,于是去请教掌教青云真君。”
“掌教真君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这是上古武道功法传承,但掌教也无法破译这门功法。无奈之下,我老爹只能将其束之高阁。”
胖道人玄易激昂顿挫的讲述天蚕血玉的来历。
武道一品生死境强者,才能被称为武道圣者,其功法传承何等珍贵!
再说,胖师兄的父亲一百年前能给武道圣者收尸,实力绝对不弱。又经过百年苦修,可想而知,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未经其父的同意,姜乾哪敢接受这么珍贵的宝物,拿着烫手啊,他可不想被一尊至少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给盯上。
“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想到这里,姜乾连忙将这枚玉佩还给玄易。
“这东西在我手中,并没有太大用处。师弟仙武同修,乃是天纵奇才,或许能参悟其中奥秘!”
胖道人玄易摆了摆手,十分大方道。
“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
姜乾再次将玉佩递给玄易,顿了顿,接着道:“但这玉佩乃是令尊之物,我岂能陷师兄于不义!”
两人相互推搡,谁也不愿意收下玉佩。
“既然易儿将天蚕血玉赠与你,你就收下吧!”
一道声音突然在姜乾脑海中响起,将他吓了一跳。
姜乾连忙用神念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不用找了,本座的真身在三千里之外。给你传音的,只是本座的一缕武道意念。”
那道声音再次在姜乾脑海中响起,声音豪迈大气。
“那就多谢伯父了!”
姜乾顺藤摸瓜,下意识的拉近双方的关系。
“你小子这不要脸的作风,颇有本座三分风采!”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却是传来一句笑骂。
既然正主都同意了,姜乾也不客气,将天蚕血玉给收入怀中,并再次对胖道人玄易表示感谢。
姜乾与玄易寒暄片刻,不经意的问道:“不知令尊是”
“太玄道兵统领,杨无敌!”
胖道人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满是自豪的说道。
“杨无敌”
姜乾眼中闪过一抹愕然,果然敢叫杨无敌的,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要知道,在前世诸夏历史上,也曾出现过两位杨无敌。
一位是北宋名将杨无敌,曾率领八千火山军挂帅扫北,掌中一口九环金锋定宋刀,横扫雁门,威震北国。
即便遭遇同僚陷害,力战尽日,战至左右殆尽,仍手刃敌军数十人,被擒不屈,绝食三日而死,骁勇忠义传千古!
一位是清末武道大宗师杨无敌,一手杨氏太极,纵横京都无敌手。任你有千斤之力,只要他轻轻一拨,便可抛出十几丈,堪称一代传奇。
太玄道宫的这位杨无敌,曾统御三千太玄道兵,越阶斩杀了一头武道一品生死境的蛟龙,并将蛟龙尸骨炼制成一品神兵斩蛟剑。
太玄道宫内门弟子须知一书,就有杨无敌斩蛟的故事记载。
“令尊武道通天,师兄为何舍近求远,修行仙道法诀”
姜乾不由疑惑的问道。
毕竟,有一位武道二品通玄境的大宗师父亲,自然是修行武道更有优势。有大宗师亲自指点,各种资源供应,修行速度绝对是一日千里。
“武道二品又如何道兵终究只是道兵而已,潜力有限,仙道无望!”
“《太玄剑典》乃是太玄道宫护道武学,天然便受到《太玄道经》的制约,甚至受到《太玄道经》拆分的九大传承法诀制约。”
“下三品境时,还不明显;中三品境,必须要《太玄道经》或九大传承法诀之一,辅助修行;而上三品境时,必须要《太玄道经》辅助修行。”
“可《太玄道经》只有掌教和太上长老能够修行,想要将《太玄剑典》修炼到上三品,难度可想而知!”
“最关键的是修行《太玄剑典》后,想要改易武道根基,唯有修行仙品武道功法,但东荒二十四州都没有仙品武道功法传承。”
胖道人玄易越说越沮丧,眉宇间罕见的露出一抹忧愁。
姜乾闻言,一阵沉默,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用手拍了拍胖师兄的肩膀。